她们眨巴了几下眼，到底也懒得多管闲事，只是左边那两个小护士注意到了周择那双挺好看的桃花眼，不由得多瞅了他几眼。
最右边的护士年长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目光很快回到了手机上，无力地含糊了一声：“干嘛的？”
周择的耳朵被帽子捂着了，不大好使，把这话在脑子里回放了三遍才算听清，便也神秘兮兮地回：“看病。”
这位护士鄙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显又被他的穿衣风格呛了一下，大概还咕哝了一句“sb”，后来就再没抬眼，问明年龄填好表，又径自刷微博去了。
周择瞄了眼表格，被这姑娘意外好看的字惊艳了一下，正想称赞，一见周遭诡异的气氛，不由得把话哽在了喉咙里。他还嫌不够热似的搓了一把手臂上的鸡皮，背上发凉地走向了挂号台。
挂号护士也有些无精打采，并不想对他的着装发表任何意见，处理完手续，像怕漏了人气一样低声说：“右边第一间。”又象征性戳了一下方向。
周择拿好单子推开了诊室的门，看到里面有个穿着土味的人正在抓耳挠腮地描述着什么，而那医生坐得笔挺，全程好像“嗯”也没“嗯”一句。
“……医生啊，我这就是昨天刚丢了病历本，这边能补吗？”
医生耐心十足地听完了一系列叙述，终于冷酷地回答：“不行。我这儿是急诊，你得去门诊补。”
那人显然没料到有这一遭，一愣，一边拨电话一边拔腿跑了，远远还能听到那大嗓门儿在一片寂静的走廊回荡。
周择上前，和医生打了个招呼，医生看了他一眼权当回应，他于是熟络地绕过桌子，从诊室另一扇门出去了。
门外是条长廊，两边排着各诊室的门，除了门牌都长得一模一样。他往里数了六扇，一看那门牌风格独特没错，便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此刻正背对着门口躺在沙发里抠脚。一听门响她便鲤鱼打挺直接站了起来，定睛看到来人，森森瞪了周择一眼，意在“一个大男人进女生房间不敲门”。可惜周择并没有接受到这个眼神，只是很烦躁地扯开脖子上的大围脖：“快点啊姐，热死我了。”
周霁闻言，打量了他一番，好像忍俊不禁地欲言又止，走到办公室边把空调调到了最低温……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没等周择质疑，她哭笑不得地开了口：“呃……你不会是直接在家换了衣服就过来的吧？”
她走上去揪住了白痴弟弟表情空白的脸蛋儿，压低了声，从鼻子里喷了口气：“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早上在粪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你不会上我这儿再换行套吗？哈？我看着都热！”
“……靠。”周择听了一半就没脸再听了，无语地搓了把脸，又一想路人那看智障的眼神，不由乐从中来，脸色逐渐变态，扶墙进行了整整两分钟惨无人道的自我嘲笑。
周霁放开了他的脸，一看傻弟弟都气疯了，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他们在笑屁啊？傻笑什么的一上头就停不下来啊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