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沧澜剑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傅笙眉头一皱。莫不是这底下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剑抖的这么厉害,还是生平第一次见。罢了罢了,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那里还退的回去。这剑若是再抖个不停,她可就要一剑劈下去了。
“君上,那人头上冒青烟,莫不是扛不住了?”承英虽是站在裴亦尘身侧,可这颗心早就随着傅笙惊险一刺飘远了。这姑娘的能耐,还真不是白表演给他们看的。“你我所见,虚实还待探究,想来那东西怕是按耐不住了,是生是死,看她造化了”裴亦尘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不自觉把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些。
承英听了这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裴亦尘可不是一般的精明,哪里还看不透他的哪点小心思。承英也学着他把衣裳裹紧了些,和裴亦尘站的更紧了些。君上既然不肯走,那定有他自己的打算。自己就只管帮着便是。
“那女子竟凭空消失了?”没待承英回过神来,眼前青烟缕缕刹那间杳无音信。“难不成她把洞口堵住了?”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唯有头顶一处微弱的光线静悄悄的投射下来,才能够她清楚打量这别有洞天。这不假思索的纵身一跃,得多亏她和傅宁天天厮混一处打打杀杀,胆子肥可不是白养的。
傅笙借着日光摸索清脚下的路,沧澜剑此刻虽被她握在手中,但却抖动的更加剧烈了。傅笙感觉置身于河水中,鞋子大概是被浸湿了,一双脚被冻的冰冷,耳畔还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想来是此处冰雪消融而形成的小溪流,见多不怪。
感知着小溪流的流向,顺势往前往前走了几步。沧澜剑此时却抖动的更加厉害了,傅笙只好把它挂在腰间用力的按着。正欲抬脚再往前走几步,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牵住了衣角。习惯性的弯下腰去扯那,却趁着沧澜剑剑身折射的寒光看清了牵扯自己的东西。
一具失了血肉的白骨,直勾勾的扯着她的衣角。还有脚下的什么小溪流,哪里是什么溪流,分明是条源源不断的冰冷血河。那具白骨以一种非常之离奇的姿态半躺在地上,头颅不知遗落在何处,只有一只嶙峋的手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角。而另一只叫手指都看不到,只有一只半残的手腕指着她弯下身的那个方向。
那个方向更是一片漆黑,不同寻常的那里还隐隐发着红光,一闪一闪,似是在引诱她前去一探究竟。
傅笙把自己的衣角扯了回来,对着那白骨拜了一拜。相逢即是有缘,误落此处扰了您清静,真是罪过。傅笙用力按住躁动的沧澜剑,脸上是少有的忧虑。她这三脚猫的功夫,顶多在傅宁面前装腔作势,真要拿到人前,她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
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明晃晃的洞口,估计是飞也飞不上去了。此情此景,只有认栽二字与她面上表情甚陪。天无绝人之路,这是傅宁常教她的。说的就是人不无论什么都失了,绝不能失了希望。想想傅宁那张欠揍的脸,她就来气,一来气她就特有胆。
她朝那人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脚下带动潺潺的鲜血,溅的裙摆上全是一片猩红。本来不算太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她的靠近顿时浓重了许多。眼前缕缕红光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一阵温热的风夹杂着血腥气朝她扑面而来。
远处似是有双诡谲的眸子,正幽幽的盯着这个不怕死的年轻人。而她正是不知道前路是什么在等着,所以才能这般毫无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