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女鬼并没有什么恶意?徐安锦在考虑这个问题时,回忆起红裙女鬼怨毒的眼神……咳咳!这眼神,说是有杀父夺基之仇都不为过了!
可如果真是索命,那为什么又迟迟不肯动手呢,难道是在使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折磨猎物到死?
徐安锦打了个寒战,觉得再想下去恐怕会自己吓死自己。
还是得和别人商量一下才行,徐安锦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妈妈。
但是妈妈和爸爸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要不是眼睛出问题,自己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他们了。
平时只有保姆刘姨和自己在家。
前天晕倒了也是刘姨发现把自己送去了医院。
如果冷不丁告诉妈妈自己被厉鬼缠身了,会不会被送去看心理医生啊,但是相对的,妈妈也会提供帮助给他,毕竟没有人比母亲更可靠了。
如果自己真的惨死在女鬼的手上,想必母亲会更伤心吧,想到这,徐安锦觉得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徐安锦猛地吓了一跳。
“咚咚咚咚~”
平常听起来很正常的苹果系统铃声,此时却意外的慎人,就像人光脚在地板上的走路时一样,时快时慢……像在追逐,又像在逃亡。
徐安锦记得,刚才妈妈说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了。
但是此刻铃声听起来却那么空灵,就像是从很远处传来的…
徐安锦摸摸索索的伸长胳膊在记忆中床头柜的位置寻找,上半身也努力的向前倾着。
摸索中碰倒了母亲刚才端来的水杯和果盘。
“啪嚓嚓”清脆又刺耳的声音。
手机铃声还不依不饶的响着。
“咚咚咚咚~”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徐安锦觉得手机铃声的节奏猛然加快了,像在催命一般,然后又戛然而止了。
空气里静悄悄的,徐安锦长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尖锐铃声不给徐安锦太多的缓冲时间,手机再一次发狂的响起来,就如同徐安锦的心跳一般。
“砰!砰!砰!”
震耳欲聋
这一次,徐安锦颤抖地摸到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地划了划。
电话接通了。
“喂,安锦啊,我是李君”
“李君?”徐安锦此时还处在惊吓后的懵逼状态。
半晌
“啊,我刚才睡懵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徐安锦反应过来,立马温声向李君解释道。
“是这样的…学校里最近有些不太平,你生病了就先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忙着过来。”李君温温柔柔的声音,像给徐安锦打一剂镇定剂。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徐安锦试探的问。
“我怕说了你会害怕,哈哈哈~”李君笑了笑,爽朗的声音格外动听。
“在学校文娱二楼的舞蹈器材室里,发现了一具男尸,而且……是教过我们声乐课的张老师。”
“目前文娱楼已经被全面封锁起来了,校方虽然想封闭消息,因为怕引起学生内部的恐慌。但警方还得接着调查,所以时不时会有警车出出入入,一来二去的大家都知道这事了。”
死人了?
徐安锦有种意料之外又合情合理的感觉,见鬼,死人,呵呵,正常套路。
“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emmm,据同学间小道消息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舞蹈班的李媛媛,上课前,老师叫她去器材取音响,女孩子见到这个,人都已经吓傻了,听说最近都没来学校了。”
徐安锦很想同情这个女生,但是自己才是最惨好不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惊吓处!
简单和李君聊了两句,徐安锦挂了电话。
感觉只要自己一静下来,那股恶臭的蔷薇花香就会大张旗鼓的骚扰自己。
像胜券在握的捕食者在逗弄濒死的猎物一样。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要振作起来!徐安锦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奥利给!
想到这段网络流行语,徐安锦舒心地笑了笑。
与其被活活吓死,不如反抗试试,大不了就是变成她的同类咯。
他握着手机自然的低下头想给妈妈打个电话。
诶?忘了自己看不到哦,简单拨号都无法完成。
虽然有点沮丧,但这并难不倒志气满满的徐安锦。
采取b方案!原始方法,气沉丹田!深呼吸!吼起来!
“刘~~姨!!”
正在厨房清理垃圾的刘姨,听到这气吞山河的狮子吼,略微怔了怔,急忙的跑来徐安锦的房间。
徐安锦这孩子平常平易近人,和保姆刘姨也很亲近,刘姨打心眼里喜欢这位乖巧懂事的小少爷。
刚开门就看到徐安锦盘腿坐在床上,伸长脖子,准备开始新一轮的狮子吼!
“安锦?怎么了?要上卫生间?还是渴了?饿了?”
刘姨一边说,一边整理着地上砸碎的果盘玻璃碎屑,以免这瞎了的小少爷跳到地上扎了脚。
“刘姨~”徐安锦露出甜甜的小酒窝撒娇道。
“妈妈还在家吗,不在的话帮我打个电话叫她回来,我有很重要事同她讲”
“好的,没问题,我这收拾完马上帮你打电话”
“你坐着可不能乱动~眼睛不方便别磕着碰着咯!”
徐安锦乖巧的点点了头。
刘姨鼻子一酸,差点流出眼泪来,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就一夜之间瞎了眼,哎,作孽哦…
徐安锦此时处在精神亢奋阶段,他甚至在脑海里想像自己如何英勇智斗女鬼,如何大获全胜云云…
“诶嘿嘿”
徐母进来的时候,看到徐安锦正在嘿嘿傻笑。
徐母心中更是大吓!这孩子怎么回事!前天夜里刚瞎了眼,现在又失了心?该不会变傻子了吧!
扑~
“呜呜呜呜嗷~我的苦命的儿砸呀,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是妈妈呀,你最爱的女人!你还认识我吗,蹭~嗷嗷~”
徐母边哭边将眼泪鼻涕一股脑擦在徐安锦的睡衣上,反正他也瞎了看不到,呜呜呜嗷!
徐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