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星一直在瞪着眼瞧着两人互动的一幕,从两人滚到床上,一直看到玫瑰下手,挥下那把罪恶的剪刀。
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她忍不住摇摇头,“遇事慌乱,不够沉稳,这点真是比不上牡丹啊,看来她还得再锤炼一番。”
她喝着咖啡,心里琢磨着什么时间去接人比较好。
玫瑰完成任务,就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人形了,她必须尽快把她带出来的。
正琢磨着呢,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一声,“咦,姑娘是你啊?”
蒋晓星一抬头,就看见今天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骑自行车的少年。
他脸上挂着笑,“这个世界真的好小,有人说过,要是一天能遇到某个人两次,那就是有缘了。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很有缘?”
蒋晓星撇撇嘴,确实世界好小,到哪儿都能遇上,他这种脑子缺根筋的。
那自称张少的少年一屁股坐在她对面,不等她开口,就招呼服务员给他上一杯咖啡,随后问道:“现在都深夜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语气过于热情,也过于亲密,好像他们根本不是两个陌生人,而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蒋晓星对他这种自来熟很恼火,因为他的出现,影响了周围的气场,房间里发生的事就再也看不见了。
她冷冷道:“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
“不是啊,人家不是说了嘛,一回生二回熟,咱们是第二次见面了,已经算认识了吧。”
蒋晓星冷笑,“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我叫张少啊,我刚从美国回来,是昨天刚到这个城市的。”
他说着又道:“你也是第三中学的学生吧?我马上也要去第三中学上学了,说起来咱们是同学了。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能不能带我去转一转啊?”
蒋晓星冷冷一哼,“没空。”
张少摸摸鼻子,“咱俩是同学啊。”
“等你入了学再说吧。”
她站起来要走,张少忙在后面跟着,“唉,你等等我。”
这会儿服务员走过来,“先生,您要的咖啡。”
张少看了看咖啡杯,又看了看走出几步的蒋晓星。
再不追过去,蒋晓星就走了。可这咖啡还没喝呢?
他想了想,干脆端着杯子追了上去,“唉,你等等,你上哪儿去啊。”
蒋晓星不搭理他,直接进了电梯,按了五楼。
张少也跟着挤进来,笑道:“你也去五楼啊,好巧啊,我也在五楼住。”
蒋晓星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讨了个没趣,不过还是不气馁,喃喃道:“你这小姑娘怎么那么善变呢?你卖花的时候一副巧笑嫣然的样子,怎么面对我时变得这么冰冷,不爱搭理人了?”
蒋晓星横他,他确实说对了,她只有卖花的时候才会笑,那是因为她精心栽培的美人就要出炉了。至于其余的不相干的人,都不值得她一笑。
张少手里端着咖啡杯,那杯子有点烫手,旁边也没地方放,他只能很努力的在手里举着。一边换手,一边吸溜着嘴。
电梯很快在五楼停下,蒋晓星走出来,直接奔502去了。
算算时间,玫瑰应该已经身体不支,变回原形了吧。
到了502门前,正要敲门,张少把她的手拉住。
“唉,你不住这儿啊?这儿是你的朋友吗?”
蒋晓星甩开他的手,“滚开。”
张少拍拍脑袋,忽然“啊”的一声叫起来,“你不会是来抓奸的吧?也不能啊,你才多大啊,也不像有男人的。”
蒋晓星不想理他,可这会儿却被他天马行空的话,给弄得十分冒火。
她冷笑道:“是抓奸又怎么样?不是抓奸又怎么样?”
“没事,我的意思是问你要不要帮忙。”张少捋胳膊挽袖子,真的一副打算帮忙到底的样子。
蒋晓星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人天生就是个疯子吧。精神病院出来的吗?
不过有人愿意找不自在,倒省得她麻烦了,她让到一边,“来,你来。”
张少当真敲起门来,“咚咚“”的敲门声传出,在寂静的夜里传得格外悠远。
可他敲了半天,任凭把门敲得山响,也没半个人出来开门。
张少有点纳闷,这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叫来一个服务生,对他耳语两句,那服务生转身去拿钥匙去了。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还没走入迎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伴随着血腥味,还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就好像药罐子被打翻了。
那服务生最先走了进去,他忽然惊叫一声,张少也忙跟了进去。
屋里床上躺着一个赤条条的男人,到处都是血,白色的床单都被染红了一片。
这是妥妥的凶案现场啊?
伸手过去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只是疼晕了而已。
宾馆有人受了伤,谁也不敢担责任,服务生赶紧拨打120救人。
张少看着那男人,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只是这会儿人已经昏迷不醒了,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等警察来审问了。
他轻吁了口气,忽然想起还有蒋晓星呢,回头一看,那本该站在门口的蒋晓星已经消失不见了。
明明刚才还在的,怎么这么一转眼就没了?
第一次见她,她好像就消失的很快,就好像鬼魅一般,走路都不带半点声音的。
这一次也是这样,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离开。
他挠了挠耳朵,“这女孩怎么这么奇怪啊?”
这会儿蒋晓星已经走出了酒店,在酒店门口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气。顺着香味往前走,就看见酒店门口的围栏旁放着一盆花,那是玫瑰花,不过花朵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花叶和花根。
她轻叹一声,玫瑰回到了原形,可见是任务完成了。培养一株花并不容易,想让她再次变成人身,恐怕又是很久之后了。
这次下手有点狠,等陈胜华报了警,接下来恐怕要很麻烦了。
虽然她可以让玫瑰给陈胜华下药,不过最终还是选了一个这么惨烈的方法。只是因为她想让这男人记住教训,记住有些东西不能乱用,用多了就会遭到报应。
又有什么比再也用不了,更能让男人记住教训呢?
她抱起花盆,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很沉静,也很美丽,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玫瑰的香气,整个酒店都好像被香气围拢住了,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