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你这就不懂了,这往日的情分都在彼此心里,如今两人的感情摆到明面儿上来,自然就和从前不同了。”任武见沈慕云微微浮现的赧色,不由就想帮衬几句,“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那什么......”
“哦,对,‘近乡情更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贴近自己意思的词,“这好事越是近了,就越是让人忐忑嘛!”
“‘近乡情更怯’是这么用的吗?”任文白了他一眼。
“这......”任武被他突如其来的拆台愣了一愣,偷觑了一眼谢璃月,脸上有些挂不住,含糊辩驳,“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谢璃月抬袖遮了唇,细长温婉的眼睛里微含了柔柔的笑意。
任武觉得自己的心漏了一拍。
那痴汉的模样映入任文的眼底,他不由又翻了个白眼。
“你们几个怎么都来了?”风致清雅的女郎忽然出现在门边,眼底掠过一丝惊讶,继而莞尔,“如果你们是专程一道来接我的话,可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呢。”
沈慕云望着她,只觉方才有过的无措不安都消失了。
她今天的精神看起来似乎不错。
“沈大哥过来接你的时候正好经过了西苑,”谢长歌笑着上前,“所以咱们几个就跟着一起来了。”
谢长歌一路上娓娓道着自己的安排计划,又认真地征询每一个人的意见,争取达成一致。
她那一丝不苟的模样,就差用纸笔记录下来。
一旁的颜楚玄有些忍俊不禁:“长歌,你若是男子,又非生在武林世家,怕是早就参加了朝廷的秋闱,做了大官。”
他笑着打趣她,眼底却是存着缱绻情意。
谢长歌微扬了眉梢:“这你就错了,我若是男子,就算出生簪缨世家,也断不会碰什么仕途经济,多无聊啊。而且,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读书。”
“可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么。”任武在一旁小声嘀咕。
谢长歌没听清,扭过头去:“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任武不明就里。
谢长歌也没追问,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出行的计划上头。
众人最后商定,先去香山赏枫红,然后再去西子湖游船。
惜月阁大门外已有九匹骏马整齐立候,竟是清一色的白玉璁,高大健壮。一眼望去,极是壮观。
赴宴都是坐的马车,可是出门游玩还是要换上轻骑方便。
还好秀荷昨日便为冷洵准备了便行轻衫,替了她赴宴的装束。
仍是一贯的清雅,却多了几分明快爽朗。
沈慕云为她挑选的坐骑极是温驯,与其它玉璁一样的雪白毛皮,不同的是前额鬃毛似染了胭脂,就像火红的缨子,十分漂亮。
“喜欢么?”沈慕云轻问。
“嗯。”冷洵越看越觉得心中欢喜,不由爱怜地抚了抚它的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