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任武那天特意起了个早床,神神秘秘地连我也瞒着去向,是为了拖着冷琛出去给谢璃月买首饰?”
任文正与陆青湄说起任武,转头便看见不远处乌篷船中的一幕。
“看来是这样。”陆青湄笑盈盈地望着那一对小情侣,“任武对谢璃月还真是上心,想来谢璃月应当很喜欢他送的礼物。”
“那可不一定,”任文俊眉微扬,“任武对女人首饰的品味,我是知道的。”
不过,若是有冷琛在一旁指点建议,就另当别论了。
他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乌篷船已在逐渐密集的水线里模糊不清,任文收回了目光:“青湄,为什么寿宴结束的当晚冷琛就匆匆忙忙离开了?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说要去江宁清音坊,应该是找那位曲穆清姑娘去了。”陆青湄坐在他对面,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变。
任文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原来,你真的知道。”
之前就听她说知道冷琛喜欢的人是谁,他原以为她是为了教他死心,故意寻的说辞。
陆青湄点了点头:“我不仅知道,我还见过那位曲姑娘。”
“你,你还见过?”任文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也是巧合。”陆青湄望着舱外雨幕,“曲姑娘长得实在是很漂亮,难怪冷琛会喜欢她。换做我是男子,我也会喜欢她。”
“她哪有你漂亮。”任文忿忿不平,下意识地就将心中所想宣之于口。
“你不用安慰我,”陆青湄笑道,“我比起她来可差远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不等任文再说什么,她忽然幽幽问:“你知不知道,他们是怎样认识的?”
到底是女人。对于情场上的对手,哪怕是存着一份远不如对方的心思,也终究对怀揣着几分好奇,想将对方与自己的心上人之间的来龙去脉一探究竟。
这问题实在是难以回答,任文支吾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
见他不肯说,陆青湄又道:“你不用顾虑什么,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
任文叹了一口气:“清音坊那样的花界,还能怎样认识?当然是喝酒认识的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嗯。”陆青湄淡淡应了一声,“只是喝酒么?”
任文吓了一跳:“不,不然呢?”
陆青湄摇了摇头:“你没说实话。”
在归云谷的时候,她无意听到了几句冷琛和曲穆清的对话,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任文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那晚冷琛喝多了,所以就在清音坊留宿了一夜……”
他说得十分简洁,却已十分清楚。
“原来是这样。”陆青湄望着舱外飘摇的风雨,良久未再言语。
任文一阵心疼,想说些什么话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沉默地坐在船舱里,外头是淋漓雨声。
“诶?”陆青湄忽然惊道,“怎么少了一只船?”
任文望向湖面,只见茫茫雨幕中,唯有两只乌篷船远远地漂着。
“许是划远了吧。”任文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