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兰殿的宫婢在见到赵颜钰的那一刻都是诧异的,虽说皇上对太后似乎也一直恭敬有加,可皇上似乎从来来过焦兰殿,而且关于先帝和前朝皇帝的种种,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多少也听人说了一些,太后说是思源的太后,可说到底她体内流淌的终归都是前朝南氏一脉的血液,这帝后之间终究也有太多属于自己的小心思,可如今皇上就这样轻从简随的来了这焦兰殿,想想如今整个后宫的嫔妃都在这焦兰殿,难道皇上是为了哪位嫔妃而来,想想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最为受宠的就是林常在和封答应了,而且看今日这场面,似乎大家都有意为难封答应,难道……
“参见皇上,众位娘娘都在正厅,奴婢马上通传!”
“不必了。”赵颜钰挥了挥手阻止了众人动作。“你们都留在外院吧,朕自己过去看看。”
她用人其实一向都很是用心,这些宫婢既然一直守在外院,那想来也不是那么得她之心,既如此,该是不要打扰她了。
“啊?!”众多宫婢一时有些微愣,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还好玉英及时发了话。
“怎么?皇上的话还有异议?”
“奴婢不敢!”众多宫婢跪了一地,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稍有不慎就会惹怒圣君。
“起来吧!”赵颜钰挥了挥手,其实有时候他并没有这么可怕的,不过慢慢的,他也习惯了,这大概就是深宫的冷情吧。
赵颜钰大步向前,玉英紧随其后,不过却被他阻止了。
“皇上?!”
“你也留在外间吧。”
玉英看着自家主子,终究什么都没说。
赵颜钰一步步的走入中殿,这一路上几乎都没遇到什么人,原来这焦兰殿竟是这般冷清吗?不过转念一想,她一向喜欢这种清冷的感觉,又或者是不是喜欢,是习惯了!
“皇……”一众宫婢都没有想到皇上会在这个时辰来到焦兰殿,一时都有些诧异,行礼之声已至嘴边了,却被赵颜钰阻止了。
众人一时也不敢多言,退于赵颜钰的身后。
赵颜钰看着那中殿主位上的人,虽然她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但只需一眼,赵颜钰便看的明白,她其实是不喜欢这样的氛围的。
宫人婢女虽说一时不敢多言,但也在偶尔打量着这位主的神情,这般含情脉脉倒是不知看的是谁,不过细细想来,最近宫中最受宠的似乎就是那林常在和封答应了,这个方位想来是太后身边的封答应了!
南绯颜终是改变了自己的情绪,冷眼扫过堂下众人。
“哀家一向不理会你们之间的那些小心思,不过你们既然将事情闹到哀家这里来了,哀家怎的也要说几句,你们说雪丫头不知礼数,哀家倒是想问问,她是如何一个不知礼数?!”
林若心心中一惊,果然如此,太后是站在封里雪一方的。
“这……”堂下众人原没有想到太后会站在封里雪一方,所以她这般问之时,堂下众人都愣住了。
“你们说她不知礼数,不将哀家这个太后放在眼里,那你们可知,这些日子守在焦兰殿照顾哀家的就是你们口中这位不知礼数的封答应!”
太后一直都是亲和之人,所有人都从未见过太后这般言辞厉色的模样,不过如此转念一想,她们都记起来了,如今尊位上的这位可使经历了前朝今朝两朝的女人,她们这些小把戏,这位主怕是早就看的个明明白白,说到底唱戏的小丑终究是他们自己。
“你们都是皇上的嫔妃,你们该想的是如何侍候好皇上,而不是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可明白?”南绯颜见堂下众人都心思明了,一时也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其实在这件事上,自己原不该这般言辞厉色。
赵颜钰失笑,原来她真的可以这般平静的面对自己的后宫嫔妃,这么些年来,是不是真的只有自己放不下呢!
哎!
守在身后的宫婢些对视,眼中都有一丝探究,刚刚皇上是不是叹气了!
“朕说怎么去你宫里不见人呢,原来是到太后宫中来了!”就在整个大殿陷入一股微妙的沉静之际,大殿之外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
南绯颜心中一紧,他怎会来?
自己入驻这焦兰殿好几年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来自己的焦兰殿。
“太后!”小宇子很是担忧的看向了自家小郡主,毕竟正殿的那位主最是会扰乱小郡主的心思。
“无碍。”南绯颜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这么些年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在一声声的告诉自己,自己是这思源的太后。
原以为这个时候,堂下众人都被赵颜钰的声音吸引自然也没人注意到着堂上的南绯颜,可却不然,此刻封里雪死死地盯着南绯颜,就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看些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在皇上出现的那一刻,太后脸上的情绪有片刻的诧异亦或是怀念,虽然太后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情绪,不过对封里雪来说已经足够了。
“参见皇上!”堂下众人在见到赵颜钰的那一刻,都将自己最温润柔情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所以说后宫的女人变脸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进入后宫的女人说到底都是为了这皇城的一人而活,其实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只是在进宫初始见过赵颜钰,自然不能落了下风不是。
“免了!”
“谢皇上。”
堂下众人可谓都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赵颜钰,可慢慢的众人发现,皇上的眼中只看着那一个方向,那是……封里雪!
不过这个时候封里雪似乎想什么事出神了一般,竟不为所动。
林若心看着在自己前方站立的身影,丝绢下的玉手紧握,这个时候皇上的眼里似乎容不下任何人,他注视着的只有那一个方向,怎么想都不甘心。
南绯颜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平静,可是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心没来由的就乱了,手死死地扣着楠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