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梦跺了跺脚,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就瘫在地上不动了,地上七零八落的坐着不少人,学校安排的取水点就在附近,可也没有几个人去打水,学校的下马威初见成效,这才刚开始,这帮年轻稚嫩的学子就已经被操练的毫无翻身之力,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站起来了。
“不行了,我要去打水了,大哥,扶我一把。”
赵筱颤巍巍的站起身,胳膊稳稳架在付梓英身上。
“捎着。”
灵梦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许孟云手里,被她一起塞给了付梓英。
灵梦看着相携而行的沧桑背影,想起了无数革命先烈,然后说出了最后的嘱托。
“大哥,热水。”
军训期间来大姨妈的女生伤不起啊
已经走远的大哥,缓缓伸出右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灵梦更感动了
不管在什么地方,女士优先都是良好的美德,于是,军训第二天,打水的任务就交给了光大男性同胞,灵梦有点不好意思,想自己去打,赵筱一把按住她,顺手拽住了往外走的姜春宇。
“姜同志,是时候发挥你的同志友谊了,谢谢!”
“赵同志,不用客气!”
姜春宇装模作样的敬了个礼,抱着五六个杯子走了。
H大的绿化做的很好,桂树,桃树,杏树,柳树,山楂树还有各种自语不认识的树应有尽有,九月份虽不是个百花齐放的季节,但树荫足够浓密,灵梦她们坐在一颗不知名的树下等待水源补给,别说,这小风吹着还挺有意境。
“同志们,水来了!”
姜春宇带领一帮男同学凯旋归来,冷知时同学在里面站的笔直,自己的杯子被他提在手上,灵梦拿到自己的杯子发现里面是热的,不是那种刚好入口的温热,而是有些烫手的热,这个温度现在不宜入口,但可以保证中午的训练结束前它都是热的,对于别的同学来说没什么,但对于灵梦这个生理期女生来说绝对是很细心的照顾了,灵梦有些诧异。
那边,男同学们凑在一起抱着手机酣战,冷同学坐着,背挺的笔直,灵梦想,他要是穿着衬衫,上面应该连个褶子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灵梦一笑,刚想收回目光,发现冷知时眼珠动了一下,身体没动,但视线明显不在手机屏幕上了,就方向来说,他应该是用余光看着这边的女生。
而女生阵营里,刘语馨她们宿舍打完水刚坐下,时间对得上……
毋庸置疑,刘语馨是个美女还是个才女,显然,那篇英文的自我介绍惊艳的也不只是灵梦。
收回目光也收起笑意,灵梦拿起手边的水杯,右手不自觉的攥紧。
她最不喜欢跟别人争些没所谓的东西了
“厕所谁去?”许孟云放下喝了一半的水,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十分钟,走吗”?
“我我我,我喝了三杯水了”赵筱同学跳起来踊跃报名,带起一阵波涛汹涌“灵梦,你去吗?”
“不去了,我没喝多少水”灵梦晃了晃手里的水杯,水还有一大半。
视线之内,赵筱的杯子已经见底,显然,她们的水要么是温的要么是凉的……灵梦没有再想下去。
自作多情——女生大忌
后来的几天,灵梦的水一直是热的,但水杯却经手不同的同学,没有被唯一的人特别照顾,灵梦松了一口气,却没法忽略心里的那股失落,灵梦想不通,也无法对症,只能放任它,不管了。
军训期间,各种事务如火如荼的开展,社团招新,学生会选举,班干部评选,灵梦对权力这种麻烦的东西一点儿不感兴趣,所以她什么都没参加,在军训分方队的时候又因为身高很尴尬被刷下来,她成了十足的闲人一个。
不知道是灵梦看人准啊还是因为是金子总在发光,赵筱她们倒是都混了个一官半职。
赵筱一展歌喉入选文艺委员;付梓英凭实力当选团支书;许孟云成功打入组织部,她也乐得抱几个室友的大腿,毕竟她上头也算有人了。
如此,宿舍内务,班级卫生就落在包括灵梦在内的闲散人员身上,本来是不正式的默认分工,结果军训结束汇报演出前夕,鞠老头干脆大笔一挥,由剩下的十一位闲散人员组成临时后勤部,全力支持前方战友。
灵梦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冷知时同学,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可以拉出去当门面的人,怎么会沦落到后勤部门。
后勤部一共十一人,八男三女,其中一位男生任职于生活部,理所当然他就是“监工”,剩下十人,每五人一组,灵梦和冷知时同学同样被分在了A组。
下午三点半左右,A组全体成员合力打扫好卫生准备撤离。经过灵梦几天的观察,冷知时同学会从金融系教学楼B1东门出去,门外是长长的明智路,这条路成半包围模式,环绕着金融系和法学系,路的尽头是中心广场的正德路和操场南门,走这条路不管是回女生宿舍楼还是男生宿舍楼都不是近路,但是人少绿化好,路旁边是澄明湖,所以它有个通俗易懂的别称——情侣路。
大一新生都忙着军训演出,只有学长学姐们才有功夫出来听风赏景,三点来钟,既不靠午饭也不靠晚饭,一些院系还在上课,这个时间段出来约会的也寥寥无几。
今天是临时后勤组存在的最后一天,她虽然低调但却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心里的那股失落变成烦躁促使她必须做点什么。
灵梦装作不经意的落在冷知时身后,然后亲眼看着冷同学放弃了东门,转从西门出去,西门正对中心广场,说是人声鼎沸也不为过,冷知时在前面走的身姿挺拔,背影俊郎,灵梦又眼睁睁的看着他穿过一片片“闹市”,最后进入了超市。
这个点超市人满为患,哪怕冷同学身高八尺,也抵不过灵梦一米六,很快她的眼睛里连冷同学挺拔的背影都没有了,在多次踮起脚尖眺望无果后,灵梦随手拿起旁边的巧克力,结账出门了。
门口的长椅上坐了几位同学,灵梦走过去坐在空位上,撕开巧克力的包装纸,掰了一块放在嘴里,巧克力略带苦涩的味道冲击着味蕾,心底的烦躁被压下去,转而被另一种酸涩的感觉占据,它像是已经长在肉里,渗进血里,痒痒的,她想挠,却不得其法。
而且,这种感觉莫名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