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晚上睡得早却容易心神难安。到半夜十二点被只看不到的蚊子咬醒。手指食指和手背边缘被咬的红通通的,过了好久都感觉没下去。
舒洛才24岁,快25岁了。按说也不是很大的年纪,手却看着很糙。手指的每一个关节处都有着一条一条的纹洛,她的心有点慌了,她感觉衰老在一点点向她靠近,或许恐惧本身带给她的难过比皱纹更甚。
舒洛从小跟姥姥一起生活,在她上大学前,很多时候还是在烧火做饭。小姨家种地打玉米剩下的棒棒核(胡)儿(老家这么叫,就是没有玉米的棒子)就会拿来烧,有时候打完玉米,小姨夫就会用车把玉米核拉到姥姥家直接卸在院子里。然后就要凭舒洛和姥姥俩个人手动把玉米核儿用框背着,用手用簸萁一点一点的从院中间,运到院角。那时舒洛也没想那么多,也没想过以后手会变糙,只想着姥姥年纪大了,要为她分担,不能让她太辛苦,所以就拼命的干,快快的干。不过那时候也不知道累,思想简单的很,很快乐。现在在北京的舒洛,会经常怀念那样简单和姥姥一起生活的日子,虽然会经常挨姥姥骂,但是姥姥一直很疼自己,也能感受到姥姥满满的爱很幸福。
每周六日都会给姥姥打电话,冷会在旁边听,因为租的小屋就一间,没办法躲开冷,就只好让冷听着。其实舒洛并不想让他听,不想让冷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她会有点自卑。而且舒洛在跟冷说自己家里情况时,也尽量表现自己生活在一个正常家庭,但多多少少也会暴露,在善于观察和富有洞悉力的冷面前,显得是如此的小儿科,所以舒洛很不喜欢这种轻易被看穿的感觉,仿佛在他面前你没有丝毫隐私,即使你想逃避,却无处可逃。
窗外的风在呼呼的刮,风前的雨也下得畅快,舒洛一个人憋在出租屋里,想出去看雨,无奈门前堆了好多小孩儿和他们的家人,端着碗吃着饭。她不好意思出去看,怕会遇见他们。后来鼓起勇气去看,发现对面的邻居一看见自己眼神有些闪躲,然后关上门进了自己的小屋,好像在躲着自己,不晓得为什么。舒洛看了两眼雨,想就这样再躲回小屋,可是她想再看看,因为在屋子里憋闷了一天,看一下雨实在是畅快,她住的是平房区,屋子都不算太高。她站在门前台阶上往对面看,雨顺着房檐流下来,成了一条条排列规律的线条,落到地上成为一个个小水泡,跳着欢快的舞蹈。舒洛在想人都会有一个爱好,既然痴迷又为何止步不前呢?自己是喜欢写本身呢?还是写带来的收益呢?只能说有固然好,没有也能继续,才更不会被那些外在的东西打扰。
一天没和冷见面了,因为感觉天天早起去吃早点,难免有些厌烦,也害怕冷的身体吃不消,想让冷好好休息,早上就自己在家随便热点什么吃,这样还省事一点。可是一不见就开始想念,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实在是难受,仿佛空气里每分每秒里都是他的影子挥之不去,却又不好意思发消息询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冷这个人还是有点绝情的,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身体那么多病闹的,只要舒洛不主动根冷发消息,他真的就可以消失一天,一条消息都不发,让人觉得冰冷,感觉两个人在冷战一样,其实好像都在等对方的消息和关心,还是要趁着有今天,多多的给对方爱,且行且珍惜,珍爱彼此,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