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半夜三四点钟醒来,可能是要起夜。翻看自己写的稿子有没有人看,结果数据一直是零。零就零吧,无所谓的,反正失败一直是她的常态,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文字世界。她写东西起标题并不能代表她以下内容的全部,只是代表她那一瞬间的想法,所以读者大可不必对号入座。她写的东西像一辆没有终点站,没有铁轨的火车,一直在变换着方向,或许用小船更贴切些,不晓得哪里是停泊的港湾,就这样一直游荡,找不到停泊的方向。她有点羡慕三毛的撒哈拉沙漠,梭罗的瓦尔登湖畔。她感觉那里的心是如此的安静、自由,不必去在乎尘世的烦扰,不用去处理复杂的社会关系,舒洛真的不是个会来事儿的主,人情世故她在一点点学习,可学的看起来是那么的略记斑斑,连跟别人说个话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左思右想。
刚租的小屋,离人群有点近,推开门就是一个很窄的过道,离对面邻居很近。所以他和冷说话总是很小声,因为他们不太喜欢自己的聊天被别人听到,因为那是她们两个人的小秘密,屋子隔音效果并不好,待了一天,感觉妇女的叫喊声、小孩子的打闹声、小孩子的粗嗓门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冷是个喜欢安静的人,而且白天也可能什么时候眯一小觉,他说这么吵白天睡觉可能有点困难,只能先客服了,总之比在商场流荡安稳一些,也比宾馆有一些家的气息。
她们两个都是爱生活的人,或许只有彼此在一起,就可以尽量克服这许多的困难,她经常希望冷可以陪他走完余生,那如果舒洛活到六十岁左右,冷大概是一百岁左右。希望冷可以是个百岁老人,在长寿村或许不是件难事,但在生活节奏如此快的北京就不太晓得了,只能说愿保留一份希望。还是有点冷不晓得窗户哪里透风,有点瑟瑟发凉。舒洛基本上就是这样一冬天冷过来的,除非特别冷开下空调,别的时候就是得过且过,接着补一觉看还能不能睡着。邻居喜欢打麻将,几乎每个夜晚醒来、睡前都是搓麻将的声音,刚开始她有点烦这个声音,渐渐的也有点习惯了。她不会打麻将就是和冷下过一段时间围棋,是冷教她的,可是舒洛太笨,学了很久,棋还是太臭。气的自己直哭,而且不止哭过一次,还多次掀过棋盘,惹冷生气,冷通常都会尽量忍耐舒洛的任性,把她当孩子一样教。可是舒洛养成习惯,总掀棋盘,就让冷多次想发脾气,也多次吼过舒洛“你跟谁掀棋盘呢?你以为你是谁啊?惯的一点儿样儿都没有了”,舒洛越被凶就越容易哭,一哭就爱躲起来,不想让冷看到,也不想引来围观,因为有时候也会在外面什么适合的地方下棋。舒洛越躲着冷越喊,“你在那儿干嘛呢?有毛病啊?你不过来我走了?”舒洛却不好意思过去心里嘀咕“不想理你了,总是那么凶,你叫我过去就过去岂不是很没面子”,冷在不远地方倒数十个数,说再不过来他就走了,数儿数完了,然而舒洛并没有过去,但他害怕冷真走了,然后他等冷刚走就跑过去看,结果刚一看冷就回来了,抓她个正着。她吓了一跳,一脸尴尬,就只好顺水推舟跟冷和好了,她会后悔惹冷生气,她最怕他们关系出现裂痕。然而就是求胜心太强,用冷的话说说就是“输急了,心态根本就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