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闻绿林、赤眉两大起义军发生了火并,也派邓禹西入关中,以观时变。此间,三辅大饥,人相食,城郭皆空,白骨蔽野,赤眉数十万大军拥在长安,不日粮草即告匮乏,只得撤出长安西走陇右以补充粮草,结果为割据陇右的隗嚣所败,恰是严冬,“逢大雪,坑谷皆满,士多冻死”,赤眉数十万大军只得东归再次折回长安,并击败了进驻那里的邓禹军,迫使其退出长安,但此时的赤眉军也遭受了极大的消耗。见邓禹的西征军不利,刘秀遣冯异前往关中,代替邓禹指挥西征大军。冯异到后,邓禹联合冯异部与赤眉再战,结果再次大败,冯异只率少数人弃马步行才得脱身归营,而邓禹则败走宜阳。冯异收拢归散的部下,坚壁清野,待机再战。
崤底,汉军营地,冯异对身旁的陆遥最后说道:
“陆姑娘,此次就靠你了。”
陆遥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出去带军埋伏于崤底。
陆遥趴在地上看着太阳渐渐落下,最后只有一丝余光照在大地上,她带军来这里埋伏已经半日了。
皱眉趴在道路一侧,嗅着这潮湿的泥土味道,好在她身体比较特殊,到没有蚊虫来到她身上。
面具底下干净的眉头皱了皱,为何这赤眉军还没到,只好一直等着。
无聊的她趴在地上居然开始画起圈圈来,白皙的小手都弄得一手泥,但她也没在意,乐此不疲。
还写了莲城的名字,又在旁边画了个猪头。
因为她在军中特立独行,整天带着一副面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并且杀的人还很多,自然身边五米内都没有人。
所有她带的士兵都埋伏在五米开外,而又是趴着的蹲着的,自然也就看不到陆遥在干嘛。
如果让他们知道陆遥此时居然在画猪头,肯定会惊掉下巴的,毕竟谁也想象不到整天宛如一个冰块样子的将军居然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陆遥平静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笑意和暖意,突然感觉地上的泥土渣在震动,而陆遥也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随后也不做小动作了,把无格拿在手里,一只手趴在地上,只要等敌军走到这里她便直接带兵冲出去。
眼神迅速变得冰冷,平静,直直的注视着那路的尽头,因为是个弯道,所以他们一转弯便能看到。
一支长矛探了出来,后面紧接着是一队队的士兵,越来越多的人从弯道路口出现,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陆遥静静的看着身前不到五米远的士兵走过,还得再等等,这只是先锋军。
此时敌军先锋军都没走到她埋伏的军的一半呢,陆遥这里是属于开口部分了,后面还有很长的路线都有人埋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此时赤眉军还毫无察觉,两侧的密林灌木丛中有他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就在敌军中军尾端也跨入陆遥眼前视线的时候,陆遥顿时一声令下,身先士卒的拔剑冲了出去。
“杀!”
一瞬间便是三人被陆遥一剑封喉,整支完整的军队一下也被埋伏的汉军冲散。
陆遥奔着中军中那个主将杀去,随手一剑就将那主将枭首,而赤眉军被这埋伏一冲击,发现主将竟然早就死了,自然一触即溃。
此战迫降者八万余人。崤底之战,使得赤眉军再遭重创,加之粮草已尽,不得已再次转向东南方,力图补充粮草和人马,摆脱困境。
早在崤底之战前,刘秀鉴于关中大饥,人相食而隗嚣的重兵又陈于西方的局面,料赤眉必向东或南方向运动,遂遣破奸将军侯进等屯新安,建威大将军耿弇屯宜阳,在东、南两个方向堵截赤眉东归或南下之路。
不久,刘秀得知冯异在崤底大破赤眉,而赤眉军主力十多万众南下走宜阳,刘秀乃亲自引大军驰援宜阳一线,与耿弇等人会合,共同阻击赤眉南下。
刘秀亲率六军,于宜阳前线将大军摆开阵势,大司马吴汉精兵于最前,中军在其后,骁骑兵和带甲武士分陈于左右两侧。赤眉大军兵士疲敝,粮草缺乏,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自崤底失败后一路从关中折向南,至宜阳,正迎面撞上刘秀布下的重兵,兵困粮乏的赤眉军根本无力再战,而后面又有冯异的大军,再回关中已无可能。
在已陷入绝境的情况下,尚有十几万兵马的赤眉大军无奈在宜阳被迫请降,并向刘秀呈上了得自更始帝之处传国玉玺和更始的七尺宝剑。
赤眉降后,上缴的兵器和甲胄堆放在宜阳的城西,与旁边的熊耳山一样高。
至此,起自新莽天凤五年,纵横山东十余年的赤眉军被刘秀扼杀在了血泊之中。
二十六年始,刘秀先后派虎牙将军盖延和建威大将军耿弇分别平定了割据睢阳的刘永和青州的张歩,特别是耿弇与齐王张歩的战斗,极为惨烈,“城中沟堑皆满,八九十里僵尸相属”。此间,刘秀还亲征海西王董宪,于桃城之战大获全胜。到三十年初,关东基本上为刘秀所定。
三十六年,刘秀登基后用了十二年的时间终于克定天下,使得自新莽末年以来四分五裂、战火连年的汉朝再次归于一统。
陆遥无悲无喜的看着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的刘秀,此时他头发早就白了。
刘秀扯了扯嘴角笑道:
“怪不得啊,怪不得,陆姑娘当真乃神人也,就是我有个疑问,还望陆姑娘给我解惑。”
陆遥摘下面具看着刘秀,神情有些异样,总感觉这幅场面似曾相识,好像她经常这样看着人死去一样,不过她却是想不起来了。
只是说道:“何事?”
“本就这一个黑袍将,世人却编出来了黑袍传人,要不是陆姑娘在我眼前,我还真也就信了。
就是为何要帮我大汉?”
刘秀先是感叹了一下才问道,眼神带着探索,他想知道陆遥为何要帮大汉。
“因为一个请求吧。”
陆遥想了一下开口道。她也不知道,她忘了很多事,现在这样做哪来那么多理由,应该只是从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