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定好了战术,陆遥也明确了,就是需要她带领一万多秦军去韩军面前。
但是疑兵之计的前提就是,要堆出无数旌旗和飘带拥在阵前,令敌人眼花缭乱,认为这是主力进攻的地方。
陆遥听明白了立马安排下去,带领一万五千军气势汹汹的朝着韩军进发。
两军距离二里相对峙,韩军主帅暴鸢看到无数旌旗有些慌张,当时就认为这是秦军直接要跟他拼命了。
赶紧拉过旁边的探子,怒吼道“你不是说秦军只有十来万吗,你看看,那是十来万吗。”
不是他太胆小,而是韩国在七国中是最弱的,而秦国却是最强的,容不得他不惧。
强硬的压下怒气,对着士兵命令道:“此人肯定是秦军的奸细,拉下去砍了。”
说到底还是一个将军,赶紧整理心态开始让军阵准备迎敌。
他还有盟友,只要秦军不立马进攻,他就还有机会。
又对身边的传令员急切的说:“快,快去找公孙喜,叫他带领魏军过来跟我把这秦国军队全部留在这里。”
说完眼里狠光一闪而过,不过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赶紧撤到了军队中后方,这样方便逃跑...
一会秦军便到了前方一里处停下,这是陆遥计算的距离,在前进点就很容易被发现了,要是远了也会被怀疑。
只能在这里,不近不远,给他足够的压迫感,让他造成计算错误。
可陆遥还是高估了韩军将领的心理,这人压根就直接不带怀疑的认为是秦军主力。
探子都不敢放出去了,只是摆出一个防御阵势。
陆遥有些无奈,突然想到什么,眼里光芒一闪,笑了笑骑马向前走去。
谁也不知道她想的什么,但是随后她就对着秦军喊道:“众军听令,就在这里严阵以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妄动,违令者军法处置。待我去韩军走一圈,取那韩将的头颅!”
说完也没管士兵们的阻拦和惊讶。
只是一夹马腹便朝着韩军冲去。
一人一骑,朝着十几万韩军冲去。
特制的漆黑战甲陆遥也穿上了,包括头盔都是特制的,是带面罩的。
面罩从头盔拉下来,除了伸出来的手掌,再也看不到一丝其他颜色。
从侧腰抽出一把黑剑,好像可以吞噬光芒一样,无法反射光芒,宛如漆黑的星空。
就像陆遥现在的眼睛,神采奕奕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漠视一切没有感情的眸子。
百米,十米,五米,三米,距离转瞬即逝。
陆遥一剑划出便将前方挡路的两名士兵击飞数十米远,而后面的人也被撞飞。
一瞬间这片区域混乱一片。
暴鸢看到秦军居然一个人就敢进攻他韩军,更是怒不可歇,对着身边的士兵命令道。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砍下头颅者赏千金,封千户。”
但是却不如他愿,只见这黑甲人冲进军阵直接下了马。
在那片区域胡乱杀戮,就没有一个韩国士兵能近她身。
甚至只要被她擦着一下都非死即伤。
而就在暴鸢愤怒的看着陆遥的时候,陆遥也恰好扭过头,面罩缝隙里面是一双不带任何感情只充满杀戮的眼神。
一瞬间暴鸢感觉自己好像被最恐怖的野兽盯上了一样,惊叫一声坐在了战车上。
甚至身上还出了一层冷汗,让风一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风是从陆遥的方向吹过来的,伴随着血腥味,好像要索命的死神。
陆遥看到了暴鸢,眼前一亮,低声道:“找到你了。”
便看也不看身边的士兵,一直朝着暴鸢的方向杀去,一路横推。
最后整个盔甲都变成了猩红色,陆遥里面的衣服已经被血液浸湿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难受。
从进军阵她的手就没有停下过,大概杀了有千人了,也是有点累了。
如果是这十几万人的话,或许只需要几万人,就真能磨死她。
这次有了目标,而身边的韩国士兵又不敢近身,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死神一样,充满着惊恐畏惧。
陆遥暗自撇了撇嘴,不屑道:“呵,真是胆小...”
而距离暴鸢也不过几百米之远,此时暴鸢也发现陆遥是朝着他的方向杀过来的。
顿时又惊又怒,呼喊着叫人拦住他,最终韩国士兵还是强压着恐惧去拦陆遥。
三百米,推进,两百米,一百米。
就在距离暴鸢不到一百米的时候,他居然驾驭这战车回头跑了,好像是要跑回伊阙城。
陆遥没有任何神情,还是朝着他的方向追去。
此时真的没几个人敢拦着她了,她已经杀了近五千人了,真正的把他们杀怕了。
可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死死挡在陆遥身前,为他们那懦弱的主将争取一分一毫的时间。
暴鸢逃跑却是冲着一辆马车而去,而那个马车里面也被押出来一个人。
陆遥顿住身子,眼里是不敢置信,惊讶,愤怒,难过,种种情绪出现在陆遥身上。
那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她的至交好友,赵余弦。
此时赵余弦双眼无神的被士兵驾出来,然后看到暴鸢朝着她冲来,顿时浑身开始颤抖。
疯狂的摇头哭喊着:“不要,...不要过来...我害怕。。陆遥妹妹你在哪里,呜呜...”
陆遥怒了,真的生气了,她清晰的看到赵余弦脖子上的勒痕,那是用绳子勒出来的,还有那不小心暴露出来的青紫的胳膊...
气急把头盔摘下来,用尽全力朝着暴鸢扔去。
这片战场的十几万人都听见一声音爆声,便看到他们的主将暴鸢上半身直接被一个火球砸爆。
而火球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朝着远方飞去,撞在了山坡上,那片山坡方圆几米都炸裂开来,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而哭着的赵余弦也回过头来,满眼泪痕的看向陆遥。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