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安以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权利,客氏虽然不满可在亲自见了皇帝依旧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也只能出宫。
内宫二十四监,王安跟陈洪都在裁汰老弱,安排亲信,王安虽然准备退了,这老家伙还想给自己留点力量,大头给了陈洪,一些小职位朱由校倒也没用动,现在弄得王安内心惶惶可不一定就是件好事,现在朱由校想的是另一件事。
京营!
这个问题萦绕在朱由校脑海已经很久了,朱由校从来没认为一个皇帝红口白牙能让万民臣服。
现在朱由校最大的优势是自己对历史进程大概的了解,大明王朝现在依旧是正统,哪怕是崇祯前期对地方的掌控力还是有相当强的。现在努尔哈赤还没有称帝,关外还没有成为大明的死地!
关键就是要手里面有靠谱的军队!
“来人,宣英国公觐见。”
“是。”
现在的英国公是?朱由校凭着前世对历史的了解,一时没想起来,对了是张惟贤!
“陛下,英国公到了。”
“好,宣他进来吧。”
“臣拜见陛下。”
朱由校看着台下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圆滚滚的倒是像个富家翁。
“朕这次找爱卿是想问问,关于京营的一些问题。朕听闻京营中多是老弱,爱卿可知?”
“陛下,臣是万历三十六年掌管京营防务,这些老弱多是几次出征朝鲜无家可归的一些身体残疾的兵士蒙万历爷开恩,特地开恩编入京营,说完张惟贤直勾勾的看着朱由校。”
“好嘛,直接拿万历来压我。”朱由校心里邪火猛的一起。
“哦,万历爷开恩是为了给兵士寻个保障,难道我泱泱大明找不到其他办法?”
“这,这臣疏忽了。”张惟贤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心里面想着,这小子是怎么回事,以前是藏拙?没想到啊。
“朕今日给你出个办法,陈洪。”
“奴婢在。”
“你随英国公裁汰京营老弱,编入皇庄,并令皇庄开垦无人荒地,凡兵士移入皇庄的,一律租税减半,至于京营挑选新兵士,务必以京城户口为主,家中有父母妻儿者优先。”
“臣明白。”,张惟贤行礼道。
“京营的事务必做好,等些时日朕要亲自巡视京营情况,英国公不要让朕失望。”
“是”张惟贤离开后,朱由校有些茫然,后世他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那怕有这后世的知识储量,可毕竟没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
朱由校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人的名字,孙传庭!
朱由校记得孙传庭是山西代州人,明朝名将,多有谋略。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进士及第,授永城县令。
“王安,司礼监拟旨,擢永城县令孙传庭晋兵部侍郎,特许年后来京。”
“是,奴婢这就去。”
“陈洪,传旨内阁,擢升四川土司秦良玉二品诰命夫人,命其率领五千土司士兵,于天启元年二月十五日前到达通州大营。”
朱由校本来是想急召白杆兵入京,可是过几日便是春节,圣旨到四川怕是也是正好赶上春节,过于催促也未必是件好事。
“对了,陈洪,交代给刘一燝,四川土司五千士兵进京沿途,各地务必保证后勤供应,绝对不能出现问题。”朱由校看着有些不在乎的陈洪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陈洪心里想着,皇上召四川土司进通州大营干嘛?打仗不是有九边精锐吗?
“等等。”朱由校叫停了准备往
内阁下旨的陈洪说道,“命陕西布政使参政洪承畴任陕西总督,令其整顿陕西军务,此诏明发天下。”
“明发?”陈洪有些迷糊,明发天下的意思是朝廷的邸报也一并传告,整顿军务要闹的天下皆知?
陈洪也就是几秒的迟疑,连忙行礼前往内阁传旨去了。
“王大伴,朕记得东厂也是司礼监管着是吧?”
“回陛下,东厂确实是司礼监在管。”
“嗯,这样吧,大伴也有衣锦还乡的念头了,朕也不好阻挡大伴的思乡之情,这样吧,东厂交由魏忠贤先管着吧,你去御马监跟魏忠贤交接一下吧。”
“是,奴婢这就去。”
“什么时候司礼监秉笔太监要找御马监掌印太监了,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王安心里嘀嘀咕咕的,表面却是异常恭敬。”
而此时的宫城外也是暗潮涌动。
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几名魁梧大汉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文士模样的小声嘀咕:这个小皇帝不简单啊,一上来内阁这几个都是咱们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人物。
旁边一个憨厚汉子一手喝着酒,一手吃着饭嚷道:管他狗娘的,大汗都准备好了,来年一开春让这小皇帝尝尝咱爷们的厉害,难不成整了几个人进了啥鸟内阁,咱爷们就怕了他们?
哈哈,众人哄笑。
此时,京城一处别致的江南小院中,几位儒生也在窃窃私语:这庙堂之上,这是何意,何意!
礼部尚书,吏部尚书,户部尚书,一句话的事司礼监跟内阁那个屁都没说直接给通过了,慎行兄的礼部尚书莫名其妙就没了?连个解释都没有,你我读书数十载,难道就一句话就没了,不行咱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哼哼,方从哲那老东西已经让咱们给拉下马了,我就不信他一个刘一燝,咱们还动不得乎?。”
“我看,咱们现在应该加紧联络在京官员,尽快通知南方大佬,扶叶魁首入阁,吏部礼部户部都莫名其妙的丢了!”说这话的是东林党一个小将,他还指望巴结这几个官员自己还上位呢。
说来听听奇不奇怪,皇帝罢免官员,仿佛就是天底下最荒唐的事,这朝廷,究竟是谁的朝廷?
于此同时,京城各地官员相互联络,各方力量仿佛在积蓄。
此时的皇宫中朱由校刚与张嫣一起进了晚膳,朱由校心里也有感觉,满城风雨怕是急不可耐了。
这次利用东林党各方大佬在江南联络准备年后推举叶向高,此时京城中的东林暂时没了主心骨。让朱由校在这一时期成功把握了朝局大势。
朱由校赌的就是东林并不是铁板一块,也是各方博弈,相互之间互不统属,现在看来朱由校暂时占了上风,现在就是如何应对东林的反扑。
难啊,难啊!
大明朝廷现在东林怕是占了五成还多!
天启一朝,最出名的莫过于党争。
也是因为这样,朱由校没有打算给司礼监再给魏忠贤,失去制约魏忠贤可不是朱由校愿意看到的。
自己的前身曾经大肆提拔齐浙楚党,并放任魏忠贤建立阉党,将老爹提拔的东林党打压了下去,可是天启莫名其妙死了,东林在皇储中问题再次成功,也就开始了东林的再次崛起。
就是因为这个,朱由校现在心中有些不安,明面上宫中只是裁汰老弱,暗地里朱由校让陈洪魏忠贤在宫中大肆清洗。
天启老爹怎么死的,天启又是怎么死的,都是莫名其妙。
魏忠贤必须用!此人是手段绝对比朱由校强,你让朱由校自己去面对东林党,还是算了吧,那之乎者也能立马给朱由校压死。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