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金跟秦良玉听见朱由校突然以朕自居,马上明白朱由校肯定是有要是要说,马上两个人恭恭敬敬的看着朱由校。
“行了行了,不要这么规矩,放松些。”朱由校向秦良玉戚金两人挥挥手。
“朕要给你们说的事,跟你们很有关系,尤其是你戚金?”朱由校看着戚金说道。
戚金迷迷糊糊的看着朱由校。
“今天,咱们讨论一下,这大明的指挥模式。”
“就不打什么哑迷,朕就直说了。”
“戚继光将军在万历十五年去世,戚继光将军生前立下赫赫之功,这朝廷未有大恩赏赐,这就不妥。”
朱由校这句话一说,戚金的眼睛马上就红了,人情冷暖,戚金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
戚继光走后,戚家风光不在,中间多少无奈,今天听朱由校提起,戚金也是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朱由校接着说:“比如说,在打仗这件事上,按理来说,应该让统帅掌握所有资源来保证战争的胜利。
可是现在大明的情况,后勤供应根本不会交给武将管理。
甚至武将单纯的军事目的,以及对后勤进行合理部署,都不被允许。”
“如果武将在当机立断,迅速投入战斗,就是贪功冒进,就是匹夫之勇。”
“如果谨慎行军,注重防守,就会被说成是,畏缩不前,贪生怕死。”
“朕认为有一件事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1555年的时候,有一股倭寇在南京附近烧杀抢掠,围着南京绕了一圈,一共杀了4000多人。”
“按理说,这应该是一股不小的军事力量,可一共有几个倭寇?”
“一共不到七十个,对,不到七十个而当时驻守在南京附近的我大明军队有多少,一共有有十二万啊。”
朱由校这一番话说完,秦良玉跟戚金都是想起来种种往事,两个人曾经多少次被夺权,让不会打仗的人指挥作战。
这些往事勾起了秦良玉跟戚金的内心,两个人都是忍不住一旁伤神起来,朱由校也不阻拦。
良久,秦良玉戚金两人才恢复了正常。
朱由校也不犹豫,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自唐藩镇之祸后,这好像武将便成了天底下最不可相信的勾当。”
“朕认为军队也要进行精英化的重组,甚至要重新定义军人的地位,而不是单纯的限制武将的指挥权。”朱由校深深的看着秦良玉跟戚金。
“那咱们就再说说马上要发生的辽东大战,朕决定不派监军,给熊廷弼辽东兵马全权指挥权。”
朱由校这一番话刚说出口,秦良玉跟戚金的眼神马上就直了,这皇上这是改变了百余年的军事指挥模式啊。
朱由校叹息一声说道:“我大明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辽东必须打疼努尔哈赤,为接下来赢得时间。”
说完,朱由校深深的看了一眼帐上的辽东地图。
秦良玉跟戚金此时感慨万千,这就是千里马得遇伯乐一样啊,按照皇上的思维,他们这些武将的地位肯定能得到极大的提高。
普通人尚且挣个面子,何况他们这样将领,谁愿意被什么都不明白的文官管辖。
甚至完全错误的军事指挥他们这些武将一样要无条件的服从,谁心里面没有火。
朱由校看着秦良玉跟戚金的气势逐步的拔高,心里面也是放心了许多,对即将到来的辽东战事也是稳下来心态。
“接下来,朕与你们讨论关于对努尔哈赤作战的意见,你们听听看。”
朱由校向秦良玉跟戚金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认为,当前我大明的军力,在总数上是远远大于努尔哈赤,可是在军队战斗力上是远远不足,能与满清八旗野战的当前无外乎白杆兵,与戚家军,再或许就是朕的禁军。”
“这就是说,我大明军队想要一举歼灭努尔哈赤手下的八旗精锐,基本上是没有这个可能。”
“八旗的战斗力强,机动性更强,朕的建议是争取最大情况下的杀伤八旗,但是不要抱有一举歼灭的想法。”
“这个想法是非常危险的,我大明的野战远不如满洲八旗,非常有可能会被八旗逆风取胜。”
“如果不能打败,朕对你们的要求就是坚守辽阳沈阳,用不了三个月,只要城不破,现在辽东百姓都在南迁,努尔哈赤绝对不敢跟我大明打持久战。”
“所以,朕是告诫你们,能打就打,打了要求稳,不能打就守,充分发挥我大明军队的长处,去面对八旗的短处。”
朱由校微笑着对秦良玉跟戚金指向陈洪。
秦良玉跟戚金这才发现陈洪已经在用小楷记着朱由校说的话。
“陈洪已经将朕说的话全数记下,两军开拔之日记得带上。将此记录交于熊廷弼。”
“你们两个记着,一切已守住辽东为根本,只要外患稳定,朕才能大展拳脚,外患不稳,边疆不宁,于国于民都是浩劫。”
当夜,朱由校与秦良玉戚金谈论许久。
两人借被朱由校的思维方式与军事指挥模式吸引,对秦良玉戚金两个人后期的用兵产生了极大影响。
朱由校再次成功的改变了一丝丝微弱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