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神明交战在一起,不过片刻功夫,空林山神便从半空中坠下。
他的身上被“逆鳞”伤的无一片好处,此刻正气息奄奄地躺在地上,如死狗一般。
“你该为那些亡者道歉!”
阿荨一刀斩断了他的四肢,听着空林山神的惨叫声,一脚踩到他的头上,发声道。
空林山神的确是有神的傲骨,不肯开口只会嚷叫。
阿荨听的有些烦,刚想动于便被止住了。
“大人!”是那个人旋少女啊!
“大人能否让我亲手了解了他的性命?”
那人族少女到也有几分风骨,伤重如此,却依然艰难地站了起来。
少女披着阿荨的外衣,眼神有些倔强。
“他是神明,你却只是一介凡人,若你杀了他,不怕神界的神明查出后使你不得善终?”
阿荨挑眉,有些不理解。
虽然这个山神是个不入流的杂神,但每个神明非自然湮灭之时,或多或少会有些现象,更是能将自己最后见到的事物传到神界。
神明残忍,高高在上的主宰着万物,更是不许神权遭到挑战,这人族少女当真不怕?
少女一步一步走来,脚步有些虚浮,分明如此孱弱,却又刚毅得很。
“我不怕,我的家人因他而死,一起送来的姐妹更是死不瞑目,若我不亲手杀了他。如何对得起护卫我的家人?”
她的眼中有着的涛天的恨意浑身颤抖。
阿荨看着她,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
空林山神却恼了。
他是神明,若被能力比他强的修行者杀了,自是无话可说,但若是被区区人族反杀,便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不,不行!你我都是神明,意,怎能被这下贱的人、人族所杀这一一”
山神喘着粗气,艰难的开口,却被阿荨一脚踩断,接着又是一阵惨叫。
他体内的丹田尽废。
“我和你不一样,神明又如何,不过是仗着自己非凡的神力奴隶万物罢了!”
阿荨松了脚,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嗤笑着转身离开。
“大人能否告诉我您的名字!”
少女撑着身体大声道,眼中是是感激,亦是期盼。
她看到前方的神明停了脚,神明微做侧头,开口:
“帝九倾!”随后树直了背脊,大步离去。
少女看着神明纤长瘦弱的背影,红了双眼。
或许她这一生也无法忘却,在她绝望的时候,有一位神明对着她伸出了手,将她从无边炼狱拉到色彩凡间,给了她光明,给了她尊严!
之后,那抹坚挺笔直的背影成了她此生最美的风景,神明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帝九倾!
阿荨架着“逆鳞”直上云霄,下方凄惨的叫声传到九霄,是空林山神的惨叫。
阿荨叹了口气,想起那群理应是在最美年华绽放却凋零的人族少女,双眼竟有些酸涩。
一个杂神尚且如些奴隶人族,更何况那些正统的神明。
难怪在神界之时,便听说过多个地方发生了反抗神权统治的暴乱。
正是在压迫之下,才会有反抗!
心口一阵血腥上涌,阿荨强撑着的身子终于失去了支撑力,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她终是双眼一黑,便从云端坠落,眼底彻底失去了意识一一一
……
在漫长的黑暗时间过去后,阿荨逐渐恢复了意识。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身体的伤口处有一丝清凉的触觉。
阿荨睁开眼睛后,一眼看到的便是织制精致的白色纱幔,而身旁坐着一名正在为她上药的妇人。
阿荨侧了侧脑袋,发现周围的一切装饰皆是华丽精贵。
沉香楠木制成的桌椅,盛茶水的器物也是用的上好的白瓷,宝石装点的饰品皆是不凡之品,就连香炉中燃的也是上好的犀牛香。
为阿荨上药的妇人见她醒来,脸色一喜: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巫医快进来看看!”
妇人连忙起身,向外招呼着。
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群身穿藏色宫服,背着医箱的人快步涌了进来。
阿荨扫眼一看,来者大部分是面老须白的老者,只有少数年过不感的中年巫医。
一群人对着阿荨问东问西,不过是问一些:身上有无痛处,头脑是否昏沉,双目是否清晰之类的问题。
阿荨虽精神不济,却也一一做了回答。
她是神明,就算是受了伤,也瞧不出什么。
人族的巫医也只会瞧出一些外伤,只有她自己晓得她那体内那几根断掉的助骨在自己愈合。
果真,一众巫医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不一会儿,其中最年长的老者才上前一步,对着为阿荨上药的妇人做了个揖道
“盼溪姑姑不必担忧,姑娘的皮外伤严重了些,此外便是心气不足,只需副吃几温热的药,便无大碍。”
听要巫医的话后,盼溪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派了个贴身的宫女,去巫医院拿药、又吩咐其他宫女去膳房传膳。
巫医嘱咐过,阿荨的情况不能吃油腻的食物,只准喝些清润的粥和小菜。
“姑娘可算是醒了,这几日您一直昏迷不醒,可急坏了老奴。”
盼溪脸上的笑意从阿荨睁眼开始便再也没有断过,不停在地为阿荨夹着菜。
阿荨拿着汤勺的手微微一顿,想着方才巫医们对盼溪的称呼,默了默才开口:
“姑姑,我昏睡了几日?这又是何处?”她怕昏迷了太久,耽搁了日子。
盼溪眼中闪过惊诧却又迅速隐了下去:
“姑娘足足昏迷了七日,是王上将你带了回来,便命老奴悉心照料着姑娘...”
在她昏迷落下云端之后,坠入了凡间的乌泱河。
乌泱河是凡间伏国的母亲河,孕育了千千万万伏国国都的百姓。
七日前,伏国国君相衍从军骑营阅兵后回王宫时,与其亲卫军在乌泱河畔发现了漂浮在河上的阿荨。
相衍派人将阿荨捞上来后,发现她还有口气,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便将重伤昏迷的她带到了王宫,还派宫中的老人照料,并让众多巫医候在焦澜殿外,随时听候差遣。
阿荨静静的喝着碗中的粥,竖起耳朵听盼溪的话,也将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
相衍,伏国的国君,是他救了自己吗?
“姑姑,王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阿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便问。
盼溪嘴角的笑意淡了淡,只回了句:
“王上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子,这几日王上下了朝便会来看您,到时姑娘便可看见。”
阿荨心中疑惑,却也就没有追问。
饭后许是身体还未恢复过来,吃了药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