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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雨中的忏悔

零缓缓睁开眼睛,周围是陌生的环境,是一个小木屋,里面有一张桌子,一个火炉,但火炉还没有到用的时候,所以还没有碳火。

屋子里光线很暗,只有窗外透进微薄的阳光,门紧闭着,外面有雨点滴在地上的声音,滴滴答答的下得还很大。

屋子里面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的梅仍昏迷不醒,洛和自己则靠在床边,洛还在昏迷之中。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感觉自己先前被一把刀架住了脖子,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不好,那个人是防卫队员,晕头转相的零突然间又想起了这件关键的事情,防卫队员是有制服的,昏迷之前也好歹看到了一眼。

现在几人正处于危险之中,零连忙叫醒一旁的洛。

刚醒来的洛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想开口问,却被零打住了。瞬间洛也清醒了,轻轻地叫醒了梅。

梅用手撑着头,看来是还有些疼,但看见眼前的零和洛自己也没有很紧张。

零摸了摸靴子,刀还在,装备也在桌子上放着,还带着些雨水。抽出刀子,零慢慢地向门靠近……

门慢慢地开了,声音很小。

门开了,门外没有人,只有雨点顺着屋檐滴落,门外只有几寸的地方没有被打湿,没有被打湿的地方堆放着柴火。

在不远远处的山坡上立着一个身影,一动不动伫立在雨中,任凭雨点胡乱击打着自己。

也不知道为什么,零感觉到眼前的人并无恶意,否则自己就不会被完好无损地带到这里来了。

零示意梅和洛让他们呆在屋子里,自己则先要去一探究竟,面对这个令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人。

洛让梅倚靠着自己,努力不让她害怕。

对于目前这个处境。身为人类,自己和零或许是安全的,但身为钢之二代的梅就难说了。

零来到了男人旁边,站着,心情有些沉重,眼前是三座坟墓,有一座的泥土看起来还很新……

男人看起来很憔悴,看见零来了,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又看向了原来的地方,这让零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是?”零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有些愧疚。但他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都是些孩子,这边这个是凯利,这个胡卡,这个是凯利的妹妹——安莉……他们都还是些孩子……”男人说道这里声音有些颤抖。

“凯利和胡卡,他们都是我经常见到的孩子,平时虽然调皮了些,但也不应该受到这种惩罚呀。”

“他们都是被发现了,跑了一段路程然后就被防卫队追上,直接射杀了。”

“而安莉却只是当时很害怕,后退了几步,也被当做是逃跑。我没能来的及阻止……”男人下意识用手揉了揉鼻子。

雨中,不知道他是否在流泪呢?亦或是大雨在替他流泪呢?

……

“他们都是盐城上游再居地的孩子,我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却是我亲手埋葬了他们。”

“后来我请求离开再居地了,来这里当哨兵,心想或能减轻些许罪恶感,但是没有,上天不能让我活得这么轻松的……毕竟我就是个刽子手。”

“其实他们的遗体被扔到了山里,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墓碑。”叹息着,男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捡去墓碑边的一丝枯草……

没有救赎,没有希望,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已经变样了,就像下雨变天一样,是无法避免的,无可奈何的事。

雨后的彩虹能否出现,又何时又能出现呢?

良久的沉默,只是盯着坟墓,和男人一样,零也伫立着,在坟墓前。

“一切都是报应,都是要遭报应的。”男人说着就开始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是对自己的嘲笑……

“他们都死了,但是还有其钢之二代还活着,只要世界上还有人类,那么就还有钢之二代,他们的命运还会和这三人一样。”零无情地说着。

“我也多么希望他们能得到拯救,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去拯救呢?”男人恐惧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熟悉而又陌生,充满罪孽。

“前几天我儿子被抓走了。但是我却无法去拯救,什么也办不了。”男人抱着头跪在了坟墓面前,忏悔着。

“你儿子也是钢之二代吗?”零有些疑惑,但很快也明白了。

三人能逃过一劫的原因看来就是因为这个。零有些同情,但也无能为力,如果被抓走了,救出来的概率几乎没有。

即使没有希望,零也想制造一些希望,即使自己力量很小。他搀扶起眼前这个男人。

他从心底里希望男人能去救自己的儿子,即使男人双手曾沾满鲜血……

远处乌云开始散去,雨开始小了,看来不久阳光就会透过来,带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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