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愣住了,眼看这银子至少也有七八两,点个红牌姑娘都不成问题了,这位爷却还真是不解风情,难道自己的领子开得还不够低么?然而想归想,却也不敢得罪了客人,忙娇笑道:“公子,莺儿不是那个意思,您误会了……来,莺儿给您指个地方,可以坐着喝酒的。”
随之,莺儿就带着眉儿进了大堂。
大堂原本是每逢有表演的时候供客人们观赏喝酒嗑瓜子用得,但一般情况下人很少——那是自然的,客人们都去房子里坐拥莺莺燕燕去了,谁还在大堂里呆着?
是以这大约有五十平方米,装修得富丽堂皇,灯火闪耀,帘幕幽静,垂长长丝绦的厅堂,竟然只有眉儿一个人。
来往穿梭的姑娘们经过这貌美小公子身边,都不禁多看了几眼,有的还暗自叹息……多么俊美的一位小公子啊,怎么就不叫姑娘呢,难道……有问题?!
眉儿能感受到那些沉甸甸、火辣辣、软绵绵的目光,然而她也不在意。
自斟自饮的感觉真是好啊,这如花坊想必也是京都首屈一指的青楼,连酒具都很精致,那酒更是醇香无比,一入口便知道是好酒,香气袭人,她特意叫了最呛最辣的一种酒,就是想尽情地麻醉自己。
热辣的酒液顺着她的喉管暖了她的胃,她这会儿才觉得十分暖和,有着被宠爱的感觉。
思绪又转到在山上那孤寂的黄昏,万家灯火,唯有自己孤零零地坐着,门内就是亲生母亲,然而她却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
她有苦衷,这世上会有什么苦衷,让一个母亲都不愿意与自己的亲生孩儿见面?
她暗自叹息一声,一个希望破灭的时候带来的痛楚,总是怀有这个希望时候那种欢喜的好几倍。
酒盅里液体清亮,她又狠狠地倒了一口。
她不怕喝醉……她知道一般的酒是喝不醉自己的。在现代的时候最先进的研究就指出,其实喝醉是一种心理本能,而非肉体反应。她就属于那种心理最为坚韧和极端的人,一般的酒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