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树梢,月光洒在庭院,明亮如镜,晚风吹拂着荷花,空气中浮动着幽幽香气,这香气中还掺杂着酒香。
陆溪亭还没开始喝酒,就被这醉人的静谧迷醉了。
她嗅了嗅古朴的酒坛,品了半天也没品出个所以然,“这什么酒?”她问。
沈唯昭轻轻刮她的鼻子,坐到陆溪亭身边,自两人敞开心扉后,他们相处越来越不生分了。
“桑落酒。”
陆溪亭摇摇头,“没听过。”
沈唯昭有点不放心,拿过酒坛,“你以前喝过吗?”
酒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不都是一个味吗?陆溪亭又夺回酒坛,“当然喝过!”
为了证明自己还挺会喝酒,陆溪亭猛的灌下一大口,烈酒入喉,辣得舌头不知为何物。
看她这样子明明不会喝酒,沈唯昭轻轻拿回酒坛,问:“你以前喝的是什么酒?”
陆溪亭边咳边答:“米……米酒。”
沈唯昭:“……那还是给我吧。”
这酒的确醉人,传说有官员购买很多桑落酒回山东,行至半路为盗贼劫获。不料这些盗贼饮过桑落酒之后,个个酩酊大醉,于是全被官兵所擒。
这回是陆溪亭被沈唯昭所擒,她脸颊染上两抹红晕,像天边的晚霞,迷蒙地望着望着前方,她摇晃地站起来,抽出百川开始耍酒疯,哦不,是舞剑。
沈唯昭倒了一口酒,慵懒地靠在躺椅上,他越喝,眼睛就越清明,看起来完全没有醉意。
“你小心点,掉水里去我可不捞你。”
陆溪亭刚甩出一个剑花,剑气激荡了平静的湖面,有两条大鲤鱼蹦出水面,围着一朵莲花转悠。
于是她趴在水边,想瞧个清楚,晚风凉凉的,陆溪亭在清醒与迷醉之间徘徊,她伸出手,冰凉的湖水扫过指尖,舒服极了。
“沈唯昭,你以前就这么惬意吗?”沈唯昭问。
沈唯昭:“只要你愿意,在我这你想怎么惬意就怎么惬意。”
陆溪亭喝得不多,这会儿已经酒醒三分,但有句话说酒壮怂人胆,更何况她也不怂,胆子就更大了。
她一下子趴在沈唯昭身上,笑眼盈盈的望着他,眼底的醉意衬得她格外诱人。
沈唯昭挪开一点位置让她躺下,没成想陆溪亭黏在他身上,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她就喜欢看沈唯昭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陆溪亭灵光一闪,双手捧着沈唯昭的脸,如果以后能和他丢掉身份,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过着平常老百姓的日子该多好啊。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她问。
“愿意。”
“那如果是现在呢?”
不管三十二莲峰,也不管万重山,更不管天谷山裂缝后的妖物横行。
沈唯昭迟疑了一瞬,“也愿意。”
陆溪亭笑道:“傻瓜,我怎么会真的带你走呢?”
她从沈唯昭身上下来,醉意全消。
远处闻九夜看着嬉闹的二人,想起当年的陆蕖和江无歇,心头泛出点点酸涩。
当年三十二莲峰的掌门一直和妖界势同水火,偏偏座下最得意的弟子和妖界的大人物厮混,后来两人打破偏见,勉强让掌门接受,那时陆蕖在三十二莲峰生活的日子,也和现在陆溪亭与沈唯昭的时光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