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檐不停低落下的雨水,齐雄虎坐在门前抽着香烟,
刘芸芸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药汤,有些玩笑道:”又停电了,咱们这老街真的是老了,一到雨天就开始出毛病了。”
齐雄虎道:“原来以为只有人老了会生病谁曾想这条街老了也会生病。”
刘芸芸笑道:“我回房间睡会。”然后向房内走去。
留下齐雄虎一个人坐在原地,不过齐雄虎此刻表面的平静并不能掩盖他内心的不安,这点从他夹在手中的香烟可以看去,那根夹在手指间即将要燃烧殆尽的香烟,齐雄虎却丝毫没有察觉。突然一阵灼烧感带来的刺痛使得齐雄虎快速的甩点手中的烟头,看着已经被烟熏的有些发黄的手指。齐雄虎站起身穿上雨衣走出了家门。
位于老街后面一处废弃的厂房内,两名男子正在不停地往一个燃烧的汽油桶内丢一些衣服,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生活用品。齐雄虎来到了厂房门口,两名男子察觉到有人来了,其中一个寸头男子伸头查看,
“你怎么来了?”说话是另一名男子,
只见这名男子头上扎着一个小辫,一只手抽着烟,一只手用木棍不停地翻动桶内的衣服好让其更好的燃烧,
齐雄虎走了进来身上的雨衣不停的往下滴水,齐雄虎的目光放在了那名寸头男子身上,只见寸头男上身穿着花衬衫,下面穿一条黑色西裤还有一双格格不入的黑色运动鞋,男子感受到了齐雄虎的目光,也是不怀好意看着齐雄虎,
“他是我一个远房表弟,前两年打架把人给捅了前两天刚出来,我跟你说过,机会是需要把握的,现在你又来做什么?”扎辫子的男子把手中的香烟扔进桶内说道
“辫哥,我来是有话跟你说的。”齐雄虎道,
“有什么话,赶紧说。”辫哥一边把头上的辫子解开梳理着一边说道。
齐雄虎看了看寸头男说道:“我想跟你单独聊。”
辫哥重新绑好头发从怀里又掏出一根香烟道:“就在这说吧。”
说完点燃了香烟,齐雄虎顿了顿道:“能不能不去?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咱们不能做辫哥,不如趁现在收手吧。”
闻言寸头男怒道:“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说完就要上前动手,辫哥见状冲他摆了摆手,
然后来到齐雄虎的面前道:“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不帮我我不怪你,可这件事你管不了,你走吧,往后咱们应该也见不着面了。”说完辫哥转身不再看向齐雄虎,
齐雄虎还要说些什么寸头男却上前阻止“听不见吗?我表哥让你滚”
寸头男睁大眼睛怒视着,无奈齐雄虎只好离开,
看着齐雄虎离开的背影,辫子男深吸一口烟,目光中也是多了一丝伤感
走出厂房齐雄虎在老街上游荡,雨越下越大拍打着齐雄虎身上的雨衣哗哗作响,不知走了多久齐雄虎推开面前熟悉的大铁门,走进院内看见了站在屋檐下的刘芸芸,
刘芸芸看见齐雄虎问道:“这么大雨,你这是去哪了?”
齐雄虎慢慢走到屋檐下,摘下雨帽道:“雨下的太大了,我到后院看了看楼顶有没有积水。”
刘芸芸点了点头看着外面道:“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怎么下这么大。”
齐雄虎道:“是挺大的,你赶紧回房间小心别着凉了,我在这再坐会。”
刘芸芸道:“那你把雨衣脱了别把衣服弄湿了。”
说完就向屋内走去。坐在门口齐雄虎的烟是一根接着一根,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转眼天都开始黑了,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仿佛要冲刷掉这世间所有的罪恶。齐雄虎看看手表6点42。
这时刘芸芸从房间走了出来问道:“老齐晚上你想吃点啥?”
闻言齐雄虎突然站起身来说了句:“老婆,在家等我回来。”
便冲进那黑暗的雨夜中去了
北山区华南路的街道上,一辆从远处驶来的桑塔纳疾驰而过,车开进了一处高档别墅内,驾驶位上一位年轻男子率先下来打开一把雨伞,跑到车的另一侧打开后车门,一名戴着金丝眼镜大约50来岁的男子从车内走出,年轻的司机赶忙为其撑伞顾不得雨水打湿自己的后背,
到了房内,梁启山对司机小赵说:“你也早点回去吧,明早7点过来接我。”
闻言司机小赵弯腰应是,回到车内的年轻司机拍打着衣袖,启动车子准备离开,却并没有发现院中果树后藏着的两道人影。
梁启山走进房内,李素过来接过他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对着梁启山道:“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梁启山道“不用了,我还有点事,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向楼上书房走去,李素看着丈夫的背影将他换下皮鞋拿去擦拭。书房内梁启山坐在沙发拿起桌上的一文件翻看着,屋外两个黑影顺着墙壁上的管道向着亮灯的二楼爬去,一阵响动引起了梁启山的注意,阳台的玻璃门缓缓被推开,两道黑色身影走了进来,梁启山见状一脸平静的好像知道他们要来一样。
点起了一根香烟夹在手中,梁启山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看着梁启山的波澜不惊,辫哥倒觉得有些意外。
“是谁派你们来的?”倒是梁启山率先开口问道,
“问那么多干嘛?我们今天就是来要你狗命的!”寸头男凶狠道,
说完掏出了一把尖刀作势要上前,看着梁启山辫哥把寸头给拦住了,对梁启山道:“你好像知道我们要来?”
梁启山笑道:“我要是知道,你们还能站在我面前吗?”
说完面带微笑的看向辫哥
辫哥道:“那你不怕我杀了你?”
梁启山道:“我知道你杀不了我。”
“放屁,老子现在就捅死你”寸头男恶狠狠的说道,
然后提起尖刀走向梁启山,
“慢着!”辫哥出声呵斥住了寸头男,
寸头男停下,看了看梁启山朝旁边吐了口吐沫,慢慢的又退了回来,
辫哥看着梁启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杀不了你,你以为我们不敢?”
梁启山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因为我清楚你们为什么要杀我,说吧,你要多少钱?”
辫哥闻言也是笑了笑:“你这是在小瞧我们,我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闻言梁启山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你再跟我讲讲你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多少钱?”
听到这话辫哥的心里也是泛起了波澜,窗外的大雨不停的拍打着玻璃,啪啪作响,房间内的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
“我这根烟快抽完了,你们想好了没有。”梁启山开口问道。
面对梁启山的提问,辫哥的心里犹豫起来,突然一阵阵警笛声打破了僵局,
闻声寸头男大怒道:“妈了个巴子的,你敢耍老子。”
说完上前抓住了梁启山的衣领用刀抵住他的脖子,辫哥也被现在的状况打乱了心绪,
寸头男架着梁启山的脖子问道:“表哥,现在怎么办?”
辫哥道:“别慌,只要他在我们手里就还有机会。”
看着梁启山辫哥道:“想活命就放我们俩走。”
说着拉梁启山就下了楼,客厅内李素透过窗户看见门外警车心生疑问,听见身后有人下楼李素转身望去顿时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梁启山见状也是急忙呵斥道:“没你的事,快回房间去!”
李素闻言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寸头男作势也要把李素抓过来,
辫哥道:“不用管她,先到门口。”
门外,四五辆警车警灯闪烁把别墅围堵的严严实实,二十多个警察站在雨中举枪对持,其中齐雄虎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人群中。
房门打开,七八个手电灯光瞬间全部聚集而来,北山区公安局重案组组长黄强拿起了喇叭喊到:“我们是北山区公安局的,现在我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我奉劝你们放弃无谓的抵抗,更不要加深你们的犯罪行为,放下手中的武器,马上投降还能争取从轻处理。”
寸头男抵着梁启山的脖子有些惊慌的看着四周,
辫哥被灯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眼,躲在梁启山的背后喊到:“别废话马上给我们准备一辆加满油的车,放我离开,不然我们立刻杀了他”
说罢手上微微用力尖刀划破了梁启山脖子上的皮肤流出了鲜血,黄强见状着急的锤了一下警车转身问道:“武警部队什么时候能赶来?”
旁边警察说道:“雨下太大部分道路不通估计还要20分钟。”
黄强听完暗暗握紧了拳头,拿起话筒道:“车的事都好说,只要你别伤害人质。”
闻言辫哥喊到:“你们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我立刻杀了他同归于尽,”
听到这话齐雄虎再也等不及了大声喊到:“辫哥!别在犯傻了,把刀放下!”
黄强被齐雄虎的举动惊的一愣,呵斥道:“谁让你说话的!”
惊讶的不止黄强一人,听见熟悉的声音辫哥也是探头看向齐雄虎,
此时寸头男也是看见齐雄虎怒道:“妈了个巴子的,原来是这个王八蛋报的警,老子一定要捅死这个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