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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梦醒

青名怜惜的抚上她脸,温柔的说道。

“蕊蕊,我是大哥。”

“哦,是大哥呀。”

在模糊的脑海中。白含蕊辨认出来了他的模样。她依旧提出她的请求。

“大哥,我想去见昌勋哥……”

青名愣了一会,其实早在她醒来的第一眼,叫出昌勋的名字时,他就动摇了。他想应该让他们见见的,可自从证实了昌勋就是在玩弄白含蕊的感情时,青名自己本人就再也不想再看见昌勋。可他的妹妹想见,他阻止不了,也无法看见她就此消沉下去。

“那我们说好,如果昌勋真的决定跟你断了,就跟我走。”

“好。”

她灰白的脸上有了些笑容。

挂完瓶,青名随意找了个理由就带着白含蕊出门了,白省汉不在,几个看守的也不敢真的阻拦青名。

为了他们更方便的谈事情,青名找了一家比较安静的咖啡厅,安置好白含蕊,随后又去约昌勋。青名一走,店里的人虽然不多,但几位客人和店员却偷偷的打量起白含蕊。随后窃窃私语了起来。

白含蕊自作镇定,也难免有些不自在。那些人的白眼,讽刺向利刃一样在白含蕊的身上刮来割去。

大概又过了半小时,青名领着昌勋来了,昌勋带着一顶帽子,带着口罩。白含蕊本以为再见他时一定会欢喜,激动。可见他这幅模样,她知道他一定也过着那种煎熬的日子。她的胸口反而比以往更加郁结了。

青名将他们的位置换去了包厢。然后一个人在外厅坐着。

白含蕊就这样看着他,他的眼神有些闪躲。神色不自然。她想开口问他,很多事情。可见他如此,白含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在包厢里沉默着。至始至终昌勋都没有正眼回应过她。

昌勋带着愧疚,把头微微低了下去。他也想向她道歉的,想要告诉她‘他是爱她的,可是这份爱好累,所以他后悔了,放弃了。’他希望她能谅解他,并且从此以后忘记他。可白含蕊那双热烈的眼睛里,包含着她的爱意。就算只是瞟了一眼,就足以让昌勋声色发哑,心中如同塞上一团棉花一样,堵得慌。呼吸也跟着没法顺畅。

对于白含蕊他即愧疚又爱。可是现在的他已然不会再动摇了,比起白含蕊。他不能抛弃的东西太多了。

两人依旧沉默,包厢里的气氛逐渐的尴尬了起来。白含蕊做梦都没想到过有一天,她会跟昌勋坐在一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终于从她干涩的嗓子中,吐出了几个字。

“昌勋哥,您不在爱我了是吗?”

那些字,犹如她的嗓子一样又干又涩,还带着微微的发苦味。不仅仅是白含蕊连着昌勋也能感受到。

“蕊蕊,我是爱你的。只是……”

昌勋说着什么,白含蕊一句话也听不清,只是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居然跟王艺的嘴重合在了一起。王艺也是这样说着,爱她,只是不能跟她在一起。

白含蕊轻轻笑了,她的身姿虚弱的有些摇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昌勋哥,你不用在骗我了,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

她撑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的起了身。脚下没稳,整个一站起来就要向后倒去。昌勋吓的心里一紧。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了。

他注意到她的手臂和脖子上出了黄斑。正准备询问时,她从昌勋的怀疑抽离了出来。保持着陌生又客气的距离。出了包厢。昌勋在后面,心里想跟上去,却迟迟没有踏出脚步。只好看着青名带着白含蕊远去。

昌勋想:这样就是最好的。她还小,还会长大,等她在大一点就会忘记自己,就会找到一个更爱她的人。

青名开着车,看着自己妹妹半躺在副驾驶上,有气无力的模样。他有些慌乱。开到一半,白含蕊开了口。

“哥,我想喝咖啡,你去帮我买一下好吗?”

“好。”

把车停在一旁,青名不放心的看了看白含蕊,见她在车上假寐。于是下车到旁边的咖啡厅打包咖啡。

白含蕊漫无目的在路上走着,路过繁华地区时,路上的人熙熙攘攘的。可就算这么拥挤,路人们见到白含蕊依旧有种退避三舍觉悟。她不知道他们是因为自己是白含蕊所以退避三舍还是因为自己现在狼狈不堪的状态。

身上还穿着病服,蓬头垢面的不修边幅。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都难受,那些路人的眼光是一把把锋利的刀。他们的语言是不尽的污水。

这会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刻,白含蕊几小时都没进一滴水,太阳一晒整个险些晕了过去。她抬手的瞬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开始大量的长出了黄斑。

而且随着旁边的人议论声越大,斑就越大。白含蕊慌乱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一条马路上。

一抬头就看见对面有一架巨大的红色十架,她不知怎的整个人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她闭上眼向神祷告诉说。

“神呀,我得了一种病,一种只要有人看见我就会唾骂我的病。我并不知道我错在哪里,我只想要有一个人爱我而已……”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流水一般的小轿车给打断了。她不得已的只好重新站起来。后面的人依旧对她指指点点。

茫然间,她来到了一个小型的演唱会。许诗嘉正在这边做公益演出。白含蕊看见了她,犹如看见了点点星光。她在人群中招手,呐喊。可是她的嗓子被封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演唱结束后,几个小媒体又许诗嘉采访道,她与白含蕊的关系。

“诗嘉,听说您与白家三小姐是好友好闺蜜,对于她插足别人家庭的事情您怎么看呢?”

许诗嘉婉转一笑。不平不淡的回应着。

“我跟她不是很熟,同校的而已。想知道更多,花旦小安娜比我知道的多。”

“可是听说,您还为她……”

“谣传而已。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可跟他们做不成朋友。”

许诗嘉在媒体面前半真半假的笑着,晃眼间,她从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但仅仅几秒也就消失不见。许诗嘉收起心思继续应付着媒体。

白含蕊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她痛苦的不知道该怎样去思考。她继续着漫无目的的行走。停留在一家小便利店时,里面的老板正在看前几天的综艺节目。在机场被围堵的当红花旦小安娜,被记者问及白含蕊事迹时,怒不打一处来。直接跟记者动上了手。视频里的形象犹如泼妇一般,蛮横无理。

白含蕊又站了一会,直到老板因为她不买东西,出声赶她走。她才又提脚走了出去。她停止了思考。行尸走肉一般。她知道该感谢小安娜护着她的,可是她觉得这样不值得,为什么要护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她呢?

白含蕊爬上了一座高楼。这座高楼足足有三十几层楼高。她趴在护栏前看着这整个城市,天还没黑,阳光照射着这片土地,闪闪发光。城市里,这边红一簇,那边粉一簇,绿一簇。美的很。

白含蕊这才注意到,三月了,迎春樱已经开了。她又想到那颗大榕树,大榕树下的野花。她想那花,在怎样坚强,无人喜爱照顾,死去也是早晚的是吧。说起来,还有那几株八重樱,万福里的糯米条。不知谁家的桔梗花。无相寺上的树。从现在开始又要慢慢的展现出自己最美最雄伟的模样了吧。

一阵强风袭来,来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迎春樱的花朵,飘了上来。白含蕊奇怪,这里可是三十几层呀,是什么力量才能把它们带上来呢?

她伸出手去,接住他们、它们粉粉嫩嫩的可爱。凸起的基部依旧像怀孕的肚子。可惜呀到了这里在怎样美丽也不过是片刻,它们很快就会没有生命力了。

白含蕊又想,到底是什么让你们如此执着呢?r让你们不顾及生命也要随风而荡呢?想来它们也是付出一切在追求爱吧。

种在路边的迎春樱,不是什么特别的品种。就算盛开也无人真心欣赏,春夏秋冬它们在路边独自生活,成长。而在那观园里的名贵花种,从种子就已开始受到人们的喜爱。无论是土壤肥料,雨水,受照度,温度,都由他们照料。这些花,从来都不缺爱,你不爱我了,还有更多人爱我。

而迎春樱不同,它想要得到更多的爱,因此付出一切它们也不害怕。只是让人怜惜的是,往往它们的寻爱之路都是有勇无谋的。凭着一腔热血横冲直撞,最终消香玉陨。

白含蕊想要握住更多的迎春樱,于是她踏出了护栏,一面握着护栏,一面伸出手去接花瓣。慢慢的楼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着天台上面也围上了人。

它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谈乱着。白含蕊本想再次回到天台内。而天台了围观的人突然不知道是谁说出一句。

“她不就是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吗?”、

“就是她,我认出来了?”

“现在怎会事?男方悬崖勒马,她要以死相逼吗?”

……

他们的谈论声越来越大,白眼嘲笑也不尽其数。由劝她不要跳楼转变到她是做戏不敢跳,这个过程不过几分钟。

白含蕊刚要踏回天台的脚又停住了。仿佛间,她看见的他们并不是人,而是一群才狼虎豹,只要她一进护栏里的天台,他们就会上来把她生吞活剥了。

他们的谈论声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露骨。白含蕊一时间心中悲愤。

“我错在哪里?我只是想要一个人爱我,你们谴责我?凭什么,你们是谁,又关你们什么事情?你们其中有一位曾经爱过我吗?教导过吗?陪伴过我吗?”

“……”

“你们没有,那你们凭什么,用什么角度来谴责我呢?”

“这做小三的,做的如此理直气壮,我们还第一次见到。你破坏别人家庭,你还有理了?你自私不自私,别人有妻子有孩子。你就舍得去伤害他们?”

白含蕊看着他们不语。他们说的一切她都是明白的,尽管如此,她舍不得就这样不去爱昌勋。她的爱来的自私又幼稚,一切由心出发,不顾及其他。她如同那可悲艳丽的迎春樱一样富有勇气。

他们越说越犀利,白含蕊张张嘴要与他们争辩,可是那一张张利嘴,更本由不得她反驳。在这群才狼虎豹中,她如同一只毫无还击之力的兔子。一切的语言都显得那样徒劳。

这是当然的,谁又会认真的去理解谁呢?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角色,自己的角度。他们有着自由的发言权,有着道德的批判权,这并不是谁赋予他们的,而是这个社会初始时就一同出现的。当大部分人的角度相互吻合时,对于那个有着隐藏性破坏力的异类时,自然会群起而攻之。

她被他们逼红了眼眼,她不明白自己碍着他们什么了,宋家音闹也闹过了,昌勋也不在爱自己了,他们还有什么立场来批判自己呢?有什么立场呢?

说到底,自己到底做错什么呢?从未求过昌勋娶自己,从未求过一定要进昌家,从未求过白省汉为自己解决这一切,若是说错是不是自己出生都是错误的呢?如果不是自己,王艺早就过上更加幸福的日子,如果不是自己白省汉就不会这样去对昌勋,如果不是自己白青名就不会与昌勋反目,如果不是自己昌勋也不会变得如此难堪……这样想来自己还真是罪不可恕呀,是呀,原来自己的存在就是错误的。

白含蕊在她们的言语夹攻下,这样想着。她没有注意到除了这些让她恐惧的虎豹外,还有人真的担心她的安慰,报警,寻求帮助。在那些人的帮忙下,救护车和民警们纷纷都到了现场。现在的她陷入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无法走出来。

注意到民警过来,天台上的开始纷纷给予让路。而这一切在白含蕊看来是另一回事,她的脑袋又开始抽疼,一阵一阵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往脑袋里钻进去。每一次疼都是那种措不及防的。一下疼的厉害,连着身体也开始抖动了起来。吓的天台上的人都倒吸了口气,个别的低低私语,她是不是真的要跳楼。

“小姐,冷静呀,冷静……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一位民警尝试的靠近她。看着民警的靠近,白含蕊警惕了起来,缓缓的从边缘处挪着步子。现在的她并不相信谁是来真正帮助她的。

“你别动我不过去……”

话刚落音。天台入的门就猛地被推开,进来的男人,半微蹲着喘着粗气,头发也是凌乱的被汗水贴在额前。

“白含蕊!!你在干吗?快给我滚下来!!!”

白青名真的被这个任性的妹妹给搞得的又气又恼,又担心。他明明记得小时候,她从不这么拧巴的,无论是在白家被不公平待遇,还是受了谁的委屈的,她总是无所谓的,不哭也不闹。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拧巴了?拧巴到自己痛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就是昌勋不爱你,你还有大哥呀!从小到大,我不是一直都爱护着你吗?你怎么可以因为昌勋而要放弃自己?你考虑过我们这些爱你的人吗?”

民警见白含蕊因为白青名的话,微微松懈下来,推着白青名一点点靠近,另一名民警也从一旁慢慢的靠过去。

“哥……昌勋哥,是不一样的。”

她刚说完这句又急急的说道。

“不,哥都是一样的,妈妈也说爱我的,可她把我丢在这里。昌勋哥也说爱的,可是他也把我丢在一边,你也说爱,你总有一天也会把我丢在一边……”

随着他们的距离逐渐的拉近,白含蕊突然觉得自己正要被什么攻击一般,惊了起来。楼下围观的紧张的尖叫了起来。连着白青名也害怕了起来。他抖抖嗖嗖的回应着。

“不会的,不会的,哥哥最疼爱你了,你信我。我是你亲哥哥呀……你信我好吗?”说道这里。白青名的双目里已满含泪水,他几乎是恳求般的,卑微的安抚着,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蕊蕊,我是哥哥呀,全天下不爱你,你还有哥哥的……是哥哥的错,怎么能拜托别人来照顾你呢?”

他伸出手去,希望她也能伸出手来回应自己。而白含蕊却摇着头。

“不会的,哥哥你会后悔的,就像昌勋哥一样后悔爱着我。”

白青名感知到她的脚步又往后靠了一点,她的双手扣住拦杆,若不是有这双手,她轻而易举的就能掉下去。正当他跟白含蕊对峙的时候。民警已准备从旁悄悄的扑过去抓住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王艺也闻事赶来,这是源于白青名在得知白含蕊下落时给王艺她们通知了一下。不只是王艺,连着白省汉和白夏南,白秦也赶了来。

在白省汉和白夏南眼里,白含蕊所做的一切都是幼稚可笑的。为着微不足道的爱情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为着护着自己爱的人,拼尽全力。换来这样的处境,实在是可笑又丢脸。

“白含蕊!你是闲着白家被你丢脸还丢不够吗?你给我死下来!”

白省汉怒不可发。

“我不下来,您今天在这里还要打我一顿吗?”

“你……白含蕊,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害的了谁?”

“我能伤害谁呢?说到底还不是我自己……妈,你生下我干什么呢?既然注定给不了我爱。”

她看向王艺。在王艺的心里,有好多话要跟她说,想要告诉她,其实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情。可面对她的质问时,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猩红的眼看向他们,只觉得可笑,也觉得可悲,她自己悲怜自己如同她像天神诉说的一般她生了病,那病导致她无法感知到有人爱她,也无法相信自己的亲人。

“你也来逼我吗?”

那是昌勋的声音。他的声音一响起,白含蕊的心有种难以言说的跳动,她是自私的,自私的只为着昌勋一个人跳动。自私的爱着昌勋,不爱他人。

她的泪莫名其妙的开始流落,她说不清楚,明明自己是欢愉的,为何还要流泪呢?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这样逼我呢?为什么呢?你们要我怎么做的呢?我也只是一个人呀,为什么,统统都要逼我。”

他面无表情的诉说着,他的眉宇是痛苦的,声音的沉闷的。他每说一句,便靠近她一步。他似乎并不害怕白含蕊会跳下去。

他是痛苦的,白含蕊的泪犹如雨水一般,一滴一滴的滑落。她的声音哑在嗓子口。摇着头。心里拼命的说着。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你不要在逼我了好吗?我也好累的,蕊蕊。”

说着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的捏住了不由她反抗。他重复着那句。

“不要在逼我了,不要在逼我了。”

他的话像是一根根长长的寄生虫一般,从耳朵里钻进去,扯动着神经,抽搐着疼。不出几秒,那虫子就占据了大脑,从那一刻,白含蕊的大脑就无法思考了。她几乎是愧疚的看着昌勋。

“昌勋哥,对不起。是我错了吗?是我孤掷一注的爱情错了是吗?是我爱着您错了吗?是我希望您也爱我错了是吗?”

他无心去回应白含蕊,这会他只希望能好好护住她。然后从此退出她的生活,说是退出她的生活其实也是他自己想要宁静下去,不在想要与她有所瓜葛。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必须离开她。

而白含蕊解读他这一切的做法,却是他已经厌倦了一切与她的对话。也认定了是自己给昌勋造成了无法扭转困顿局面。

“昌勋哥,你还有一点点爱我吗?”

昌勋不语,眼神看向白青名,希望他能帮一把。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白含蕊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他一个没注意手居然松了一下,就这一下足以让白含蕊往后一倒。这下全部都慌了,惊叫的惊叫,慌乱的慌乱,扑过去的扑过去。昌勋反应过来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白含蕊。

还好虚惊一场。

白含蕊被他拉住,挂在空中。她还是不死心。

“昌勋哥,你爱我吗?”

昌勋是真的怕了,他承认无论是谁他都不希望她死去。他无论是谁也无法真正的舍去。可是就是无法俱全呀,他也没有办法,就算爱着白含蕊他也无法抛弃父母,荣誉,妻儿……

“爱的,蕊蕊活下去好吗?是昌勋哥不好,以后一定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人,活下去好吗?”

昌勋没有注意到,他的泪水一滴一滴的顺着面颊滴落在白含蕊的脸。

“你又骗我。”

白含蕊一点一点的掰开他的手。往下坠去。其实她也想说,她也累了。好累好累。爱一个人好累,期盼一个人的爱也好累。其实她内心也是不甘心的,不甘心这世间如此对她,不甘世人如此欺辱她。也不甘心自己孤注一掷的爱,不过是大梦一场空。

可她并没办法,她觉得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既然都觉得我有罪的话,那就死谢罪吧,反正活着也好累不是吗?

看着离的越来越远的人影,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昌勋悲惨欲绝的声音,这样一来,白含蕊又觉得开心,昌勋也许永远也忘不了她。于是她安静闭上了眼。

昌勋看着白含蕊重重的坠落在楼底,但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城里的迎春樱飞舞的更厉害了,风也肆掠着。将迎春樱的花朵送的更高更远。他看见白含蕊的身体化作漫天的迎春樱随风飞扬。

昌勋不知怎的,整个人也想跟着而去。却被一旁的民警护住了。那一刻,昌勋伏在护栏处,默不作声的泪流满面。这不是他想看见的。

而身后却响起了宋家音的声音。

“老公。”

昌勋转身看向一脸春光的宋家音,还有她隆起的肚子,他知道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此生,无法逃离的责任和爱。他必须爱他,照顾他陪伴他。

就这样看着宋家音,昌勋整个人,眼前一黑,向后倒了去。

……

再次醒来,昌勋又回到了与白含蕊一同住的那家医院,连着病房也是一摸一样。就是这会隔壁床铺是没人的。

他一醒来,嗓子又干又涩,见青名进来。他张着嘴就问。

“白含蕊呢?她怎么样了?”

青名在他一旁坐下。问道。

“白含蕊是谁?你在说什么呀?”

“你三妹呀!”

“哦,你说的白秦呀,你忘记啦,你在葬礼上为了救他自己摔了下去,都躺一个月了。”

青名见他无意听自己说话,整个人愣在那里。没一会他又挣扎着起来,可是一个月没动过的腿,根本不听他使唤。脚上那股行动所产生的陌生感,清清楚楚的传递到他的大脑,整个人因为不习惯,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微微习惯后,又尝试着移动。青名不明白他这么着急的想干什么。一把将他扶回病床上。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去通知医生。”

昌勋纳纳的又靠回病床,不知道在想什么。青名早前通风的窗,又窜进了风。一股带着点闷热的风,不似早春那样清透。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连忙靠近窗边,仔细看去。这城里的迎春樱早已凋零了。只剩着那孤寂却依旧繁茂的枝丫,努力活着。

确定完,昌勋的病情后。医生通知了家属可以办理出院了。尽管这个世界里,并没有白含蕊的存在。但昌勋不敢确定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这个世界里,青名只有两个妹妹白夏南和白秦。而一月前昌勋参加的那场葬礼是白秦的母亲,王艺的葬礼。而他的妻子,在这个世界里也怀孕了。在照顾他的这段时间,她不仅仅将工作辞了。而且还检测出怀孕两月多了。

事情好像又回到原点。只是这一次没有白含蕊。

出院第一个月后,宋家岙给他送来了小乌龟多多。这只小龟跟昌勋的记忆发生了冲突。它在那狭小的环境里,依旧努力生活,明明活动很困难,却也坚持着。

昌勋真的分不清了。那边是真那边是假。他想要回到那个有白含蕊的世界里,想要看看她。可怎么样也无法过去。

医生建议他,要多休息。不要太有压力。并且给他提出了治疗方案。身边所有的人都认为他的精神错乱了。对于他避重就轻所说的事情,他们统统认为全是他的梦境。

久而久之不仅仅是身边人,昌勋也开始劝说那些事情只是梦而已。可是那么真实的触感。医生请他描述那个女孩。昌勋说她美丽,勇气,俏皮,活力。她的身体冰凉,在夜里总是会有一种透明感。身上会长枯萎的黄斑,会变成花朵一样死去。说到这里时,昌勋意识到他的表达有问题。又换了一种说法。

“不不,我没看见她的尸体。也许是那些花挡住了她。”

“她不是别人。可能是你身体的某个部位,某种欲望,某种情绪实体化了而已。”

心心理医生这样说着。昌勋自然是不信,可又不得不信,他还要生活。于是他决定把那个“梦”就此埋于心底。

……

七十岁的昌勋回顾自己的一身。好像别无遗憾,父慈子孝,家庭和睦,事业有成……人生好像不需要太烈的情感,也可以活的很好。至少大部分是很好。

只是生命弥留之际他总想起那个有些轻浮的妙龄女子,坐在后排,透过车缝从旁伸手触碰他的腰线。他微微一动很轻易就抓住了她的手,那是一种恍如无骨却冰凉的触感~

是呀,就是那种感觉,让他一生未思量也自难忘。梦也好,不是梦也好。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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