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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无相寺

学校开始放暑假后的三五日,昌勋就带着白含蕊南上去参加一场禅修。有昌勋做伴白含蕊这次出行显得容易了许多。在还没到出发前,白含蕊就早早把行李带着跑到昌勋家里,虽是出远门,但昌勋看起来也并不着急,就像平常一样。

白含蕊瞧着他打开衣物间思量。左边是上下成排的高级定制的西服,右边也是上下成排的私服。正对门进去是两成的鞋架,高层男士公包和休闲包。无论是鞋子还是衣服都是成色系的根据深浅高低来排列着,在右侧还有着一面双人全身镜子,镜子正前方不超过2米处是一个两人位的深绿色的沙发。沙发的右侧是一个收藏柜(说是收藏柜倒不如说是展示柜),它的整个柜面是由玻璃做成,从旁轻轻一推就能打开,里面放着近十条的高级手表。

她好奇的跟着进来打量,这是她第一次参观一个男人的衣帽间。平日里她见昌勋在衣着打扮上也尽是极简,从来没想过他也会有这么华丽的衣帽间。比着女人的也不为过。不过很快她就又发现了这些衣物大多数都是新的,或者没穿超过三次。衣物平整有的连吊牌都没拆。

“昌勋哥,你这些衣服都没怎么穿吧?”

“嗯,是你表嫂帮忙定下来的。平常我不大注意。”

昌勋看来看去,始终觉得那些高级皮鞋不适合,现在想一想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休假时期,平日都是忙于办公所以鞋子都太商业化了。

白含蕊瞪着大眼睛嘟囔了一声。

“哦。”

在昌勋的衣帽间看够了,又跑去昌勋的书房,这是白含蕊最喜欢的一间房了。书房旁的小桌上那个景观缸里的两只小乌龟两只离的远远的。

奇怪?怎么都有一只陪着你了,你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景缸里的水并不浑浊,莫斯表里的卫生也是做得很好,看的出来昌勋对它们很上心思。

白含蕊看着多多。脑海又勾起了一抹怅意。

三日前她把自己买的小乌龟-兴兴送来时,刚开始多多还是对新来的居民有几分好奇,只是这份好奇并没有维持多久,它就又是那副模样,趴在假山上。就像现在一样。看着看着白含蕊就觉得它身上带着一丝落寞。

不过半会,白含蕊就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怎么会用落寞来形容乌龟呢?

“小蕊,走了。”

白含蕊抬头看去。昌勋站在门口穿了一件灰浅蓝的T恤,下搭了一条黑色短裤,裤脚处向上移三四厘米有一条白色的条纹。他今天的打扮脱离了平日的沉闷无趣反而增添了些阳光活力。

白含蕊看的有些痴。

“还不赶紧?”

“哦哦”

白含蕊赶紧从书房出来。她靠近昌勋。

“昌勋哥,我觉得我们要把多多和兴兴一起带去。”

昌勋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

“我们能去旅行,为什么它们不能?可能它们去了心情就不样了?就不会闷闷不乐了。”

昌勋带着白含蕊去车库拿了车。

“我们去的时候要走山路,如果车不能上去,带着行李还有你,它们去了只能是麻烦。”

昌勋发动引擎了,白含蕊在副驾驶上将安全带系好。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昌勋哥你怎么会想到去禅修?你会舍得你的工作?”

白含蕊半分打趣半分好奇。她记得昌勋是一个在医院也不会耽误工作的人。

“事务所我转给别人了,以后也不会在做律师了。”

他的声音也是那种淡淡的平缓的。白含蕊突然恍惚了起来,记忆又袭来,那天杨琴也是用着这种淡淡的平缓的语气说话,头开始有点微微的隐隐作痛。莫名的一种害怕感袭来。

“昌勋哥?如果你不开心的话,不要用这种若无其事的语气说话,我有点害怕。”

昌勋看了看她,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头。浅浅的笑了。

“没有不开心。”这只不过是那万千抉择中的一个而已。

“昌勋哥,你有去过禅修吗?”

“没。”

昌勋将手收了回去,打着方向盘绕了个弯。

“那你怎么会想到。”

“我妈安排的。”

“哦”

这时白含蕊突然来了兴致,连上了车内的蓝牙。昌勋的话很少,一路上两人也不过是东说一句西说一句。但白含蕊并不觉得无趣或者尴尬。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昌勋的沉闷。不过听着轻缓的音乐白含蕊还是犯困了。

昌勋其实对禅修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许慧莲的安排也不过是因为某个高官也参加了这场禅修,借着这场禅修来引线大桥的而已。看着一旁呼呼大睡的女孩,昌勋心里竟有几分羡慕了起来。

白含蕊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无相寺的山脚下了。本来昌勋是想直接开车上去,可开到半山时,车路就已经没有了,无奈他们只能把车停到附近的居民处,又在旁吃了些东西。两人才拿上行李向山顶走去。一路上,来禅修的人可不少还有一大一小两位师傅帮忙带路。山路的岔路很多,路也不平坦。好些路就像用乱石随意堆砌而成,有的下脚处宽有的下脚处窄。白含蕊虽然不是什么娇小姐,但也没曾爬过这样的山路,好几次没注意脚下差点摔了。昌勋在后面护着她,两人的行李被昌勋一人拿在手里,但昌勋依旧稳健不曾动摇的样子。

扶了白含蕊三次之后。

“下次不能穿这么短的裙子。”

白含蕊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裙摆在大腿中间处,还没等到她说:哪里短了?昌勋就又道。

“看着路。”

白含蕊被他严厉的语气凶到,认认真真的看着路,生怕自己又给他惹了麻烦。

“蛇虫鼠蚁多,裙子不方便。你看你腿上被咬了多少个包?”

听着他放软的语气,白含蕊下意识的转身要去看。

“看着路,这路不好走。”

白含蕊又乖乖的向前走。走了一会。

“昌勋哥?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旁边的人气喘,看起来还是从容不迫的样子。”

“有故意练过体能。”

“这么臭屁的吗?昌勋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费尽心思练了八块腹肌可不是为了你一个人。”

“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白含蕊不说话了。不过昌勋确实没明白她说的意思,他练习体能这一块也不过是他父亲认为男人必须从小要有毅力和恒心所以定制的课程。而长大后体能更是要维持好生活状态必不可少一环。

他们好不容易走出了石头堆砌的山阶路,白含蕊抬头望去,感觉山顶还是很远很远。好在后面这一大块路虽然微微向上延伸但也比较平缓和宽大,够容纳两三人一同并排走。两旁是未经修饰的自然树种,白含蕊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不过瞧着树腰和树杆的粗度,以及生长的高度竟然比后院那颗榕树还要粗壮。它的雄伟也让她为之惊叹。

“昌勋哥,你看这些树,没有园丁的细心照顾竟也能长成这样稳重健壮的模样!”

昌勋听着,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也颇有些感受。还没等到他说话。旁边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师傅倒是开了口。

“接了这么多上来禅修的施主,姐姐还是第一个这么称赞它们的呢!”

白含蕊自然觉得是在夸她。

“小师傅,这些树是不是你们偷偷照顾过?”

小师傅摇摇头道。

“这整座山里的树大部分都是如此。姐姐,你是累吗?”

小和尚见白含蕊微微蹲下去,后就直接坐在一大块石头上了。白含蕊干干的笑了笑,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人在山中又是在傍晚了,太阳虽然已经落下了山。可连续的体力消耗,大部分一同上山的人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昌勋再是平日有受锻炼但也难免有常人的反应。昌勋看着白含蕊脸蛋红红的,被扎成丸子头的头发边缘处已经铺上了薄薄的一层汗水。

“师弟,你在干吗?”

小和尚,看了一眼远超自己的师兄,其他的施主们也不断的向前进。

“姐姐,我们要赶在天黑前到寺内,晚了路就不好走了。”

白含蕊刚要站起来。昌勋就蹲了下来,T恤的后背已经湿了一大半,连着后脑勺的碎发处也是薄汗。他把两个行李背包,一只手拽在手里。

“我背你一会。”

白含蕊痴呆的看着竟不知如何反应,良久她才从后面牵住昌勋的手。

“不要,昌勋哥你牵着我走。”

“好。”

昌勋站了起来,他们继续向前走。昌勋感受着从左手处传来的触感,依旧是那种柔软无骨纤嫩透着丝丝凉意的感觉,他不由的打量着这个在旁跟小师傅聊天的女孩。为什么额头都出薄汗了手却如此凉。

大约再走了两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寺庙。寺庙主要是以仿唐代的建筑风格,红瓦遮盖红柱支撑采黄墙围挡。建造方位坐南朝北,结构极限四合院形式,两进出。建筑也是错落有致,质朴典雅雄伟。

在用完晚餐后,她们就被安排在安养院处休息。这一次上来参加的施主们都是安排在这边。白含蕊瞧见这边除了他们这样的人外还有长期住在这里的人,他们既不像出家人也不像俗人。但大多数年纪都比较大了。

来帮他们分房的是一位年龄中等的师傅。他告知房间最近的老居士增多后,房间都是两人一间,如果需要分房的话他去帮忙调解。(让其他女生过来,昌勋去其他间跟别人同住)白含蕊刚开始是有点觉得别扭,但看昌勋坦荡荡听从安排的模样,她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而且比起跟昌勋同住,陌生人不是更加危险吗?

师傅微微的笑了起来,看着两人。

“小施主,还是随我进去看看。”

师傅将推拉门拉开后,房间不大二十平方左右,中间是两人式的榻榻米被抬高了,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茶几桌,挂着帷幔。靠窗处是一套中式椅并排而放,往里进一点是一个洗浴间还有厕所。

白含蕊心中一喜:这有什么需要换的必要吗?

“这个帷幔还可以上下调动。”

说着师傅又微笑的看着白含蕊。那种被看穿的羞涩让她赶紧把头别到一旁去,自顾自的说着。

“这房间很雅致嘛。”

“还是麻烦师傅帮忙调解一下。”

师傅刚准备应下。

“没关系呀!昌勋哥,跟陌生人在一起我害怕,能不能不要换呀?”

白含蕊又是那种撒娇无辜模样,她娇的很美也很自然,从里到外的流露着恰到好处,不过分做作拿捏。

昌勋看着她没说话,白含蕊上前拉他的胳膊。她的手还是凉的。

“昌勋哥?”

昌勋不再看她,转头跟师傅道完谢。师傅出门后,昌勋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拿下,握着。

“怎么手一直凉凉的?”

“不知道。脚也是凉的。”

她好像有些得意的炫耀。

“去洗漱一下,东西在包里。”

白含蕊将手抽出来,跑去行李旁边。她知道昌勋指的是他的行李。打开的时候,她有点自愧不如。他的行李包里,每一种类的衣物,洗漱用品都用收纳袋各自归好。收纳袋的颜色也是昌勋较深的墨兰。她还看见护肤品小样有男士女士的混在一起用一个小袋子装好。

“昌勋哥,这个是你给我带的吗?”

白含蕊举起一个兰蔻水小样。

昌勋瞧了一眼。

“嗯,上次医院见你每天擦来擦去。不知你要哪种,专柜随便送的。”

她笑了,秀眉微微下垂,眼睛也弯弯的,樱桃红的唇上扬露出了几颗牙齿。丸子头早就没有出发前那般精致,好些碎发跑了出来,看起来乱乱的。

“谢谢昌勋哥。”

她去洗漱的时候,昌勋将两人随身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将叠好的床铺铺好。又出去打了一些水来。看见这些水昌勋才后悔没有买水上山。师傅们都说这是天然井水,他却没有喝未经过滤水的习惯。

坐在椅上,心沉静下来后,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淋浴声他却昏昏欲睡起来。只是还没等他睡着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许慧莲。

“妈。”

“儿子,你还顺利吗?”

“嗯”

“儿子,你记得他姓高。”

许慧莲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昌佑便将电话拿了过去。

“昌勋,到了就好,那个人是高巍,三年前我们去南城的时候见过还记得吗?”

是他父亲。

“嗯,记得。”

“记得就好,见了面功利心别太强,还是要审时度势。”

“知道了,爸。”

“昌勋哥,我好了。”

白含蕊刚把沐浴间门推开,没注意到昌勋正在打电话。昌勋看了她一眼,神色正常的朝她点点头。就起身出门了。

“女人的声音?家音跟你在一起?”

“没。”

“她回国没?”

“还没。”

“她什么时候回来?昌勋我不管你怎么玩,有些事情你还是要懂得权衡利弊。”

他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威严。

“爸,你误会了。”

昌勋依旧不咸不淡的回着。他神色淡漠看不出喜乐,站在院内。无相寺的天已经黑了,他听见了不属于他的夜鸣虫的声音,连连续续的谱奏着他没听过的协奏曲。天黑的难受却因为一道弯月散着淡淡的蓝月光变得舒坦了起来,天也不在皱黑一起,而是向外舒展开来,平平缓缓。一阵夜风穿过树林抚摸了昌勋的脸,七月了,这里的风的惬意凉爽的,带着树林的清香。

“家音的事情,你赶紧处理好,很快要去南城,我不想到时候你内忧外患!”

昌勋稍稍调整了一下方位,就轻松的看见白含蕊披着半干的头发,手中捧着水杯撑在在窗口处头微微抬起看月。月似乎对她是格外温柔的,连给她的光的白洁泛蓝的,恰似那上好的白玉。她的皮肤被光照的透射了,连带着她也是淡淡的由内向外的散发着光芒。她手里的杯子是fireking的翡翠色杯,虽然是玻璃制品却有不输翡翠的干净透彻,也许是环境的影响竟也泛起绿绿的微光,为此增添了一份诗情画意的面纱。

渐渐的他看见她的皮肤开始变得透明了起来,连身体的轮廓都变得稀薄。就像要消失了一般。

她发现他了,她又笑了。秀眉依旧微微向下垂,眼睛弯弯的,嘴角上扬露出了几颗如月色的牙齿。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知道了爸。”

昌勋浅浅的笑了,那是从来没有过的笑意。昌勋说不清楚自己对白含蕊是什么感觉,他分不清自己是对她有男人对女人的爱意,还是仅仅是在一个哥哥的平面上单纯的喜欢这个漂亮的妹妹。他总就得白含蕊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美丽,她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着迷。那股着迷感来的突然又莫名。

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她,她是那般的轻浮。可他也看见她悲伤。她幼稚的勇气。可最让他记在心里还是那夜她从树上跌下狼狈却被他自己独解出一份妩媚模样,也像这个夜一样,她几乎发光到透明。

昌勋挂完电话,靠近窗。他问。

“你还想爬树吗?”

“你陪着我,我就爬。”

“喜欢爬树可不是什么小姐们该有的喜好。”

白含蕊看他了。

“昌勋哥,你误会了。我不是小姐,所以我只做我喜欢的。”如果真的如现在说的,那我应该会很开心吧。

昌勋看她了,她依旧是漂亮的笑容。昌勋看不到漂亮笑容的后面。

昌勋看着她,想着:只做自己喜欢的,那自己喜欢的是什么呢?他想了一会,什么也想不到。白含蕊的想法说法做法,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幼稚又不成熟。可昌勋却着迷着。她真的是很开心呢。昌勋这样想着。

“昌勋哥,有没有喜欢的事呢?”

昌勋不语,伸手去摸她的头,窗户很低,他很轻易就抚摸到她的头。她的发丝还有一点湿意。

“我猜昌勋哥最喜欢自己的工作吧!你是我见过最认真工作的人了。”

昌勋笑了,他想的没错。她终究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那算什么喜欢呢?不过是为了保持现在的身份地位的手段而已,并且那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不容易的事情。这有什么好值得说呢?

白含蕊看见昌勋笑了,她也跟着傻傻的笑。

昌佑挂完电话,心里忐忑不安。昌勋那边的女人是谁?他倒不是担心昌勋对他的婚姻不忠,他也能理解男人一生当中终归需要几个女人来调剂一下。他害怕他如此优秀的儿子,为人太过正直被用心不良的人缠上,到时候对昌勋的仕途没什么好处。他不能允许自己儿子在这种问题上出岔子。

“慧莲,我们后天还是跟上去看看?”

“你还怕昌勋着点事都做不好?”

“当然不是,他身边有个女人,我怕他惹上麻烦。”

许慧莲面色一下子就凌重了起来。

“好,家音?昌勋怎么说?”

“我估计,昌勋没处理好。”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那里有一点点妻子的样子?也不知道当时是发什么神经,才叫昌勋取了她!”

“哎,说些做什么。论家室宋家还是最合适的,话说回来家音的事情你要帮忙处理一下,他们不可以出一点问题。”

“嗯。”

许慧莲没好气的应着,心里想着:昌勋这般没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百年后怎么让她安心的闭下眼。

次日,禅修前师傅们将他们的手机和一些易干扰心境的电子产品都收走了,并告知在三日后结束再归还。一行人并没有有很多异议。

众人换完禅服用完早餐后,便引到无相讲堂。每一位都配了禅垫,根据师傅的指引,打坐放松入神。过了好一会无慧大师才走了进来。寂静的讲堂内只有他一人的声音,他的声音浑圆拥有超脱世俗的音色。不急不躁的讲解的禅修的基础知识,调整大家打坐的姿势。

刚开始时,白含蕊还坐的住听着大师的声音也觉得有趣,随着越坐越久,脚和屁股都不舒服了起来。连大师的声音也变得无趣了起来。她开始左动一下,右动一下。她也是聪明的动的时候还悄悄看看讲经的师傅是否有注意到了。

“心静便身静。”

大师的声音不急不躁,白含蕊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小尾巴的感觉,只好乖乖坐好。奇怪明明没有看见她呀?怎么回事?

她瞧了瞧旁边的人,又看了看昌勋。所有人都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认认真真的悟禅。白含蕊想他们不会不舒服吗。又放眼望去,这些来禅修的人,大多数都比昌勋年纪都还要大,她想肯定是自己太年轻了所以这么浮躁。然后她又看到了上山时的那个小师傅,坐在前排靠边的位置。虽然年纪小但也有模有样的样子。白含蕊又想自己肯定是没有佛缘了。

“禅修,又为思维修,静滤,培育心灵。先慢慢试着沉静下来,感受你的周围,然后感受你的心你的内部思维。”

白含蕊始终觉得这大师是说给自己听,她不好意思的闭上眼,强迫自己忘记不适感去感受旁边的一切。当然起初并不顺利,慢慢的她真的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她心中荡起几分雀喜。

她听见了远处的鸟叫,闻见了淡淡的花香,还有跟城市里不同的风味。一切是那么的自然清新。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她还没靠近自己心的时候,大师却说今天早晨的课程结束了,交代大家都可以休息了。

出了无相讲堂的门,看着大家都在低声讨论着,连着昌勋也同着几名中年男人在一旁说话,白含蕊觉得闷闷的,一个早晨什么东西都没学到。

“姐姐,师傅叫你在进去一下。”

白含蕊看了一眼,是那个小师傅。

“是有什么事情吗?小师傅?”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姐姐入定时走神的原因吧。”

小师傅有头有尾的说道。

“你们都知道呀?”

小师傅点点头。白含蕊有些不好意思,跟着小师傅再次进入了讲堂内。小师傅给她带了坐,他们坐在最靠近大师的两个垫子上。(当然是打坐的方式)

无慧大师的脸微胖微胖的,耳朵不算大但耳垂却跟璧上的小佛很像。他的眼睛很小看起来笑眯眯的样子。

“大师,您找我?”

无慧大师慢悠悠的问道。

“为什么定不下心呢?”

白含蕊并不知道怎么回应才是最好的,只好实话实说。

“打坐太久了,不舒服。”

“那后面又怎么定下了呢?”

“也没定下,我只感受到外面的山树鸟风,还没感受到自己的心的时候就下课了。”

无慧大师温和的笑出了声。

“有时候感受到的并不一定不是你的心。”

“难道大师没有感受到那些?”

无慧大师摇头。

“感受到了。”

白含蕊更加糊涂了。

“我不明白。”

“或许你才是最有佛缘的。”

白含蕊出了门后,跟小师傅说道。

“大师一定是在安慰我吧。”

小师傅说道。

“师傅不会骗人的。出家人不打诳语。”

而在讲堂内的无慧大师却喃喃自语道。

“你既不属于这里,又为何来这里?”

白含蕊坐在凉亭处,昌勋还没有谈完话,她都不敢过去打扰,怕自己鲁莽打扰了他。她正无聊的时候,突然闯进了一只独眼的猫。这猫全身黑色,唯有那四肢小爪像套着小白鞋一样白白绒绒的。这猫也谈不可爱更与漂亮挂不上钩,身上还有几分脏污。不过它脾气看起并不是很好。它独眼的眼神恶狠狠的,另一只瞎眼的眼睛皱巴巴的闭在一起。本应看起来凄凄惨惨的模样硬在他身上是一副海盗船长的英姿和霸气。

它懒洋洋的窝在了对面的坐凳上。看它如此娴熟的模样,白含蕊觉得是自己闯入了它的地盘。不过它的脾气好在只是看起来很凶。

“昌佑的儿子?几年不见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高巍仔细看了看昌勋确实跟他老友有几分相似。他拍了拍昌勋的肩膀,笑道。

“还真是巧,前段时间才赴了你爸爸的约,这回又在这里遇到你。”

昌勋倒也不尴尬礼貌的回应道。

“见到高叔叔做晚辈的还是该来打招呼的。何况,在不久晚辈就要到您手下去工作了,还需要您多多指教呢。”

高巍很坦然的笑了出了声,连跟他一起的几位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真是有你爸爸的风采,话还是别说太满,这几位也都算你叔叔辈的,到时候要是去了他们那儿,他们都记住了你今天的话。”

昌勋依旧不卑不亢的说着。

“虽然都是叔叔,但是您和杨建文叔叔跟爸爸交情又不同,我自然是要区别对待一点的。”

高巍的笑容戛然而止。

“原来李建文都有所支持,那你又何必费尽心思来我这呢?”

昌勋将高巍领到别处。

“高叔叔不管怎么样,今后都是要您指点的,昌勋这点东西还是懂得的。”

高巍又笑了。声音高了几分。

“昌勋怎么也想到来参加我们老人家的禅修?”

昌勋顺着他。

“我确实一窍不通,年前有人说她有佛缘,刚好有这个机会就带她上来看看。”

这是昌勋胡编乱造的理由也可说是提前准备好的理由。

高巍和旁边的人顺眼看过去,凉亭里的人正拿着长长的青草逗猫,而那猫却窝在哪里一动不动。

高巍压低声音。

“我记得你妻子是宋家的。”

“嗯。”

“那位是?”

“只是我的妹妹。”

高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笑道。

“人还是年轻好呀。”

……

下午的课程要两点才开始,不过对于白含蕊来说这并没有什么意义,被没收手机的她,突然有种上高中的感觉,不过这是她自愿的。

她想昌勋果然是认真搞事业的人,把她一个丢在这里不闻不问的。百般聊赖下她只好逗弄这只小猫。不过它也仅仅是瘦小,脸上挡不住的沧桑感让人很容易就看出它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它在哪里窝着,一动也不动。身上有着一种孤清冷傲的气质。有两三个人陆陆续续过来凉亭,它并没有被惊吓到跳出座位。依旧在那个小凳上窝着,它并没有小歇,用着它唯一的一只眼警惕又小心翼翼的盯着周围。

白含蕊被它的气质吸引了。

你在想什么呢?既不悲伤也不欢喜。风儿吹过了你,虫儿也靠近着你。你窝哪里一动不动,又时而看看天,时而看看地。你看起来毫不在意又时时警惕,你云淡风轻又小心翼翼。是什么让你这样呢?你看树上的鸟儿们又在嬉闹,你听见了,起来了,换了个方向坐下。抬头一直瞧呀瞧。你还是既不悲伤也不欢喜。

我想你是悲伤的。

但你从来不说,不哭不闹不悲伤也不欢喜。你看他们说你。

“你想抓这些鸟吧。”

“你不动了。”

似乎没人会懂你,你似乎习惯了~

你身上孤清冷傲的气质让我着迷。

白含蕊在自己的思绪中还没有抽出来。便有人打断了她。

“施主,是从中悟出什么了吗?”

白含蕊定睛一看是小师傅和一个比他大出许多的师傅,一大一小的向她走来。

“师兄,师傅说姐姐有佛缘她一定是悟出什么了。”

白含蕊听着小师傅的夸赞,尴尬的摇摇头,笑了笑。

被唤作师兄的师傅又问。

“我们在旁看了许久,若没悟出什么,你又怎会如此入迷的模样呢?”

白含蕊看着一大一小的师傅。他们面色温和,气定神清。

“只觉得这猫,似乎有了人性。所以才着了迷。”

大师傅笑了。

“万事万物皆通灵性,能感受到它的灵性也算是一种悟。”

随后大小师傅告知白含蕊到用午餐时间了便离开,继续去告知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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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流氓,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夏夏使劲捶打着对面的男人,却被男人强势地扣住双手,他好看的眸子闪过一抹温怒。“小姐,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昨晚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权霂离将夏夏抵在床头,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投怀送抱的女人他见多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没有防备就被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