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里,哪里有什么大门,需要敲的,一般都是在门口喊一声。
听着这个声音应该是昨日鳏夫救的那人,叫什么来着,赵三,对就是他的声音。
李朝雨冒着炉火有可能要灭的风险,忘灶台里面多加了几根木头,去给赵三开门。
这个鳏夫倒是勤快,家里堆了好多柴火,还有很多平日要用的,也是劈好了,整整齐齐的码着。
所以,李朝雨才敢在晚上房间里面,放个火盆。
李朝雨开门,果然看见的是赵三。
赵三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也换了衣服,虽然不是什么新衣服,倒是也干净整洁。赵三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看样子是赵三的老婆。
一位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夫人,面皮有些黄,长相倒是还端庄,赵三受了伤,那位妇人手里提着两只鸡,两个手,各一只。
看见李朝雨来开门,迎上去对李朝雨说道,“嫂子,昨日的事情,真是多亏了赵二哥了,今日来看看赵二哥。”
李朝雨只好陪着她往屋子里面走,那位妇人,说实话,李朝雨也不知道叫什么,怎么叫。
只好陪着笑。
那位妇人倒是说道,“嫂子叫我阿霞吧,嫂子的鸡舍在哪边,我把鸡放到鸡舍,这两天宰了给赵二哥补补身体。”
李朝雨倒是不好意思了,对阿霞说道,“你这是太客气了,这两只鸡,你们家自己留着,毕竟还要生蛋。”
那个叫阿霞的过来握着李朝雨的手,说道,“赵二哥救了我们家那口子的命,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两只鸡,嫂子无论如何都得守着。”
李朝雨看着阿霞说的恳切,便也收了那两只鸡,也好给鳏夫补一补。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鳏夫家里的鸡,被她这只黄鼠狼给吃完了。
阿霞也看到了李朝雨家的窘迫,鸡舍里真的是一支鸡都没有。
说起来赵修能受伤,也是跟李朝雨有关的,农家也没有什么可以给李朝雨补身体的,只有几只鸡,还全部落进了李朝雨的肚子,鸡吃完了,家里也没有什么荤腥可以给李朝雨吃了,鳏夫看着李朝雨可以下地了,才上山给李朝雨打点野味补补身体。
她因为挨了打,来的时候身体非常的虚落,鳏夫倒是舍得,农村里也没有什么补身体的好东西,倒是把家里的鸡,都给她补身体了。
到了鳏夫受伤,李朝雨也只能给鳏夫喝白粥了。
想起了白粥,惨了,不知道火还有没有。
李朝雨不顾屁股的疼痛,立刻飞身往灶台赶,可千万不能灭了啊。
倒是吓了阿霞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儿,也跟着李朝雨去了厨房。
还好,还好,万幸万幸。
火没有灭,立刻加了一把火。
阿霞不知道李朝雨是怕火灭了,以为给赵修能熬粥,怕失火,毕竟这个天气,还是比较干燥的,一不小心,火掉了出来,就会失火。
赵三则是去了房间,跟鳏夫说话去了,赵三跟鳏夫寒暄了几句,问了鳏夫的伤口,就陪着鳏夫,坐着,说些打猎,种地的事情,解解闷。
而阿霞则是陪着李朝雨,李朝雨烧火,阿霞搅粥,这个粥,如果不搅,也会烧焦,到时候,下面是焦的,上面是生的,李朝雨没有用灶台煮过粥,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小炖锅一放,三四个小时候,一关,香喷喷的粥就好了。
阿霞见是白粥,便提议道,“嫂子,要不要把鸡给杀了,给赵二哥补一补。”
听阿霞这么一说,李朝雨觉得这个还真的是一件大事情。
她又不会杀鸡,找人杀鸡,她又不认识这里的人,就昨日鳏夫受伤,来了一波人,那波人也算勉强认识,找谁杀鸡都不行,现在赵三来了,正好,让赵三把鸡杀了,其他的,她倒是会处理。
于是对阿霞说道,“阿霞有心了,说起来,我还真的不会杀鸡。”
阿霞本来就是想着,这个嫂子,听说是从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妾,这杀鸡宰羊的事情,应该不会,刚刚来,也才能起身,自然是不认识人,这鸡送来了,怕是赵二哥也吃不上。
不过看着李朝雨的为人处世,想着,这个嫂子应该是差不了,本来想着,对方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到时候看不下她,她倒是不好说话,怎么说赵二哥救了他的男人,她也是非常感激的。
早上本来还有些忐忑,见了人,倒是放心下来了,对方也不是那种眼界高,看不清楚自己形势的人,这便好了。
所以,她才主动提出了杀鸡这个事情。
她一个妇道人家,家里又有男人,倒是没有杀过鸡。
便对着主屋叫道,“赵三,来一趟。”
赵三听到自己媳妇叫他,也知道有事情,便跟赵修能说了一声,出了门来。
原来是自己的媳妇让帮忙杀鸡,想想也是,也只能他杀鸡了。
于是拿来了碗,放了一小勺盐。
磨好了刀,抓起了鸡,就对着鸡的脖子一刀,然后放血,把血全部放到了碗里面。
等血放干了,便把鸡放到了一边,毕竟这个时候鸡还是没有死的。
农家的灶台都是并着两口的,一口煮着粥,李朝雨分了点柴火到另一个灶洞,烧起了水。
等一下还要用热水拔毛呢。
还要用热水给鳏夫洗刷刷,伺候他喝粥。
杀完了鸡,赵三便还是跟赵修能说话,而阿霞则是帮着李朝雨烧水,拔鸡毛。
还好有他们在,否则李朝雨可对付不了一只鸡。
这个时候,粥也熬好了,李朝雨便要给鳏夫洗漱去,然后给鳏夫喂粥。毕竟人家伤的是肩膀,再说了,人家照顾了自己那么长时间。
看来人还是应该做好事,马上就有回报了。
赵三、阿霞也有眼力劲儿,看人家吃早饭了,也就走了。
李朝雨倒是喊了他们一起吃。
李朝雨看看,家里也委实没有什么菜了,就在粥里加了一点点的盐。
反正,先吃着,中午加餐,吃鸡肉。
先给小凤盛了一碗粥,然后盛了粥,给鳏夫送过去。
看着她端着粥过来,鳏夫打算起来,自己吃,“放在那里,我自己吃。我伤的是肩膀,腿没事。”
李朝雨说道,“你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虽然脚没事,可是流了那么多血,身子虚弱,你手也不能动,免得伤口撕裂,还是我喂你吧!再说了,我受伤的时候,你也照顾了我那么久。”
“可是,你的伤口……”
“没事,不要担心,我已经好了,这种喂粥的小事,我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