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手,自己人,自己人。”贺者见苗头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
庄碧枉这才看到,在白马后面猫着的贺者。
怎么还有位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胖和尚?哦,那是西行取经的玄奘法师。
庄碧枉拱了拱手,缓缓道:“两位有礼了,记得上次相见还是在水陆大会,一别数日,再重逢仍是风采依旧呀。”
唐三藏拱手回礼,心里还在想:此人是谁?贫僧在长安的仰慕者吗?
不认识!
贺者笑着回道:“彼此彼此,风采依旧谈不上,顶多算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提这个,你此次可是为六贼而来?”
听到这里,发丝凌乱的庄碧枉咬牙切齿道:
“正是为此而来,在下的父母和庄寨上下数百条人命皆葬于他们手中,我曾发誓,终有一日要血债血偿,数十年来刻苦修行,便是在等这一日。”
怀着血海深仇,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成就,着实不容易。
贺者对其同情的同时,也充满赞叹。
“他们都是我的!”旁边的猴子傲然开口,显得很是不合时宜。
会说人话的猴子?观其手中铁棒,火焰缭绕绝非凡物,且自身释放的威压高我太多。
弄不过!不可力敌,宜智取!
庄碧枉默默打量着,暗中对比。
“敢问这位妖仙尊姓大名?可否打个商量,将此六人交于在下处置。”庄碧枉躬身道。
他想通过放低自己的身段,来博取对方好感。
以往宗门出任务猎妖时,遇到与外宗捕猎同一妖物,他总能依靠自己的良好沟通和礼仪教养,来获取最大利益。
“俺是你家孙爷爷,你说予你便予你,那俺岂非很没面子?”猴子丝毫不让道。
“你待如何?”庄碧枉眉头皱起。
“俺要你磕头喊个爷爷。”猴子叫嚣道。
“岂有此理,你痴心妄想,我庄碧枉,一生不弱于人。”
不多会儿……
“爷爷!”庄碧枉磕头喊道,声音诚恳,态度真诚。
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刚才动手了!
自己一招便败,败在了猴子的“猴子偷桃”之下。
更过分的是,他方才分明已经认输,猴子仍不撒手,还像盘核桃一样,盘了两圈。
简直不是人,你以为这玩意儿盘了就能包浆吗?
人生寂寞如雪!
庄碧枉留下了空虚悔恨的泪水。
“哎!开个玩笑莫当真,快快起身,这六人已被俺使了定身法动弹不得,如何处置皆由你。”猴子眉开眼笑,乐的拍手。
开玩笑还做了全套,爷爷你当我傻吗?呸,孙子!
庄碧枉脸色阴沉如乌云,他心中长叹:我庄碧枉,后半生绝对不弱于人!
“快点的!”猴子喝叱道。
“好嘞,孙爷爷。”庄碧枉点头哈腰道。
说到底,全部过错都是这六贼造成,他又怒又恨,运转法力走了过去。
“阁下是何人?我六人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要以死相逼?”六贼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好张嘴喊冤。
“呵呵,以死相逼?我父母与你们有何仇怨?我庄寨几百条人命又与你们有何仇怨?还不是身死当场?若非那日不在,说不得我也做了你们刀下鬼而已。”庄碧枉近乎嘶吼道。
“阁下先别急,你是庄寨的人?庄寨的惨剧非我等所做呀,我等也是受害者,那日的一切都是本体季集大干的,季集大的名号你可曾听闻?他现在是摘星宗宗主。”
庄碧枉呆愣当场,接着怒斥道:“一派胡言,摘星宗宗主对我有养育之恩,他怎会是这种人?”
“没错就是他,我们是他六根所化,当年他始终六根不净,为了修为突破,将我等分化出来。”
“那天他因六根不净出了心魔,心急之下便从宗门跑到庄寨,将那里村民屠戮,以亡者血气与魂魄为引子,将六根逼出,由此分化出了我等六人。”
“趁他虚弱时,我等恐惹来杀身之祸,这才逃离出去,四处流浪,做了剪径的大王,到如今绝未杀过一人。”
几人一句接一句地说着真相。
“庄兄,我记得,你宗门每年都有开办吃鸡大战选拔,上次参加,曾见死伤无数,便觉得妄造杀孽有违天和,那些死者你可知道如何处置的?”贺者突然问道,他有个细思极恐的想法。
庄碧枉沉吟了下,开口道:“死者按宗主交代,为了避免尸生怨魂,与家属见面后,会葬于后山禁地的乱坟岗。”
“后山乱坟岗你们可曾见过?”
“未曾,那里乃是禁地。”
“那禁地是何年所设?”
“大概在我入宗后的一年。”
“这就对了,要验证六贼所说是否真假,你去后山一观便知,我怀疑你家宗主为了某种目的才设的禁地,恰好在你入宗后一年,你不觉得有某种巧合吗?”
抽丝剥茧,最后的真相只有一个!
尼古拉..柯南.狄仁杰.贺者如此推断。
见庄碧枉陷入沉思,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蹊跷。
猴子和唐三藏呆呆地看着贺者,好像认不出他到底是谁了,做事向来从心的人也有这一面?
“此事多谢,我已心中有数,这便回去验证真伪。”庄碧枉很快做了决断,对贺者拱了拱手道。
他看着定住的六贼,想了下,从袖中取出一个刺绣精美的布袋。
“急急如律令,收!”庄碧枉手掐法决,念起法令,将布袋对着六人抛向空中。
袋口内产生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大吸力,使得眼前飞沙走石,草木摇曳。
“不,我不进去,我要自由,不自由毋宁死!”六贼原地喊着,遮面口罩飞起,虽高矮不同,但眉眼间长的竟相似如一人。
“噜噜……”
六人挣扎着被收了进去,布袋落到庄碧枉手中。
“此间事了,各位,有缘再会!”庄碧枉作势欲飞。
“庄兄,若宗主为罪魁祸首,你能打得过他?”唐三藏紧张开口。
后者微微一笑:“我庄碧枉一生不弱于人,前几日刚好突破,宗主并非不可战。”
“赶紧滚!”猴子躺在马上不耐烦道,它要休息。
“这便走,这便走。”庄碧枉赶紧飞到半空。
总被猴子打脸,让他有种无力感。
“唉,若此事为真,我与师妹怕是无缘了。”庄碧枉满脸遗憾,悠悠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