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伽双腿猛地蹬在地上,激起一片积雪,图伽灵敏地翻上野猪背,双腿尽量环住它的腰,紧紧夹住。与此同时左手发力,尽量掰开野猪的嘴巴,右手持匕首狠狠地插向獠牙附近的肉。
野猪猛地弹起,发出一阵惊叫,感受到背上的异物,它试图通过剧烈地跳动和摇晃将这个讨厌的东西从它背上甩下去。
然而图伽有力的双腿仍然稳稳地夹在野猪的腰上,同时匕首深深插入了獠牙附近的肉里。感受到匕首的进度,图伽开始用力地摇动匕首,试图把野猪的獠牙凿松。
野猪嘴里流出一阵阵的鲜血,哀嚎着,发现无法甩下身上的猎人,野猪身子一歪,倒向一旁,再次尝试摆脱猎人的掌控。
图伽迅速地收起左腿,若是腿被野猪压在身下就完了,他会丧失行动能力,然后被无情地拱死。
随着一阵积雪飞扬,一人一猪歪倒在了地上。
图伽此时感受到了野猪獠牙的松动,于是一个翻身骑到野猪的脖颈处,扔下沾满野猪血的匕首,双手用尽全力紧握住露在外面的獠牙,然后往外猛力一拔。
野猪嘴里涌出大量血液,染红了图伽身上的单衣,也染红了自己的鬃毛和眼睛。
透过红色的视野,野猪看到猎人骑在它的脖子上,双手高举锋利的獠牙,然后猛地落下。
战斗在短暂的时间内结束了,但野猪挣扎的力量依旧耗费了图伽大部分体力。甩了甩手上的口水和鲜血,图伽慢慢地从野猪身上爬起来。
喘了几口气,图伽打量着野猪,它那锋利的獠牙被拔下,插入了自己主人脑子里。
雪地上的血迹在不断蔓延,野猪也渐渐停止了抽搐。
“啧,牙真硬啊。”图伽打量着扔到一旁的匕首,由于戳到獠牙上,已经有些弯曲变形了。
图伽拔出野猪脑袋上的獠牙,在它鬃毛上擦了擦,就用獠牙代替那把劣质匕首吧。
“不过,今天能饱餐一顿了!”眼看口水又有留下来的趋势,图伽左手拎起背包,另一只手拽着野猪身上仍健在的另一颗獠牙,拖着它的尸体向猎人小屋前进。
几分钟后,图伽抵达了猎人小屋。
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木质小屋,经过长年的使用,已经显得有些破败了,图伽推开门,传来一丝丝潮湿的气息。屋内的设施极为简陋,几张从老猎人那里征用的兽皮,充当了床和被子的功能。西侧有一个石头堆砌的粗糙炉子,架着一个明显容量过大的锅,旁边摆着几个装着食物的麻袋。
图伽随手将背包扔在旁边,将野猪拖进屋内,在一边的石炉中快速生起了火,然后将一旁桶中的山泉水倒入锅中,准备今日的午餐。
搓干净手上的污渍,图伽扯过旁边的麻袋,拿出五个大土豆,双掌一拍,将它们残忍的挤压成小块,扔进锅中。解开背包,将大块的皮毛从兔泥中扯下,然后把剩下的肉放入锅中。
费力地用野猪獠牙割下一大块肉,同样扯去皮毛,然后把肉挂在已经有些焦黑的烤架上。
低端的食材,往往也没有什么高端的烹饪方式,因为吃低端食材的人通常都没什么闲钱,填饱肚子就是唯一的指标,尤其是图伽这种食量极大的人。
撅着屁股从一堆兽皮里翻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布满指印的封面上写着“舌尖上的北境”。
图伽哗啦哗啦翻动着书,找到了一页关于兔子烹饪的食谱。
“按比例撒上盐,然后胡椒......没有,料酒......也没有,辣椒......还是没有。”
“苏卡不列!”
少年骂骂咧咧地把手上破旧的烹饪书籍扔到一边,接受了骨感的现实。
野猪肉撒上盐,在火焰的热度作用下缓缓散发出香气,即使只是简单地撒上了一点盐,仍然让图伽大吞口水。
左手边锅中,兔子肉和土豆在沸水中滚动着,右手边烤架上,野猪肉缓缓转动着。
十几分钟过后,图伽拿起勺子,把锅中的兔子肉和土豆搅拌成糊状,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填,右手直接把野猪肉从烤架上扯下。
图伽艰难地咽下口中的糊糊,大口撕扯着做法简陋却美味的野猪肉。
“等会给老猎人也送一点野猪肉,他应该很久没打到过这种猎物了......”
糟糕!图伽猛地坐直,肚子太饿,着急吃东西,忘记先给野猪剥皮了!这次没用空降打猎法,野猪皮受损不多,应该先剥皮去换钱的!
口中的烤肉顿时没有那么香了,图伽仿佛看到一小袋铜币长出两只翅膀,缓慢地向远处飞去,越飞越高。
垂头丧气吃完这顿饭,图伽从看着他从野猪腹部扯下来的那一大块肉,和周边已经被摧残的毛皮,默默无语。站起身来,图伽踩住野猪,双手握住野猪后腿,奋力一扯,将这条精壮而美味的猪后腿整个从身体上扯了下来,扛在肩上。
一脚踹开嘎吱作响的木门,图伽有些无精打采的往巴斯泰德镇走去,显然还在对毁坏的野猪皮耿耿于怀。
巴斯泰德镇隶属于洛耶斯行省,是索尔维恩帝国最北方的行省,东北部坐落着洛耶斯山脉,越过山脉再往北走,就是巨人族的领地,那里比北境更加寒冷,巨人强韧的肌肤使得他们比人类更加能够在极端天气下进行生存。
图伽并没有见过巨人,事实上,他这辈子的活动范围非常小,只有从巴斯泰德镇到猎人小屋附近的森林那一片区域是他涉足过的,他对外界一无所知,仅有的一点点知识都来自于老猎人的随口胡诌。
据老猎人说,巴斯泰德镇大概只有两百多人,大家主要以山脉中草药的采集和放牧为生。主城洛耶斯老猎人这辈子也没去过几次,据说很大,很繁华,有几万人的规模。
“等我有钱了,我就雇两个猎人小队,一队帮我打猎,另一队帮我烧烤......”
脑海中胡乱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图伽扛着野猪腿,眼中浮现出巴斯泰德镇的轮廓。
小镇笼罩在银霜中,理应在路口把守的护卫队员不见踪影,看来是去镇上的小酒馆偷懒了,顺带暖和一下身子。
巴斯泰德镇只有一条主路,通向遥远的主城洛耶斯,沿着主路分布着一些民宿,中心段则是酒馆和一些小店铺,附近最豪华的两栋房子则是治安官和镇长的住所。
“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镇长家的小混蛋腿还是不是瘸的?治安官家的小杂种鼻子还是不是塌的?”
图伽朝着两位熊孩子家长住所的方向吐了口痰,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
街上没什么人,午饭过后没多久,镇民们不是在家里搂着肥婆娘午睡,就是在酒馆里取暖。老猎人的房子在镇子最外围,他一直没什么钱,老了之后也打不动大型动物了,收入更是拮据。
老猎人家中,他刚刚吃完午饭,慢悠悠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伸手拿起桌边的烟斗,摸过烟丝盒,抓起一小撮劣质烟丝填入,放在鼻子下面故作陶醉地闻了闻。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不愧是劣质烟草,把自己呛到了。
老猎人从胸前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叼起烟斗,嗤啦一声点燃火柴,眯着眼睛准备点烟,享受饭后的美好时光。
“咣!”
门被猛地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夹杂着寒风席卷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