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了这一屋子的同伴,呆呆地站在厅中发愣。
阿欢悄悄地走到了仇天的面前,小声地说道:“我们几个却实做得有点过火,各各吓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仇天点点头,郁闷地望向了端坐在厅堂的弦风。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连忙低下头来,懊恼地说道:“王,我们是被祝如那家伙吓破胆了,才会如此地害怕,请你们原谅。”
弦风点点头却不言语,径直走回了卧房。
厅堂里的人便不再作声,静悄悄的地坐在各个角落里。
许久,庭院外又传来了祝如阵阵地叫骂声,气坏了的弦风再次奔出了庭院,恶狠狠地问道:“伯勋伯父,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来这时告诉侄儿吗?”
祝如气得两眼发青,许久才压制了自己内心的愤怒,冷冷地说道:“我没有什么未了之事,不过当时被你父亲灭了天魂,飘到了凡界还能够起死回生,这只能说是我的幸运了。”
弦风点点头,笑道:“伯父你说得极是,不过这个事件并不是我父亲的错,虽然我父亲已把自己禁闭在黑山之中了。”
祝如铁青的脸顿时缓合了下来,静静地端坐在雪地上,不再言语。
时间就象是被静止了,庭院外的二人许久不曾移动,任由半空中飘落下来的雪花片片地洒在他们的身上,远远望去就象是两尊站立着的雪人。
庭院里的一群人争先恐后地站到了院子里,睁大了双眼看着依然没有动静的他们。
玄尘寻思了好一会儿,独自走出了结界,忽然那矮小生灵的灵魂正朝着他嘶叫着。
有些恼怒的他一掌拍了过去,这道灵魂瞬间被震飞,道道的黑气飘散到了四处,端坐在地上的祝如猛然睁开双眼,向那灵魂飘了过去。
伸手抚过这一道道地黑气,眼泪滴在了那已涣散了的精气,嘴里急急地念起了阵阵地咒语,却还是不能阻止他的魂飞魄散。
愤怒的祝如一掌拍向了站在结界处的玄尘,却被他闪身奔回了庭院。
祝如咆哮着冲到了结界处,阵阵地掌风疯狂地扫向了院子。却被弹了回去的掌风打中了自己的身躯,飞到了远处半天都没能爬起。
弦风奔了过去,却已不见了他的踪影。诧异的他运起天眼四处望起,只见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弦风叹了口气,退回了庭院。
天山外那苍茫的海洋中,内丹被损伤了的祝如恨恨地望向了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强忍着心中的闷气遁回了暗黑洞穴里。
惊恐的巨人睁大了双眼望向了庭院外,嘴里时不时地发出了些轻微地声响。
弦风有些好奇,意念一起一缕思绪进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巨人一片混乱的回忆时不时地重现着,祝如可怕的骂声此刻竟也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无法停止。
在这片纷乱的影像中,弦风撤回了自己的思绪,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巨人摇摇头:“王,你不知道祝如主上是个多么可怕的人,背叛他的生灵从来没有存活的希望。”
一听这话,弦风顿时无语,摇摇头走进了卧房,不再理会外面这乱成一团的生灵。
许久,巨人还在惊恐地喃喃自语着,被这轻微地响声雷到了的仇天大声地喊道:“大块头,你已碎碎念了许久,还不准备停下来吗?”
清醒了的巨人惊讶地望向了他。
无奈的仇天恶狠狠地骂道:“窝在这里都已经不敢走出庭院,再被你这一阵的喃喃自语,吓得魂魄都快要飞出来了。”
巨人无语地转过身,逃向了卧房。
顿时厅堂里的人群各自奔回了卧房,倾刻只剩下了玄尘夫妇。
颜芯看着这冷清下来的厅堂,叹了口气,搂过小单二人也走回了卧房。
门里,吓坏的小单轻声地问道:“阿芯姐,为什么那个坏蛋要把阿铁打成这个样子呢?”
颜芯顿时苦笑,搂过他闷声说道:“这个世上的人类有的就是如此的恶毒,从来就不曾把别人的生命当一回事,却还总是认为别人应该为他而死,为他提供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那坏蛋就是想占用阿铁的躯壳,还把阿铁害成这个样子的。“
一头雾水的小单压根儿没听懂她在说些什么,却也只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奔到了床沿处,抚着颜铁的额头,大人般地说道:“阿铁,你没发烧了,过几天就可以起床了。”
屋外推开房门的玄尘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对着床上的颜铁说道:“你要是听我的话多下点功夫学习法术,就不至于让人如此容易的掠走了。“
一旁惊讶的小单好奇地问道:“祖师爷,那些法术真那么管用吗?”
玄尘点点头,蹲下身来,对着他笑道:“祖师父刚才就没让那坏蛋打中。”
地上的两个孩子齐齐点了点头,奔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认真地比划着玄尘教他们的法术。
跟了出去的玄尘欣慰地走回了卧房,看着还是有气无力的颜铁,心疼地把他扶了起来。
颜铁呆滞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的颜芯,哇哇地哭了起来。
颜芯心痛地抱住他伤心地痛哭着。
旁边的几间卧室里的人群听着这阵阵地哭声,鼻子都酸酸的,齐齐集到了他们的房门口。
许久看着还抱在一起的姐弟,阿欢走上前去安慰道:“阿芯,你们别哭了,阿铁才刚恢复过来,你让他躺在床上多休息休息吧,这样有助于他身体的恢复。”
泪水还在流着的颜芯一听这话连忙扶着弟弟躺回了床上,替他擦去了满脸的眼泪,勉强地笑道:“阿铁,你休息一会,姐姐在这陪你。”
颜铁眨了眨眼,伸出左手扯住了她的双手,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房门口的一群人悄悄地退回了各自的屋内,寂静下来的庭院隐约传来了颜铁轻微的打鼾声, 一群人这才放下心来,各自窝在床上沉沉睡去。
极地里,窝在祖屋不敢出来的一群人此时正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
许久烦躁的法冥在屋里走了几圈,停下身来,恶狠狠地骂道:“这样的日子过得真不是滋味,那家伙的法力怎么会如此可怕?”
上城有些轻蔑地望向了这个焦躁的术士,寻思着:“这家伙怎么看上去如此不济,练了上千年的法术竟然还是抵受不住王的一击。”
脑海中却忽然响起了弦风的阵阵骂声,顿时清醒过来的上城哀伤地望向了四周,独看找了一把椅子坐在角落里。
萧何看着有些异样的她悄悄地走到了角落里,轻声地问道:“心情不好吗?”
上城点点头:“老窝在这祖屋里,无处可去,闷死了。”
萧何叹了口气,顺手扫过祖屋里的一把椅子坐到了她的身旁:“这样的日子却实很苦闷,先捱过了这个劫难吧。到时我再带你四处闲逛。”
还在转圏着的法冥忽然停下了身形,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对着上城说道:“给你一项任务,这样你也能出去逛逛。”
上城惊恐在摇起头,站起身来逃向了另一个角落里。
法冥有些不悦,再度走到她的身边,忽然,屋中的白巫的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边:“法冥大师,这女子这次本就面临一个劫难,你怎么能让她出去送死呢?”
法冥愣了半晌,仔细地端详着上城的样貌,一道隐约的黑气正缠绕着她的眉间,不禁冷笑:“我还在想这些天为何如此倒霉,原来是你的霉气传染给我们了。”
上城顿时尖叫起来:“如果不是你的徒弟勾引我,我现在还好好地窝在仙界里,怎么会有如此的劫难呢?”
萧何连忙横在了二人的中间,哀求着法冥:“师父,都是徒弟的不是,你就不要为难上城了。”
法冥气得一巴掌扬向了他,被打了个正着的萧何呆立了许久,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个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师父。
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徒弟,法冥的心顿时痛了起来,叹了口气,退回了屋中。
许久烦躁的他再次站起,念起咒语遁回了暗黑洞穴。
那一堆堆的尸块依然排放在暗黑洞穴内,但法冥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时光。
吓坏了的他甩了甩头,笑骂着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连儿时的光阴都回忆起来了。
忽然一个身形站在了他的面前,几百年未见的师父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吓坏了的他连忙遁地逃走,还未逃出暗黑洞穴就已被祝如扯了个正着,阴沉的脸探向了他的头部,恶狠狠地问道:“小子,你这样的功夫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也太不自量力了。”
法冥连忙跪在地上磕着响头,嘴里喊着阵阵求饶的话语。
祝如摇摇头:“陪了我这么多年的徒弟,竟然忘记了我的脾气了,你那宁死不屈的性格哪去了,当时把师父哄进时空隧道后的得意模样又上哪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