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原来想晚上讲一下现在这个项目的问题的。等一下别玩太晚,明天早上按时来上班。”欧阳绫站起身,殷珊珊手中还抱着那个有黄色标签的文件夹。
欧阳绫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开车了吗?”
“没,早上公交车过来的。”
“做我车吧。”
欧阳绫回头看技术部众人:“拼车吗?”
“拼的拼的!”技术部几个人不要脸地跟欧阳绫拼了车。
不聊工作上的事,大家都是好兄弟。
**
欧阳绫比众人回去得都早些,毕竟还要去西高接两只高三狗。
教学楼的灯一盏接一盏地灭了,门口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学生走出来。整个校园寂静无人声,月光铺在每一寸地上,夜晚的蝉还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欧阳绫站在校门口有些担忧。
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也不见阮沓和楼砚冉出来。
“这位家长,我们校门要关了,是还没有接到孩子吗?”看门的大爷难得彬彬有礼地问道。
欧阳绫勉强朝他抱歉地笑了笑,然后道:“估计他们会家了,麻烦了。”
“没事儿没事儿啊!家长再见啊!”看门大爷呵呵笑了一下,一手拿着卷成筒的报纸,一手挥了挥。
欧阳绫回到车上,呆呆地坐在驾驶室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也许,他们真的回家了?
但是真的回家了为什么不报备一声?
难道是去网吧了?
不可能,临近高考他们不会这样乱来。
难道……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欧阳绫的思绪。
“喂?”
“喂您好,请问您是楼砚冉的监护人吗?”
“是的,请讲。”
对面把情况大致和欧阳绫说了一遍。
原来是进局子了。
她的砚冉和砚冉的沓沓是受害人。
欧阳绫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平静下来,来往管辖这一片的派出所去了。
十五分钟后,欧阳绫被带进了所里。
“您就是楼砚冉的监护人?”
“是的。”
“根据笔录和当场调出的监控,我们确认楼砚冉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所以我们……”
协警和她说了很多,才允许她把楼砚冉和阮沓带走。
楼砚冉扶着脚步虚浮,浑身颤抖的阮沓出来。额角的青紫混着血丝明显地不能再明显。白色校服短袖上还带着鲜血和楼砚冉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
欧阳绫看了他们一眼,把车子开到他们面前。楼砚冉一手搂着阮沓,一手开车门。
阮沓好像没有意识一般,木然地随楼砚冉摆弄。
“嘭!”楼砚冉关上了门。
阮沓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两个少年身上还没干涸的血散发着锈味。
欧阳绫忍不住把窗打开:“对方是谁?”
“阮严。”
欧阳绫听到这个名字骂了几句脏的。
【“他老子的儿子,你们又不姓阮,管老子家的事儿?”
“就你那样上学能有什么用?”
“好啊,逃出来了?”】
“他特么又来干什么?”
“赌博,欠钱了,听说沓沓现在是自己支撑的生活费,来向他要钱。沓沓说要高考了,他要省钱读大学。他说他要退役了,他不打了,不碰了。”
楼砚冉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
“姐姐,他的梦破了……”
【“Posy,我的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