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害怕呢?回家的路上,我反复思忖,迎面却撞见了张阿姨。张阿姨见我从202出来,对我挤挤眼睛说道:“小曾啊,你是好女孩,不要经常和那种女孩打交道,影响不好的。”
“张阿姨,我是来借水壶的,我家的水壶坏了。”我无暇和张阿姨聊天,想打发了她就走。
“小曾啊,你要是以后要借东西,来找张阿姨借,少去找那种人。我之前还看到啊,你对门住车库的那个老头,对她俩耍流氓呢。你看啊,她们穿这么暴露,谁看到不……”
“阿姨你说什么?耍流氓?”我猛地一惊,打断了张阿姨。
“诶亚。”阿姨撇了撇嘴,好像说错话似的,低声说,“这老头都死了,我也不该乱说什么。不过我有一次啊,确实看到那两个女孩穿得很暴露正往小区外面走呢,那老头看到了把裤子一拉,那玩意儿都露出来咯。把个女孩吓得。”看到有人往这边走,张阿姨摆了摆手,又眼神叫我少去202,然后转身回了家。
我呆呆地楞在原地,终于明白了为何提到老人时小丽会有些害怕,也终于明白为何她们会说老人原本是善良的,只是一个人住太孤独了。她们不但没有责怪老人,还把他的行为归结为所谓的“身体不好”。这样隐晦的词语,大概是想给老人这样的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这样善良的两姐妹,会是凶手吗?她们会因为害怕或者怨恨老人耍流氓而实施犯罪吗?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们的住所,似乎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玄关处的鞋虽然凌乱,但几乎都是高跟鞋。对于这样的案发现场,高跟鞋势必会在窗台上留下鞋子的痕迹。而且,在我们的交谈中,我也没有发现她们有医学的知识。她们似乎因为家庭原因,很早便辍学出来打工,后来因为唱歌有些天赋,便被人介绍去了KTV伴唱。当然,暴露的衣着也是因为公司要求她们这么做。
我把水壶放在厨房,打算再去找一趟201的小夫妻。
关于201的夫妻,我了解得就更少了,连他们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在招商城做服装生意。我打了个电话求助金警官,让他把他们在招商城店铺的地址发给我。金警官效率依旧很高,很快给我发来了地址和夫妻俩的姓名。男的叫张淼35岁,女的叫陈萍32岁。
依据金警官给我的地址,我很快便找到了他们所开的“萍水相逢”服装店。萍水相逢,看来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啊。
我刚跨进门,高挑纤细的老板娘便热情地过来招呼,问我想看什么样的衣服。看样子,男人并不在店里。
我告诉她天冷,想看一件羽绒服送给我妈妈。她听说是给长辈买,便很快找了几件给我挑选。我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边看着她拿给我的衣服,一边想着怎么搭讪:“老板娘,看你店的名字,很有特色啊。”
“嘿嘿。”老板娘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是根据我们夫妻俩名字取的,我叫陈萍,我老公叫张淼,我老公就说要不就叫萍水相逢吧。”
“哇,真的很浪漫啊。”我羡慕地说,“看你有点眼熟,你们是不是也住在附近?”事实上,我真是第一次见到她。
“是啊,我就住在附近的芳华小区。”老板娘说道。关于店名的问题似乎让她很开心。
“这么巧啊,我也住在那呢!我就住在二单元的203。”我惊呼道。
“真哒!那你可要常来买衣服啊。”老板娘说着,却显出一丝不自在。
我迅速捕捉到,便接着说:“说起来也郁闷,我住的隔壁居然发生了凶杀案。前几天隔壁儿子突然回来,我还很惊讶呢。”
她顿了顿,说:“是呀。看到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人的儿子回来,我也吓了一跳呢。”
“在聊什么呢?”突然门外走进一个男子打断了我们的谈话。男子身高大约一米八,看起来很魁梧,声音却十分低沉浑厚。
看到老公回来了,女子神色缓和道:“这是我们小区邻居,刚好出来买衣服,也是缘分呐。”
男子却没有露出笑脸,点了点头走进了里头的仓库。
我有点索然,原本就不擅交际的我,最怕遇到这样冷淡的人。我借口说下次带妈妈一起来看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