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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进入大山

没有响起意料之中的惨叫,周围的几个人影也没有向少年包围过来,和少年预计的完全不一样,疑惑之感在少年的心中悄然诞生了,自己这么大的力气砸下去,那人怎么一声不吭的呢?

疑惑之下,少年一点点睁开了自己闭上的双眼,本来少年是害怕见到血腥的一幕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现在微微睁开,少年的眼睛还不能一下子适应天黑的环境,等待了几秒钟后,少年终于看清楚了自己身下的东西。

原来是半个身子的稻草人躺在地上,另外的一半还插在土里呢,因为少年刚才用力太大,一下子将稻草人打折成了两半,同时,又一声很明显的“咔擦”的声音,只是少年以为是砸到了真的人,心中太过紧张,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盯着被自己砸的不成样子的一半稻草人,少年自嘲地轻笑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胆小,连稻草人和真人都分不清楚了,这样胆小如鼠的自己还妄想逃离村落,穿越大山,进入另外的一片世界,真是一个天方夜谭的笑话。

自嘲过后,少年在周围都看了几下,确定了周围的全部都是稻草人,没有一个真人,少年才放下了刚才一直提着的心。

将手中紧握着的石头扔到地上,少年准备离开这个让自己尴尬的地方了,他要继续向大山而去,虽然刚才少年有点怀疑自己,不过,这十几年的幻想可不是遇到几个稻草人就能够让少年退缩的,更何况少年根本不想要回头。

回头的生活一眼就能看得到头,前面的大山,即使充满千险万险,必定是精彩的,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

远离稻草人,一步一步走进田地里,少年发现这里种着很多的东西,都是自己作为一个“贫民区”的人,只听过没有吃过的好东西。

现在在少年眼前的是一片很大的紫葡萄架,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紫葡萄从架子上垂落下来,见到这些,少年要多兴奋有多兴奋,反正自己是要离开这里了,现在不尝尝这些好东西,恐怕等过几天自己死在大山里面了,岂不是都吃不到了。

看着眼前的葡萄架,少年的眼中冒出了光芒,“呵呵”笑了几声后,少年猛地一迈步跳跃到了紫葡萄架下,向上一伸手,就将一串紫葡萄从架子上摘了下来。

“哇······”看着眼前两只手才能捧住的一串紫葡萄,少年惊讶地合不上嘴了,要不是此时少年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少年还不知道要保持这个捧手的姿势多久呢!

不好意思地微笑着,少年揉了揉自己很扁的肚子,眼中光芒愈盛,舌头情不自禁地舔着自己的嘴唇,少年不知是在看什么,等到少年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几声,少年才满脸不好意思地轻声自言自语:“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些好东西就当做富人们给我送别的礼物吧!”

说完,没等一刻,少年张开大嘴直接咬了上去,一口接着一口,吃得速度极快,几乎都没有怎么咀嚼,吃进去的东西已经咽到了肚子里。少年吃这一串紫葡萄像是喝水一样,没有一点停顿的意思。

不到一分钟,少年的手里只是剩下一指长的葡萄梗了,上面干干净净,甚至连分支的梗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没有一丝异样的脸色,少年将手里的一指长的紫葡萄梗放在眼前自己看了看,确定了没有任何可以再下嘴的地方,少年将手里的一指长的紫葡萄梗甩手扔了出去。

“巴巴”,少年扒了扒自己的嘴,狠狠地咽了好几口唾液,才将嘴里紫葡萄的味道全部咽到了肚子里面,然后,少年搓了搓自己的手,慢慢地抬起了头,眼睛中冒着贼光,看向了头顶上那些挂着的紫葡萄了。

“刚才的一个没有吃出来是什么味道,还得再摘几个尝一尝,放下吧,富人们,我一定不会多拿的,尝到是什么味道之后,我马上就会走的。”少年的声音很小,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只是说话的时候向后面的方向看了过去。

“嘿嘿”少年乐得开怀,他刚才一踮脚,再次从紫葡萄架上摘下来了一串,这一串,少年稍稍选了一下,选了一个比已经吃掉的那个大了一些。

这次少年没有多余的等待,看了一眼手里的紫葡萄,少年马上张开了嘴,准备将双手捧着的紫葡萄串再次吃到自己的肚子里去。

少年通红的嘴唇挨到手中的大紫葡萄串,迟迟没有咬下去,时间过了很久之后,少年还没有咬下去这一口,反而,少年将嘴收了回来,看着手里的紫葡萄串,少年皱起了自己没有皱纹的额头:

“刚才明明还饿的要命的,怎么一下就饱的不行了呢,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没有一点胃口再吃下去了,真是奇怪了。我从来没有只吃了刚才那么一点东西就饱了的事情啊!”

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自从有记忆以来,少年从来没有吃饱过饭,从不知道“饱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只是听说过“饱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现在的自己面对手中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没有一点胃口,肚子还有撑撑胀胀的感觉,少年判定一定就是“饱了”的感觉了。

本来第一次体会到“饱了”的感觉,少年很是兴奋的,可是,当他抬头看到葡萄架上和自己手里捧着的一大串紫葡萄的时候,刚才的兴奋马上消失不见了,自己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连味道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难道就要放弃眼前的好东西了吗?

想到这些,少年很是苦恼,没有立刻离开这里,而是抬头望着架子上的葡萄串沉思,沉思这些葡萄串会是什么滋味的。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月亮还是高高挂在天空上,众多的星星同样的闪闪发亮,少年终于走出了紫葡萄架,出现在了月光下,只是看起来和刚才有些不同。

出来之后,少年左顾右盼了一阵,怀中不知道抱着些什么东西,竟然撒开了腿,一溜烟地跑了起来,他跑步的速度极快,不知道他的人,肯定会以为少年是一个从小就练习长跑的人呢!

更为令人惊奇的是,田野的土路本就是坑坑洼洼,少年竟然没有一点磕磕绊绊,跑起来还奇快无比,和刚才走到这里的情形,真的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

这样的速度,完全比得上在平坦的路上那些逃命的人了。可惜的是,这样的情形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就连作为当事人的少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少年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眼,他想要跑的再快一点,赶紧离开这个让自己不好意思的地方。

没有人追少年,少年跑出了很远,直到看见眼前的大山的山脚,少年才减慢了速度,不负有心人,少年终于来到了大山的边缘。

在大山的山脚下,少年根本看不到被大山遮挡住的月亮,因此,他看不清大山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景象,不过,少年知道,只要自己再向前迈出去三五步,自己就算进入了这个令人恐惧害怕的大山了。

忽然,少年停下了脚步,他距离大山只有一步之遥了,就算是这样,少年都看不清楚一步之外有什么东西,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没有急于迈出这一步,少年转过了身子,看着前方,那是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村庄,尽管在这里的生活让自己难以忍受,无论怎样,这里是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更是心中最为亲密的地方,离开这里,外面全都是陌生。

这一刻,少年不再向以往那样坚定了,他一直坚持的心有些动摇了,甚至,现在少年的脑海中萌生了“不进入大山里,回到自己的村庄”的想法,纠结着,不安着,少年的眼睛中流下了眼泪,没有哭泣,少年的脸色一点没有变化,只是流下了眼泪,这是游子要离乡时的眼泪!

刚刚萌生的“回去”的念头很快就被少年压下去了,刚才稻草人的自嘲都没有让少年回过头去,现在的念头虽然很是可怕,但是少年想要出去的想法更是激烈,不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能够打消的了的。

虽然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少年还是矗立在原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这块把他养大的村庄,即使是少年根本就看不到那些房舍,即使十几米之外全部都是黑色,但是那些一幕一幕还是出现在了少年的脑海里,他的脑海中,有整个村落的模样,一点一滴少年全部都记在脑海的深处。

少年在原地矗立了半夜,这是他进入大山之前,用的时间最多的动作,没有人呼唤少年,他也没有离去的想法。事情总是有些奇怪和巧合,黑影一闪,在少年沉思的时候,一条黑色的狗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少年马上露出了惊恐的模样。思考什么的,少年早就忘记了,只见少年向后退了一步,身影隐入了大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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