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私自下山

阳春三月，昆灵山上万物复苏，四处充盈着盎然生机。

翠竹轩内，一白衣冉冉的高挑少年正在院子里舞剑，动作干净利落，破渊剑锋芒毕露，划破长空，留下粼粼剑光，白色衣衫随风而动，一套剑法招式下来，鬓边的头发被风微微吹散，拢在两边，倒是有一种少有的慵懒感。

一式舞毕，收剑，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出来吧。”白衣少年提剑走到石桌前坐下，一边又细细地观摩着自己的剑。

“真是好剑法。”齐枫慢悠悠从门口竹林现身，拍手称赞。

“来了这么久干嘛躲在外面？”

“我什么时候来的你都知道，那我不白躲了，真没意思。”齐枫在季子谦对面坐下，看他并不有接话的意思，便继续道：“这不是怕打扰你嘛。”

“你不是来说这个的吧。”季子谦抬眼看看他：“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齐枫尴尬地笑道：“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子谦，听闻昆灵向南有一地名为碧水，常年灵气氤氲，是个十分适合修炼的好地方，正巧我爹这两天闭关，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下山去瞧瞧？”

“不去。”季子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过由于他良好的礼节还是听齐枫把话说完了。

“你别急着拒绝嘛，传闻那里有仙人庇佑，常有幻境，从未有人真正踏足，都是误入迷途。”齐枫兴致盎然，像是打定主意要让季子谦和他一起去。

“这世间传闻多是虚妄！”季子谦不为所动。

“是不是虚妄，你与我同去一探便知。在这里频频拒绝，莫不是怕了不成？”齐枫故意激他：“若真是不能进入，也只是修炼不足，回来好生学习就是，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其他人进不去自然是功法不济，你身为昆灵派下一任掌门人怎么能说出如此妄自菲薄之语，当真是没用。”季子谦正色道。

“那你这可就是答应了。”齐枫喜上眉梢。

“我可没说，就算师父闭关，还有淑夫人及两位师姐，私自下山，你要如何交代？”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既已答应了我，我自然有办法下山。”齐枫站起身，抖抖衣袖得意一笑，出了翠竹轩，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季子谦无奈摇头一笑，端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好容易忽悠住季子谦，齐枫忙去找二姐姐齐云婉解决后顾之忧，他今天心情极好，也没有用法术，哼着小调在路上走，七拐八拐终于进了倚梅院，进了院子便加快了脚步，鬼鬼祟祟走到齐云婉门口，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才轻叩两下：“二姐，是我齐枫。”

“进来吧。”里面传来齐云婉十分好听的声音，清脆响亮，还带着些温婉的感觉。

齐枫推门而入，满脸笑意地走近齐云婉：“二姐，大姐现在不在院里吧？”

“她去前面教那些新入门的弟子了。”云婉缓缓答道。

“那就好，不在就好……二姐，你看这外面春色撩人，风景正好，让人心情都不错了。”

“怎么，我们齐枫想出去玩了吗？”云婉一脸宠溺地看看他。

“还是二姐了解我，我想和子谦去碧水浅湾看看，只是母亲和大姐那里还得你帮帮我。”齐枫略有些没底气地说道，到后面语气都弱了下来。

“好了，你要二姐怎么帮你。”云婉被他这模样逗笑了。

一听这话，齐枫就知道有希望，抢着说：“也不难，若是问起，二姐你就说我这几日和子谦去后山峡谷练剑就行，昆灵到碧水不过半天路程，不出三天我们一准回来。”

“好，只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可是听说碧水湾不好进。”

“放心吧，有子谦在呢，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云婉看他这兴奋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不觉好起来了。

齐枫这下是真高兴了，使了个仙法就回了翠竹轩，季子谦正在打坐调息，却被突然闯入的齐枫打断：“子谦，母亲那边我已安排妥当，我先回明阳居收拾一下，待傍晚启程，到时我在山下门口等你。”

说完，齐枫拍拍季子谦的肩膀便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真是没有半分稳重！”季子谦看着齐枫离去的背影嫌弃地说着，又调了调气息，继续静心打坐。

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正洒在山脚门口下，季子谦已在这里等候，远远看见齐枫缓缓像这里走来，不知从哪弄来一身绸缎的衣服，上面花里胡哨地还嵌着金线图案，手里拿着个翠笛，束发的缎带也换了雕金装饰，活像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不应该说像，他本就是个纨绔子弟！

不等季子谦说话，齐枫率先开口：“既然下山就要有烟火气，你穿地如此仙气，岂不是过于招摇，快回去把你这一身白衣换下来，找件粗布衣服也好。”

“看起来，似乎你更招摇。”

“在这昆灵山上穿白衣还没穿够吗，趁时间来得及，快去换了吧。”齐枫推着他往上山的方向。

季子谦懒得与他计较，一个仙法就回了翠竹轩，留下齐枫手上失了力差点摔出去。季子谦持重老成，不一会儿功夫就换好衣服回来了，虽不是白衣，却也是素素的没半点花样。

真是个木头脑袋，白长了那一张清秀的脸，齐枫心里暗暗感叹，脚下却不停歇，迎上来：“快些走吧，可不能再耽误了。”

两人速速离了山，当晚宿在附近一片林子里。

翌日天明，季子谦早早醒了，却也没变换姿势，背靠树坐着，接着运功打坐。不一会，齐枫也醒了，他昨夜是躺在树枝上的，起床弄出挺多动静，叶子哗啦哗啦地落下来，随着齐枫也下来了，学着季子谦像模像样地运了功，片刻才说：“走吧，还能赶在中午之前到，好在碧水外的小镇吃顿便饭。”

“你的归尘剑呢，怎么不带，御剑岂不更快？”季子谦不太能理解他的行为。

“出门在外，就是为了放松，走走停停看看风景，再说了，你带着破渊剑四处晃荡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齐枫回他。

“走吧，我来御剑，速去速回。”季子谦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齐枫不再反驳跟着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