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已二十有八的王启只是红尘大海之中一滴普通的浪花,浮沉二十多年最后也只能在现实与理想的碰撞选择低头,每天朝九晚五的日常结束之后,相对于纷杂喧闹的娱乐。王启更喜欢呆呆的看着夕阳裹着美丽的晚霞缓缓下沉,也喜欢夜晚时分头顶遥远而灿烂的星空。年关将近得了空闲的王启,独自一人弄了个背包就回到了西南小山村的老家之中,周围的空气清新,深深的呼吸几口,自然独有的静谧让王启的心也好似得到了净化,然后便朝着远处幽静而神秘的山峦踏上征程。
这是一个梦,梦里面自己好似在星空中,远处有四个光团相互交织在一起的,好像在孕育什么,稍微一点外力都可能发生惊天大爆炸。画面一转,自己又好似在天空之上,一片混沌的大地上,空气都是昏黄污浊的,好似上帝视角一般,荒芜的山脉开始变高,空气往上升,各种黑色的,黄色的,灰色的云团互相碰撞,大地上下起倾盆大雨,颇为奇妙。”
“爷爷,他醒了”。
一片黑暗中一束光亮闪过,眯着眨了几次眼,等逐渐适应之后,入目是暗黄而且虫洞斑驳的一根房梁,房梁旁是草藤扎的整齐的茅草,也许是时间长了的原因,有几根耷拉着。转过头,旁边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一件粗布衣服很不合身的罩在身上,宽大的领口下面好几个补丁,身前两根衣带随意打了个死结,应该很久没解开过了,胸口污渍很多,头发好像很久没洗了,乱糟糟的似鸟窝一样爬在头上,他一只手指指着自己,伸出来的胳膊像两只烧火棍,又瘦且黑,干燥的嘴唇下几颗不规则的牙齿上还有绿色的菜叶,脏兮兮的手偏生指头发白,一看就是经常舔过的。
“嗯?我看看”。嗒,嗒,脚步越来越近,一个老人慢慢的走近,挨得近了,老人满脸皱纹,稀疏不齐的胡渣子配上灰白的头发,一只眼瞳发白,另外一只眼睛也是昏黄沧桑。“感觉怎样?动一下看看哪里疼?”老人扯着嘴角,看得出老人使自己的表情让人看上去和蔼,但是嘴里发黄的牙齿搭配一身青灰发黑的麻衣却让人感觉很恐怖。
不多的几句话,明明不是以前听过的语言,却能听懂,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穿着怎么这样?难道是比自己老家还落后的地方吗?“不疼了,就是脑袋有点晕”。出口之后才发觉自己说的跟他们一样,但却不是以前自己常用的普通话。老人的形象和自己模糊记忆中的爷爷重合在一起,一样的苍老,也一样的和蔼,只是没有手里经常提着的烟袋。心里的警惕也随之远去。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包,烟呢?却发现光滑的一片肉感,上面?衣服也没了,连忙坐起来,才发觉后脑勺痛的厉害,忍不住握手成锤打了几下。
“哎,小哥你做甚?先躺下休息会!小树儿,舀点水过来”。“是,爷爷。”就看见小树儿去旁边蹲了下去,转过头来的时候脏兮兮的手里捧着什么。
“大叔,我的衣服呢?这是哪?你们是哪里人?”
“小哥别急,我们爷俩去后山打柴的时候捡的你,当时看你身不着片缕,还以为是个死人,等走进了探了呼吸才知道你活着,看你身上没有大的伤口,只有一些树叶刮蹭的痕迹和淤青,我们爷俩就将你抬了回来。”小树儿挨近了,双手对着王启的嘴唇慢慢合拢,王启也没多想,张开嘴巴任由那清凉的水慢慢淌进喉咙,一股凉意直达小腹。一缕甘甜缭绕。小男孩脸上有些怯意,对陌生人很不习惯。老头在一旁边默默的看着。
原来如此,西南山区多溶洞,王启记得去一个山洞探险的时候踩滑了,脑袋撞在石头上就晕了过去,没想到醒来以后来到了这里,当下就问道“:大叔,这是哪里?”
“这里?此处青蛟山脚下啊,至于小老儿,这里的人都叫我老皮头,小哥也这么叫就成,这是我孙儿小树儿,小哥,你的衣服我们真没看到,更是不敢乱拿的。”说着老头指了指男孩,又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没拿!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皮大叔不要误会,些许外物没什么打紧。不,不是”好似有点拗口,王启才反应过来。
“谢谢你们救了我,谢谢。”
思虑一会。
“大叔可有多余的衣物借我一件?我这身不着片缕,实在是……”
“你等一下”,老头在靠墙的茅草底下拉出来一件发霉的麻布坨,展开之后抖了几下灰尘递了过来,“这一件麻衣是我前些年剩下的,本打算给小树儿穿,你就先将就一下。”
“谢谢大叔。”当下穿了这不合身的衣服,王启就准备从那只剩一个洞口的门出去,茅屋前面是一个横竖四五米的平台,稀疏的杂草和稍微平整的地面,应该是一块大石头,扭了扭腰间的麻布,小了些,也不管这衣袖只到手臂裤腿只到小腿下一点,前面还破了几个洞,出了茅草屋,扑面而来的湿湿的空气,眼前一片绿意葱葱的树林,树木都很高大而且都不是王启能叫出名字的,头上湛蓝的天空,一朵白云也没有,前面还算开阔,不远处还有一条十米见宽的河流,整体来说就跟热带雨林差不多,更远处一片云雾缭绕,颇有云深不知处的感觉。”
“小哥你看,这后面就是青蛟山了,咱爷俩就是在那一片山壁之下捡的你。”回头一看,老头指着后面的一处悬崖峭壁,从茅屋爬上去到峭壁下估计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山峰同样看不到顶。
难道我掉进了传说中的世外桃源?要不然怎么会从溶洞中掉落,摔到这悬崖峭壁下却没事,还有这爷孙两人说的话不是以前听过的普通话,自己也能听懂,最重要的是现在自己说的也跟他们一样,这一切都是谜团,只有传说中的世外桃源才能解释。
当下就问道:“大叔,现在是什么时间?”正说话时远处突然发出两声尖锐高亢的啼叫,好似乌鸦但是又比乌鸦叫声大了千百倍不止,震的人耳膜发懵两眼转圈。“快走,快进屋!”说话间老头一把拉住王启的手,就将他带进茅屋,又赶忙拿了几片味道很怪的粗大叶片把门堵上,那叶片就跟芭蕉叶差不多,但是那刺鼻的味道却让人好生难受。“大叔,刚才那是什么?怎么叫声这么可怕?还有这树叶的味道好冲鼻啊。”说着感觉好了一点,就一边问一边从门缝往外看去,实在是太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