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愁王家不能借她获利和交际人脉吗?
小侍女连忙附和道,
“大小姐,您现在总算识破她的真面目了,之前奴婢和您说,您还不相信奴婢,现如今亲眼看见了,您总算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王嫣然冷了小侍女一眼,小侍女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
王嫣然面色冰寒道,
“告诉栀予,我今夜在后花园等她。”
王嫣然冷冷看着栀予的方向。
本来可以相安无事,自己还可以帮她扬名,但现在,这个山野村妇却胆敢妄想攀上明家,便是留她不得了。
小侍女连忙称是。
栀予好不容易推完那些人,想要找王嫣然,却发现王嫣然早就走了。
跟着她的婢女想要把她带回去,栀予却想到刚才那些人。
她现在住在王家,这些人在这里求不到她,说不定还会去王家堵她。
现在回去肯定不行。
栀予拍了拍婢女的肩膀,
“你让我自己走走吧,等会儿我就回去。”
“自从被你家大小姐带回来之后,我还没有好好的逛过街市。”
婢女有心劝阻,栀予却一溜烟没了人影。
她满心疑虑地走在路上,闷闷不乐地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指尖在草头上撩来撩去,
为什么王嫣然要说她是名医?
嫣然也应该清楚,她用的并不是医术。
现在这么多人都把她当成了神医,除了那些想让她治头发的,还有几位将她当成救命稻草,希望她救治急症。
可是她哪里会治病?
嫣然到底是图个什么呢?
栀予不知不觉走入小巷,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栀予下意识要喊,却发现是李叹青。
李叹青捂住她的嘴,向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栀予不解,想要掰开李叹青的手。
此时,外面却有男人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刚刚明明看到往这儿走了。”
“这里清净,正是下手的好地方,怎么偏偏就在这里不见了。”
“说不定是她走的快,我们往前找找。”
直到那些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李叹青才松开她。
栀予诧异地追问,
“刚刚那些人是在找我吗?”
李叹青点了点头,
“刚刚你出大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些吴举人家的家丁一直跟着你,似乎是对你有所企图。”
栀予不明白,
“为什么要抓我?”
李叹青想起在宴席上,吴举人看栀予的眼神,但李叹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告诉栀予自己猜测的好,
“你是神医,大家当然都想和你套近乎,吴家想接近你,也是情有可原。“
栀予点头,
“原来如此。”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隐隐觉得有些异样。
虽然并不怎么喜欢李叹青,但栀予还是道,
“那多谢你了。”
她转身要走,李叹青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角,
“栀予大夫。”
“我有一些话,想要同你说。”
夜色渐沉,李叹青点明一根蜡烛,将蜡烛倾斜,滚烫的蜡泪滴在烛台上,李叹青顺势将蜡烛往烛台上一插,蜡烛立时在烛台上竖得稳稳的,她缓缓道,
“我本来是汉州城极有名的一香料世家的女儿,却不料在经商途中,父母船翻人亡,于是我便成了一个孤女。”
“族人们不想抚养我,只想抢夺我手上的财产,当时姑母以一己之力,抵挡住我那些如狼似虎的族人,力排众议,将我接入府抚养。”
“一开始我也以为姑母是真心待我,毕竟我衣食无缺,只是王家多少有些闲言碎语,我因为寄人篱下,也不想给添麻烦,也就什么都没说过,谁知后来,我偶然听见了姑母和姑父在商量要将我嫁到外城,嫁给一个刚刚起步的做木工的人家,而且那家的族人们对其虎视眈眈,那样的话,我必定也不敢轻易将所有钱都带过去,只要他们一劝,我肯定要放在他们这里,不然只恐被族人瓜分。”
“本来听到这里,我还以为是姑母想要些钱财,我想,姑母养我,给姑母一些钱都无所谓。可是谁知道,姑母却说那家要纳妾而非娶妻。”
烛火幽幽,照明了李叹青的半张脸,烛火犹如鬼火一般在她清秀的脸上摇曳,她眼底有晶莹的光,
“但是只要倘若和那家人瞒好这件事,等我嫁过去,木已成舟时再发现这件事,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就算想后悔也没有办法了,自此便与我断了联系,我的钱财也尽是他们的了。”
李叹青转过身来,一只手护着烛台的绥绥火光,抬眸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栀予。
骤然间,气氛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