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空气形成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从四面八方汇聚盘绕在刀疤脸的右臂上。
围观的众人发出惊呼,狂暴的风刃波及了最里层的群众,在他们的脸上或者身体上割出道道伤口。
远处的路长歌看着刀疤脸的右臂上缠绕着白色丝带般的龙卷风,上面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距离这白色丝带这么远的自己就感到恐慌,那近处的夏白会是何种心情?
路长歌睁眼去看夏白,看到夏白迎风而站,砍刀插在身前的土地上,挣脱丝带束缚的黑发随风弥漫,只是神情颇为冷漠。
“小子,你若能接下我这一招,我甘拜下风!”
刀疤脸笑得欢乐,但眼神冰冷,右臂稍加弯曲后笔直轰出,拳头携带着毁灭性的龙卷风咆哮着袭来。
路长歌见夏白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担心他吓傻了,不由心中一惊,脚踏地面飞奔而去,左臂假肢伸直,冥爪在其中沸腾。
这白色龙卷的威力是挺惊人,但想要和冥爪正面抗衡还差了一些。
只要能够接触到,路长歌有信心在一瞬间将这白色的龙卷连带隐藏在里面的右臂一同破坏!
但冥爪最终并没有与白色龙卷接触到。
在路长歌经过夏白身边时,一直沉默不动的夏白忽然伸出左手,抓在路长歌那笔直伸出的木制假肢上,同时右臂从后方钻过路长歌的腋下勒住了路长歌的胸腔。
路长歌没想到夏白竟然有着这么大力气,刹那便化解了他向前的冲力。
只见夏白猛然跺地,一块巨型岩石从脚下猛然突起,顶着夏白和他怀中的路长歌倒退,巨石突起的速度极快,一下子便将夏白和路长歌顶出白色龙卷的攻击范围。
这一切的发生不到一秒钟,前一刻还笔直冲向前去的路长歌下一刻便被夏白拽着飞在倒退的空中,他在空中仰头望去,见那白色丝带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见那刀疤脸气急败坏地骂着什么。
眼瞅夏白就要逃出生天,刀疤脸满心恼怒,双腿生风再度加速,誓要追上前去将夏白搅碎。
两者拉开的距离再度贴近,路长歌脸色不佳,他和夏白正在空中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恐怖的白色龙卷袭来。
忽然,一个粗犷的黑影出现在路长歌与刀疤脸之间的空隙,正是那守卫长!
起初刀疤脸一拳轰击夏白时,守卫长被人群阻隔,来不及营救,但耽误间夏白已借助灵法摆脱危险。但当刀疤脸借助武技躲避夏白砍击,又手持旋风进攻时,守卫长再按耐不住。
不顾围观群众,守卫长横冲直撞过去,一路上将不少人撞翻在地,鲜血直流,这才在这关键时刻登场。
目视那白色龙卷,守卫长冷哼一声,身体上磅礴的灵力轰鸣,他早已是二重羡天实力,刀疤脸的全力一击在他眼中不过尔尔。
由灵力组成的巨手一伸,径直握住那白色龙卷,咔嚓咔嚓两声,那恐怖的白色龙卷竟被捏成碎片,而刀疤脸藏于龙卷中的右臂也被捏断,扭曲成不规则的形状。
提起刀疤脸的手臂,守卫长用力向地上一摔,轰隆砸出一个巨坑,刀疤脸躺在其中,浑身骨头断裂,正痛苦地呻吟着。
而在刀疤脸被砸在地上之时,路长歌和夏白也跌落在地上。
路长歌压在夏白身上,倒是没感到多少疼痛。
这一切都发生都在数秒内,不少围观的群众只是跌倒在地,再爬起时发觉战斗已经结束,不由摸不着头脑。
路长歌见夏白并无大碍,因此没有先管他,连忙从地上爬起,对着那坑中的刀疤脸厉声斥道:
“影身法、钻风拳,你这外来人为何会使出武极馆的招牌武技?一定是武极馆故意派人来给我们夏家捣乱!”
路长歌说这话时声音洪亮,目的是让围观的人群听得一清二楚。
“守卫长,将这些人统统都给抓起来,严加审讯,把这件事给弄清楚,不要因武极馆的阴险坏了我们夏家的名声!”
守卫长听令,将刀疤脸从坑中抠出来,提在手上,余下的守卫也一起上将刀疤脸的那些同伴一同抓了起来,押送着离开。
闹事有了结尾,围观的众人也一哄而散,他们中有的人因为跌倒没有看清后来发生什么,着急得向那些看到全程的人讨教。
看着人群便走边聊,路长歌知道这件事很快便会在南阳小镇中传开,势必会让武极馆多一些骂名。
这对于夏家无疑是好的。
“好累啊!”
舒展着身躯,路长歌包含疲惫的传了一口气,这一场战斗真是坎坷,弄得他这小心脏险些受不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坐在地上的夏白旁,拿脚踹了踹他,道:
“你小子不错啊,激怒那刀疤脸使出武极馆武技,配合守卫将他抓住。”
可夏白竟出人预料的一脸迷茫,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胸腔夸张地上下起伏,惊魂未定地说道: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被旋死了......守卫从哪来的?”
路长歌愣了愣,他原以为是夏白发现守卫在身旁所以做出一系列举动引诱刀疤脸上钩,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样。
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若不是自己将守卫长提前叫来,夏白恐怕就死在那刀疤脸手中。
行为做事不考虑后果,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给玩死了......挺夏白的。
“守卫是我叫来的,算你运气好我救了你一命,我借了夏雪天三百块银元,记得回去帮我还了。”
路长歌将夏白从地上拽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说道。
听到三百块银元,夏白的表情变了变,笑嘻嘻地说道:
“都是兄弟姐妹,谈钱多伤感情,等哪天我带你到青红楼耍耍,这钱咱就别那么计较了。”
看来被夏白拿走的三百块银元是没了着落,路长歌叹了口气,不过因为赢了四千三百二十块银元,这三百块路长歌也不打算和夏白再多计较。
毕竟是夏白......习惯了。
“对了,你这灵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哪里学的?”
忽然想了起来,路长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