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再次毒发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酸?”楚一笑一点也不给丰西玥这个皇帝面子,嘲笑加调侃,毫不留情。
唐菲立马红了脸,不禁嗔怪的瞪着楚一笑。丰西玥再次霸道的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在她耳边吹气,“从今以后,你只能看着我,知道吗?”
这下唐菲连耳朵都红了,把头埋的低低的,不敢看丰西玥丰西玥却固执的抬起她的下巴,吻在她的嘴角,“知道吗?回答我!”
“要打情骂俏一边去,你们把我当木桩子吗?”楚一笑在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后,终于忍无可忍,咆哮出声。
“几日不见,这山庄越来越漂亮了!”丰西玥漫不经心道说着看似不着边际的话,楚一笑却心知肚明,不由嘴角抽搐,赶忙赔笑道,“玥玥干吗这么小气,我只是随便说说,我这就走,你们继续。”
谁知丰西玥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威胁,“再敢对雪儿动手动脚,我就让你滚去大街上睡。”
“好啊,你翻脸不认人!”楚一笑再不低声下气,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哭嚎,有如泼妇骂街,“你个负心人啊,我帮了你这么多,你竟来威胁我,你个没良心的……”
丰西玥一头黑线,嘴角不停抽搐,楚一笑反而越哭越来劲,“你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我真是瞎了眼,呜……”,那撒泼耍赖的样子,活像个弃妇。
“楚大哥!”唐菲奔过去,蹲在楚一笑身边,憋着笑推他,“楚大哥,别哭了,再哭就丑死了。”
楚一笑果然止了哭,闷闷的冷哼,“你老公欺负我,你怎么不管?”。唐菲强忍着笑,楚一笑一没辙,就会像孩子般耍赖起来,不过这招倒是很管用,尤其在丰西玥面前,百试百灵。
丰西玥黑着脸,拉起唐菲,圈禁在怀里,不让她挨近楚一笑。唐菲好笑的捏他的脸,“你怎么变这么霸道了?”
温柔的语气,亲昵的动作;丰西玥眼睛都在发亮,低下头,深深吻住她俏皮的嘴唇,轻咬摩挲,深情款款,柔情无限。唐菲顿觉浑身酥软,肺里的空气被抽干般的无力,窒息中带着喜悦,慢慢伸出小舌,笨拙而坚定的回应着。丰西玥只觉得阳光都撒到了心里,照亮了心里以为将会是永远黑暗的角落。
楚一笑忍着吐血的冲动溜之大吉,玥玥肉麻起来,让他这个风流无双,艳名远播的楚大公子都自愧不如。
丰西玥不顾我的阻拦,坚持以皇后的仪仗迎我入宫。八匹骏马拉着凤撵,宫女内监随侍两侧,铁甲黑鹰骑兵执剑卫护,一路浩浩荡荡驶进皇宫。
如今的丰西玥,内忧已除,皇权稳固,渐渐显露出藐视天下的霸气和雄心。
统一天下的步伐已经迈开,历史的车轮已经开转,丰西玥终究会成为一统天下的王者,我深信这一点。
马车在清冷的宫道上碾过,我的心情愈加平静,既然命运让我们再次并肩,我只愿与你同行,不论未来艰险,坎坷。
我步下马车,望着曾经关雎宫的大门,心情如浸在温水中,绵绵软软,眼眶也随之湿润。书写着关雎宫的匾额不知何时已被替换,执子宫三个大字引入眼帘。
“喜欢吗?”丰西玥揽我在怀里,亲吻我的脸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怎么会不懂。我的眼中水汽氤氲,微微笑着,轻轻点头。怎会不喜欢,这样的誓言,胜过任何甜言蜜语。
宫灯如长龙般蜿蜒在雪月长廊两旁,灯火辉煌,映照在冰冷的宫殿,凭添了一丝暖意。
丰西玥携着我的手,走进殿门,一步步走进我们共同相守的未来。
夜风吹散了云朵,月光投进来,洒下一室清辉。
丰西玥将我拦腰抱起,走入内室,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一切,我脸颊绯红,心开始咚咚急跳。
“雪儿,我好紧张。”丰西玥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低喃。干燥温暖的大手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在我的唇上摩挲,慢慢向下游移,沿着我的脖颈,覆盖在我的胸口,指尖轻轻划着圈,引起我一阵战栗;丰西玥的呼吸开始紊乱,墨色的眼瞳渐渐变的深暗。
身上一丝凉意袭来,包裹着身体的衣衫褪去,丰西玥炙热的眼眸,似要将我焚烧,手指不断在我身上点火。
舌头被丰西玥狂野的吻深深掠夺着,纠缠,吸允。霸道的将我的肺里的空气一点点抽干。快要窒息时,才放开我,任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喘着气,清晰的在丰西玥深邃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绯红的面颊。第一次,如此亲密的和一个人贴近,仿佛就要融化在他怀里。心中深深的渴望,让我忍不住勾住丰西玥的脖子,主动附上他的唇,似乎迷恋上这种甜蜜的窒息,深深和他亲吻缠绵。
纠缠了一夜,天蒙蒙亮才疲累的相拥睡去。再次醒来,已是日暮时分。我坐起身,明黄色的被单滑落下来,露出一身的斑斑点点。
昨晚一幕蹦入脑海,脸颊不自觉就火烧火燎起来,我将脑袋埋入被子中,深深吸气,属于丰西玥的气息横冲直撞的冲入肺里,莫名让人安心。
手指不自觉的在床铺上摸索,才愕然发觉,身边早已空空如也。心里一阵失落,不禁又苦笑,他是丰国的国君,怎可为一个女人耽误朝政,既然选择和他并肩,就应该明白才对。
可是心里止不住的有些慌乱,唯恐昨夜只是一场瑰丽而奢华的梦。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匆忙坐起身,掩去眼中的慌乱。粉衣宫女端着一个脸盆走了进来。看清来人,我呼吸不由一滞。
女子俏丽的脸颊有些消瘦,大眼睛望着我,如同无辜的小鹿。赫然正是小竹。
我蹦下床,激动的抓住她的手,欣喜的不知说什么好。小竹眼眶中蓄满眼泪,又硬生生忍着不肯掉下来,她的声音哽咽,显然也是太过激动,“娘娘,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小竹”我握住她有些发抖的手,坐在床边,不住打量着她,“看见你安然无恙,我真的很高兴。”
“奴婢很好,就是很担心娘娘。”小竹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我擦去她眼角的泪,笑着说,“嗯,我很好,别哭了。”
小竹点点头,终于破涕为笑,“娘娘先沐浴吧,皇上吩咐御膳房做了您最爱吃的点心。”
沐浴过后,我红着脸让小竹帮我换了衣裳,实在是没太多力气穿上那繁复的宫装,任凭小竹偷笑着摆弄。
收拾妥当,又简单用了几块糕点,就坐在一旁发起呆来。太阳一点一点落下山去,丰西玥还没有回来。
浑身酸软无力,不由困乏的打起哈气。“娘娘要不要歇歇?”小竹在旁边小声的问我。
我摇摇头,强撑着坐起来。一转头,无意中瞥见殿门外探头探脑的小小身影。我顿了一秒,身体不由自主的走出殿外。
“父皇!”一团粉嘟嘟的小东西在门槛上奋力攀爬,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无奈小东西腿太短,滚坐在地上无数次,还是没法爬过那矮矮的门槛。
“父皇!父皇!”小东西似乎很倔强,边不停嘟囔,边不甘心的爬着,小小的眉头皱起,固执的不肯放弃。
我抱起地上的小粉团,胸口似被什么重重的撞击了一下。震惊,欣喜,酸楚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父皇”小家伙似乎只会说这一句,依依呀呀唤个不停。被我抱在怀里,小手依旧挥舞着,似要试图重新抓住那道门槛,固执的摸样,像极了他的父亲。
“萱萱!”轻柔的呼唤,终于唤起小家伙的注意,小脑袋转了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我,小嘴依旧本能的唤着父皇。
我宠溺的噌噌她的鼻头,小东西怕痒似的咯咯笑出声来。小嘴翘起,小摸样像极了一个人,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摸样。我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有几秒钟的失神。
小东西似乎很喜欢亲近人,小身子贴着我身上扭来扭去,口水糊了我一身。可我却莫名觉得开心。
“父皇!”小粉团突然小手伸向门外,我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在不知何时出现的丰西玥,他站在那里,静静的,不知注视了我们多久。
小东西看见父亲,开始扭着身子挣扎,我把她放在地上,小家伙立马不顾一切的摇摇晃晃跑向丰西玥丰西玥将她捞进怀里,亲亲她粉嫩的小脸,那宠溺疼惜的笑容,让人迷醉。
“萱萱喜欢你。”丰西玥将她抱进来,走到我面前,在她胖乎乎的小手上亲了亲,重新递到我怀里。可是小公主似乎很喜欢父亲,勾着丰西玥的脖子,就是不肯撒手。我笑出声来,“她好像更喜欢你。”
丰西玥也笑,搂着她的小身子轻颠着,“萱萱喜欢父皇吗?”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小手抓的更紧,笑的眼睛都弯成月牙,“父皇,父皇。”不厌其烦,似乎这二字就是她的全部。
丰西玥眼中的宠爱和得意,晃花人的眼。这样的笑容,恍然在哪里见过,一瞬刺痛了我某根神经。
“臣妾参见皇上!”
娇柔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温馨,如同一记闷雷敲在我的心上,身体片刻的僵硬。随即,又释然的苦笑,我似乎总是忘记,自己身在何地。
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丝笑容,“蝶姐姐,别来无恙。”聂红蝶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并没多大惊讶,微笑回应,“好久不见。”
“你怎么来了?”丰西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凛冽的眼神望过来,有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聂红蝶愣了一下,脸上闪过尴尬的红晕,垂下头,轻声道,“恕臣妾莽撞,臣妾想念萱萱,所以……”、“朕的旨意你没有听明白?以后萱萱住在执子宫,由雪儿抚养,你只管安心养病!”
我悚然一惊,望向丰西玥,万没料到他竟然下了这样的旨意,不由心潮起伏,不知该作何反应。
聂红蝶身子不稳的晃了晃,似有些不愿相信,带着恳求道,“陛下,臣妾得的只是风寒,很快就会痊愈,求您……”
“红蝶!”丰西玥冷淡的打断她,带着一丝恼怒道,“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吗?”
聂红蝶被针刺了般缩了缩身子,眼中的光芒渐渐冷了下来,只是不舍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南萱公主身上。许久,终于咬了咬唇,僵硬着身体默默告退下去。
也许意识到母亲离开了自己,小公主瘪瘪小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丰西玥头疼的皱了皱眉头。奶娘嬷嬷匆忙跑过来,要抱走孩子。我手臂一拦,将孩子接到怀里,细声软语的哄着。
小东西哭的声嘶力竭,扭着身子,蹬着小腿,看见我却突然止了哭,只是睁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好奇的望着我。
“你是说真的?”我边摇晃着小公主,边挑眉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不知丰西玥为何要下这样离谱的旨意。
丰西玥将我们一大一小搂在怀里,语气中透着满足,“萱萱喜欢你,由你抚养我才放心。”
“小公主的生母尚在,有何道理由我抚养?”虽然小公主长的如此可爱,小嘴撅起来的样子,像极了玄翎,可是。
玄翎,为什么我的脑中会出现这个名字,他是谁?脑中一晃而过的模糊身影,让我蓦然浑身僵硬,血液似乎一瞬间冻结了。
“玄翎是谁?”我抬头茫然望着丰西玥腥热的液体流入口中,我毫无所觉,一动不动,有些呆滞的望着丰西玥蓦然变色的脸。
焦急的脸孔在眼前放大,丰西玥扶着我的身子,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奶娘嬷嬷匆忙跑上来,不顾孩子疯狂的嚎啕大哭,从我怀中抱走公主;我身子一软,倒在丰西玥怀里。
我确定我没有晕过去,眼睛大睁着紧紧抓住丰西玥的衣襟,似乎这样,身体被抽走的那部分,才不至于将我掏空。
我知道又是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在作怪。
没错,我是唐菲,亦是南宫萱雪,可是属于萱雪的记忆,只停留在七年前,南齐发生的一切,任我如何找寻,都找不回来,仿佛那段记忆早已遗失,尚且空空如也的大脑,吝啬的不留丝毫空间给它。
眩晕感过去,力气才渐渐流回身体。胸前的衣衫被血浸湿,看来十分可怖。
丰西玥在我耳边轻声软语的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只是流鼻血,很快就好了。”声音轻的似乎怕惊碎什么。
我踉跄的想要站起来,丰西玥阻止了我不自量力的逞强,拦腰将我抱起,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地龙的火烧的很旺,暖烘烘的一点一点将我四肢的凉气带走。我陷在柔软的床垫中,眨巴着眼睛,和坐在我身边,一直紧握着我的手的丰西玥对视,我说,“我好累,让我睡会,就一会儿。”
丰西玥轻柔的应着,手指抚弄着我额头细碎的刘海,眼底除了怜惜,还有别的什么,像是在隐忍,又像是在挣扎。而我的眼皮太沉重,终于无力的阖上。
再次醒来,竟是两天后了。我知道楚一笑来过了,虽然不见他的人影,但嘴里腥咸的味道,告诉我,那是我常吃的药。原以为自己的病早已好了,没想到又一次病发了。而且病势汹汹,似乎还不轻。
“娘娘,您醒了!”小竹端托着一盘汤碗,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