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土狗的体型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小奶狗一般,可就在沐恩的后知后觉之中,土狗现在已经成长到了沐恩膝盖的位置,对于寻常的犬种来说可能已经算是一条成熟的大狗了,所以这段时间沐恩就非常不要脸地把所有的行李都扔到了土狗的背上,然后沐恩就发现自己悲剧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每天晚上在国王大道上或者附近露宿时疯狂练习高等精灵语的原因,最近这只土狗竟然也学会了?话说这真的是一只狗吗?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只狗除了汪汪叫以外还能够说话的!高阶的魔兽的确是可以口吐人言,甚至因为他们悠久的寿命,能够做到比学者城的学者拥有更加渊博的学识,可是众人皆知,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任何犬系的魔兽的,只有狼种!狗完全选择了另外一种生存方式。
所以……沐恩捏着土狗的脸,“所以,你怕不是一只狼?一只和我一样找不到老婆的独狼?”
狗子人性化,灿烂地笑了,沐恩也不知道它到底听不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可是在他清楚地听到土狗稚嫩的声音用比他还标准的通用精灵语说出“我饿”这两个音节的时候,他仿佛感觉了自己钱包的震颤!
“啊,体型是长大了,食量也长大了啊……”沐恩臭着脸对土狗说,可惜对方依然是灿烂地笑着。说归说,今天抓到的野兔子和捡到的野果子还是分给了土狗一半。没有办法,上次在老板娘那边打工赚的钱全被给白马买镜子用掉了……所以这段时间,他身上除了从老板娘那边嫖来的一些生活必需品,不得不再次过起了原始人的生活。
天上的肥龙第无数天无聊地看着皎洁的月亮,不屑地吐槽沐恩:“哼,骨子里就会说龙语的家伙会精灵语很不可思议吗?”
“啊啊啊,我不想再看着他们了,我想回龙岛,我想吃烤鱼,我想喝鲜榨果汁,我想看龙岛的大姐姐们……”可在看到莫名出现的雷霆之后,肥龙还是委屈地闭上了嘴。
沐浴着月色和火光的施法者当然是听不见肥龙的凄惨哭诉的,他现在两眼放光地看着火堆上面的兔子。本来对于沐恩来说点火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法术模型的限制,他没有办法将火球术的威力控制在合理的范畴!他只会将树枝轰得稀巴烂,点火还是算了,毕竟这玩意儿开发出来是用来杀人的,谁也想不到会有用这东西来生火的天才不是。然而在沐恩发现自己养的土狗还会喷火之后,日子就变得滋润了许多,晚上有火堆和熟食了!
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兔肉,嘴巴里面的野果瞬间不香了。
如果有人说野营很舒服,那沐恩会抽出千夜架在那个人的脖子上,但却是就他自己的感受来说也没有那么差。至少也没有蚊虫蛇鼠之类骚扰沐恩。
肥龙碎碎念:“废话,它们敢吗?”
终于沐恩把野兔子一分为二,大块朵颖起来,这没有任何调料腌制调味的野兔肉说不上有多么鲜美,但是胜在新鲜和热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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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虚空,破碎星海,被笼罩于星芒之中的女巫脚踩着主物质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巨大机械,凝视着隽永的星河,那里面藏着过去,未来,和现在。其中本有一颗暗淡到湮灭的星点,却被伟岸的力量强行拖住,但是其中生的气息只仿佛燃烧殆尽的火星一般。
命运究竟是什么呢?从预言系法术诞生的开始就被不停研究的,被视为终极的命题,每一个预言学者都愿意为了解开这个谜题奉献终身!
命运是什么?有太多的问题藏匿于中了,命运从何而来?谁规定了命运?
唯一的分歧就在:命运是否改变?这个小小的问题竟然就可以将这个位面的生物都分成两类。预言,窥视,命运,恐怕当年陨落分裂为两者的命运女神自己也没有办法真的下定结论。
一类人认为命运为定数,不可窥视,所窥见及要发生,且路径定死。而另外一派人则坚信命运不为定数,结果也许不变动,但是在有限范围内,路径可控,结局可扩!
凝视了一会儿,神秘的女巫疲倦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睛,“骑士已经站立于大地之上,新生者破壳而出,可是这一次我们胜利的希望依然渺茫,这一次也是我们和那个人签订的契约之中的最后一次参与了。”
“嗯。”能够引发人类心底最深沉恐惧的声音回荡在破碎星海之中,巨大到难以想象的身影出现在了女巫所在机械的背后。那巨大机械已经超越了常人的认知,可这未知生物竟然比那机械还要巨大几分,这究竟是何种恐怖存在?
“我们也要做好准备,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的话,也就是我们离开这片星海,游荡虚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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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沐恩身上已经愈合了的伤口不住地幻痛,这个男人锁紧了自己的眉头。再次被饿醒了的土狗摇着尾巴凑到了沐恩面前,伸出舌头轻轻地舔食着施法者的脸庞,它竟然尝到了一丝咸的味道,是沐恩流泪了吗?
他最近很少做梦了,很少做到关于其他人的故事了,可那更加痛苦不是吗?
梦中,那场毕业战,情绪汹涌!最后回到了那一次街上的血色。
又想起那个矮个子地精曾经说过的话:“沐恩啊,你会给自己的梦想套上牢笼吗?如果生来就有,你愿意挣脱吗?”
“我愿意啊,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因为那是男人的浪漫!”
啊啊啊啊啊啊!沐恩痛苦地醒来,土狗仿佛感受到了沐恩的情绪,凄厉的嚎叫声咆哮夜空。
良久,沐恩平静了下来,凝视夜空,曾经他和那个地精一起拎着廉价的蒸馏酒,就着腌菜痛饮。
”我是捡不起二级法术模型的法神!“
“你是大半辈子都没什么出息的圣域机械师!哈哈哈”
颓唐地倒在树下,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他什么也做不了,没有什么直接的凶手,就算是杀穿整个毕业战也没什么用,因为那个地精是为了梦想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