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法阵中,紫色小鼠浑身紫气萦绕,随着吸收精血之气,紫气不断膨胀,竟将周边百丈尽数染成紫色,发出阵阵禅唱。
只是其中悄然生成的黑色细丝也在随着紫气膨胀而不断变粗,逐渐变得成人手臂粗细。
紫气翻滚涌动似乎想要将黑色丝线甩掉剥离,只是黑丝粘稠,牢牢的附在紫气上,任紫气如何翻滚挣扎也是甩脱不掉。
“砰~”
随着血腥祭祀法阵中两道血色龙卷消散,凶鼠巢**,阵中的精血便如同无源之水,渐渐枯竭,只是此时紫色小鼠血脉还未完全开启,还急需大量精血补充能量。
“吱吱吱吱~”
小鼠闭着双眼,刚刚降生还睁不开双眼,感觉精血能量消散,急的吱吱直叫,小脑袋四处乱摆,探着鼻子寻找吮吸。
“啊~”
凶鼠菲儿一声痛呼,小鼠自腹部挤出,掉落到莹白玉床上,只留脐带与母体相连。
紫色小鼠此时正处于血脉开启最后关头,得不到能量补充,天地元气一阵摇动,血脉之中的神秘能量竟通过脐带开始汲取小鼠母亲体内的精血能量。
“啊~”
菲儿刚刚生下紫色小鼠,身体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哪经得起小鼠血脉之力如此汲取,立刻变得虚弱起来,银亮的皮毛也开始变得枯燥,像是生命能量在流逝。
“菲儿、菲儿,快快斩断脐带。”
“快啊~”
此时血气消散,视野重新恢复,阵外金毛凶鼠大王顿时发现了自己爱妻的异常,一声惊呼。
“郎哥····我怕是不能继续陪你走下去了····好好的对我们的孩儿···莫要责怪于他。”
菲儿满眼温柔,充满爱意的看着阵外焦急的爱郎。
凶鼠菲儿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内心中明白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即使此刻斩断脐带,怕也只是多活数载而已,而自己的孩子也将开启血脉失败,自己夫君多年的努力、梦想都将付之一炬。
“不~”
“不,菲儿!”
“我宁愿不要族群兴旺,也不愿你我分离。”
“不,菲儿,你快停下来。”
金毛凶鼠手掐印决,一道道恐怖手段攻向法阵,只是此法阵一旦开启,必须等阵中精血全部耗尽才能自行停止,依靠外力想要停下是千难万难,除非像钟师叔一般不计损伤,暴力破坏。
只是此时阵内是自己妻儿,一旦施展大神通手段,恐怕第一个逝去的便是他们。
凶鼠菲儿俯首,满眼慈爱的看了一眼紫色小鼠,双目中满是慈爱之意,似要化作柔水流淌一般。
“郎哥,就叫他紫儿好不好。”菲儿温柔的对爱郎询问,想在自己离世之前给孩子起好名字。
“好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赶快斩断脐带啊!!”
菲儿挣扎着将紫色小鼠抱在怀里,轻轻的亲吻小鼠额头。
“紫儿,以后要听父亲的话,好吗!”菲儿轻轻的在小鼠耳边轻语,抱紧小鼠再也不放开。
“嘭~”
漫天血气消散,紫气翻滚形成一个滚圆球体,将小鼠与菲儿包裹在内。
“咔~”
脐带干枯断裂,小鼠与母亲的最后一丝联接断开。
“砰~”
血气消散,祭祀法阵停止运转,琉璃光罩砰的一声化作碎片消散在天地。
“菲儿~”
金毛凶鼠冲进,抱起凶鼠菲儿,焦急呼喊。
“菲儿,你回答我~”
“菲儿~”
“菲儿~”
任悲呼之声如何嚎叫,伊人再无回应。
……
“你叫什么?你的皮毛怎么是金色的!”
“我叫鼠朔,以后要成为鼠族之王的鼠朔。”
“吹牛!”
“不信你等着瞧。”
……
“鼠朔,你带我去人族城池看看好不好,听说人族最是繁华好玩。”
“好!”
……
“朔哥哥,我要吃这个。”
“好。”
“还有这个。”
“好。”
……
“朔哥哥,我们去游遍大荒好不好!”
“大荒太危险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去。”
“好好好,我答应你!”
……
金翅鹏鸟扑击而下。
“爱郎,快跑,我来挡住。”
“菲儿,你先走,我有办法逃脱。”
“不,要走一起走。”
“好,一起走。”
……
一幕幕画面闪现在鼠朔脑海之中,自幼时结识,一起走遍大荒千万里路途,期间虽凶险艰难却始终心存温暖,只因有你相伴。
此后,路上只剩孤魂。
……
“啊吼~~~”
鼠朔一声悲呼,声中充满悲伤,却又隐隐压抑着一股愤怒之火。
随着鼠朔悲呼,鼠山之上突然浮现一道百余丈凶鼠虚影,虚影凝实如同真实存在,双爪怒举仰天咆哮,似要将苍天吼出一道窟窿。
“轰~”
“轰~”
群山炸碎,附近几座山头承受不住音浪袭击,炸裂开来。
“吱吱吱~”
生活在山中的群鼠逃窜,各个目露惶恐迷茫,不知自家大王为何发怒。
……
悲伤暴怒中的鼠朔没有发现,在紫色小鼠吸尽最后一口血气之时,紫气中的粗大黑线突然炸裂,化成万千黑丝如同渔网一般笼罩住紫气圆球,牢牢的束缚在紫色球体之上,越勒越紧,最后如同镶嵌一般与紫气结合在一起。
“嗝~”
小鼠将紫气连同黑色丝网一起吸入体内,如同喝饱奶一般打了一个饱嗝,小脸上尽是满足。
一道黑气自小鼠口中喷出,逐渐消散在山洞之中。
鼠朔被小鼠饱嗝声惊醒,正好看见小鼠口中喷出的黑气。
一股悚然的法则波动混合灵气扩散向四方。
“瘟疫法则!!!”
鼠朔惊呼,然后抱住菲儿尸体快速后退躲闪。
鼠朔震惊的看着小鼠,内心痛哭,愤怒酸楚不已,费尽心机,造下千万杀劫,甚至自己心爱的妻子都因此丧生,本期望爱子能够开启鼠族无上血脉神通--紫鼠开天,谁想到最后竟是开启了瘟疫之体,尽管这瘟疫之体也是一种最为强大的血脉神通,甚至比紫鼠开天在某种程度上更加恐怖,但这瘟疫之体却是令人避之不及的祸患之体,一旦爆发,横尸遍野,死伤无算,而且极难控制。
紫鼠开天—鼠族记载中的无上至高神通,吸天地精气之灵,藏纳肺腑之间,腹中开天,洞天乃成,修至高深处,可在体内生成洞天世界,自成一界,自生法则。
鼠族一代先祖便是觉醒此无上神通,并凭其带领鼠族登上至高王位,曾多次借洞天避过灭族灾患,亿万年来,无数纪元,浩瀚鼠族也只是觉醒过两次而已。
爱妻怀孕之时,鼠朔神觉发现自己腹中胎儿竟然有觉醒此大神通迹象,自然大喜过望,但因爱妻身体承受不住神通恐怖波动无法孕育完全,便想尽一切办法为爱子准备能量精血,只希望能够觉醒此至高神通。
哪成想最后关头觉醒的竟是另外一种恐怖神通。
瘟疫之体—诸天世界最为恐怖神通之一,修至高深处,可以操控瘟疫,霍乱世间,此神通只在寥寥数个族群中能够开启,算是种族天赋。
神通开启,法则临身,瘟疫横行,所到之处横尸遍野,世界失色。只是瘟疫之体绝难控制,一旦瘟疫之体爆发,周边万里死绝,成为静默之地。
此等神通乃是诸天万界百万种族之公敌,一旦发现,必受世间一切生灵追杀,直至灭绝。
“孽障,我杀了你!!!”
“轰~~~”
鼠朔爪掌挥动,引得漫天灵气暴动,凝成一只巨掌拍击而下,山体震动,本想一掌击毙此孽障灾祸,但想到他终是自己与菲儿的孩子,想起菲儿看到孩子时的满眼慈爱神色,终是没能下得去手,在最后关头,手掌偏移,一掌拍在洞府岩壁。
“啊~~”
仰天一声长啸,鼠朔内心苦闷无处发泄,流下两行辛酸血泪。
抱起爱妻尸身,手爪一挥,卷起地上四肢着地胡乱爬动的小鼠,鼠朔脚下一踩消失在洞府之中。
只是伤痛神乱之中的鼠朔忘记了小鼠饱嗝之时喷出的那一口黑气。
黑气消散在洞府之中,渐渐飘散到四方空气当中。
三日后,鼠山洞穴群鼠病疫,死丧无数。
恐怖正在四处蔓延.....
……
就在鼠朔带着爱妻尸身、幼子离开山洞府穴之时,不知多少万里之外,似乎远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群山峻岭之间,霞光环绕之中,一座高耸入云巍峨壮阔大山之上,坐落漫山遍野雄伟建筑,在高群最高山峰之上,一座外型酷似鼠首雕刻的建筑匍匐在山巅之上,如同一只巨兽镇压荒林,守护族群。
鼠首建筑内部,玄铁之精铺地、神秘符文饰墙,各种稀珍奇异之物装点,散发阵阵神秘波动涟漪。
最中央之处呈阶梯状悬挂百十口铜钟,每口铜钟上刻画描绘不同图案,有的是群鼠祭天祷告之状、有的是凶鼠脚踏祥云之形。
七级阶梯,铜钟形态不一,最低处数十口,只有尺许大小,时时低鸣浅唱,韵律不绝,最高处是一口足有丈长铜钟,钟壁之上刻画一幅宏伟画面,只见千百只形态各异凶鼠匍匐在地,祭拜高台,高台之上一只散发紫气,面容模糊凶鼠站立,双爪高举呈仰天咆哮之状,双爪之间一道漆黑裂缝如同空间被撕裂一般散发涟漪波动,裂缝之中隐隐露出一片混沌空间,很是模糊,看不清晰。
只是这最大一口铜钟浑身遍布裂痕,积满灰尘,阵阵久远岁月气息散发,似是自荒古一直留存至今从未震动过一般。
铜钟两侧分别有一只皮毛花白,身着麻衣凶鼠盘膝而坐,凶鼠浑身气息微弱,面容枯槁,老态龙钟,长时间坐卧在此,好似与大殿融为一体,如不是刻意观察,还以为是两座雕像。
大殿除了钟鸣之声再无其他杂音。
“铛~~~”
“铛~~~”
“铛~~~”
忽然一阵响彻天地一般的钟鸣之声响起,如同发自灵魂之中,引得魂魄震荡。
最上那口铜钟钟身震荡,尘埃尽散,浑身裂痕都好似散发紫色光芒在缓缓恢复一般。
一钟震荡轰鸣,其余百钟尽皆瑟瑟,停止嗡鸣,好似臣子觐见君王一般,低首臣服。
“唰~”
两道灰白身影闪现在钟前。
“开天~~”
“开天~~”
“是开天~~~”
“哈哈哈····是开天神钟,开天,竟是我族至高神通开天~~”
“没想到我还有见到我鼠族开天血脉之日。”
“哈哈哈,夕死可矣,夕死可矣啊~~”
两位鼠族镇守长老身形浮现,看到是开天血脉神钟轰鸣,不禁开怀大笑,眼角湿润。
这只是留存在上古典籍记载当中的血脉神通,已经几千万年没有出现,哪想到在自己晚年寿命将尽之日再现,当真是朝闻道,夕死足矣。
“唰~”
“唰~”
随着钟鸣不绝,越来越多身影闪现在殿中,每一道身影都是鼠族当世强者,每一道身影浮现见到鸣响的是开天血脉铜钟之时都是浑身颤抖,激动不已。
“查~”
“查~查看是哪一支族人开启了开天血脉。”
最终一位高大壮硕,身披金色袍衫凶鼠大声喝令。
“是!”
“遵命,王上!”
……
开天铜钟鸣响之时,殿内其余众多铜钟被镇压威慑,停止鸣响,发出瑟瑟颤栗之音,好似在臣服一般。
欢喜中的群鼠谁都没有发现,身处第二阶梯首位,钟身雕刻遍地模糊腐尸的铜钟此时隐隐轻颤,发出嗡鸣之声,似是在剧烈反抗挣扎,只是开天铜钟激荡,威势太甚,一时难以挣脱。
终于,在殿内众鼠陆续离去,就连常年镇守的长老也是前往议事大厅参加议事之后,腐尸铜钟剧烈震荡发出嗡的一声轻颤,钟声不似开天铜钟响彻天地,反倒低沉压抑,令人昏沉。
声音混合在殿内众多铜钟鸣响之中,甚不明显,一时间竟是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