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建筑群,渐渐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白帝兄之族,庞而巨之,善也!”父亲脱口而出,对着白族主言道。
“唉~不敢啊!我族历经今日堪足千年,呈下的是大唐的文化,袭的是大唐的妆容,留的是大唐的艰辛。如今之地,不过堪堪昔年洛阳三分之一之土,这韵也留的了七七八八!”白族主先是自傲一番,随后又道。
“景逸兄,我这族,还不是千年前呈了景氏的帮助,才堪堪在这世上立足。七千年的底蕴,您这景氏之地,乃此地十倍之大,言我族庞巨,当真是折煞了白某人啊。”白族主客套言语一番。
带着众人进入主堂之中,白族主落座主位,父亲落座旁位,其余景氏子侄按照顺序落座一侧,对侧落座的是白氏一族族老。
“此番!你们来的用意,已经在电话上,大致沟通过了。白氏宗族内,也觉得此事可成。”一位白氏族中的老者,坐在辅位上,开口言语。
“是!”父亲回应道。
“此次聘礼已经悉数的落于贵府,希望贵公等,明白景氏的诚意。”一旁,景氏二叔言道。
“自是,自是!”白族族主回答道。
经过断断续续,这姻亲关系,也算是确定了下来。
“那则日,选个黄道之日,待到明年三月开春,便将此事落成,诸位贤侄意下如何?”刚刚的白氏老者对着景氏的子弟便又开口了。
“自是最佳。”父亲回道。
“此番还有其事相商,诸位可屏退左右可好?”父亲对着几位白族老和族主小声讲到。
“可!你们都去吧。”族主长袖一挥,几位下人女使便后退几步,鞠躬离开。
“项霖,你带着你表弟出去一会吧。”父亲指了指小童,对着表兄说道。
“是!”表兄带着小童从门侧,退了出去。
“父亲,是要言语何啊?为何叫你我出来?”小童不解的冲着表兄说道。
“自然是不能多听的事物,你在这里好生的待着,不要乱跑,我去趟茅厕,别乱动啊!”表兄对着小童说了一句,便找了个小厮,问了茅厕去处。
“哎,我又不是小孩了,为何不能乱跑,真是无趣。”小童,两手一挥,然后做出个打拳的姿势,便往着门房外走去。
“算了,算了,这是景氏的公子,由着去吧,莫要碰了一鼻子灰。”几个小厮议论了一番便退下了。
“咿咿呀呀,哼哼啦啦~~~”小童蹦着愉悦的小步伐,往着某处就跑跳的消失了。
“咦?这是谁家的孩子?”半刻之后,小童坐在池塘边上划着水,后方一个挺着大腹的女子,盈盈的走来。
女子衣着华贵,一席白衣衬托的女子好似不是人间之人。
“我,我是景家的二郎儿。”小孩用着大拇指对着自己,神气的说着。
“哦,原来是此次议亲的小公子啊。”女子在后面的女使搀着的情况下迈步往小童身边走了过来。
“您是,白家主母吗?”小童急急忙上前搀扶。然后,只得碰到女子的膝盖。
“咦~你怎知我是白家主母呢?”女子好奇的说着。
“我听我林母说过,白家主母,美若仙子,不占人间凡尘,年岁尚浅,却是有贤内之称!”小童回答道。
“真看不出,你才两岁有余。”女子抚摸着小童的脑袋说道。
“我可不是小孩子,我是个大人。”小童气鼓鼓的嘟着嘴说道。
“呵呵~”白主母轻轻的笑了一笑,小童都是看呆了。
“不与你说笑,你家大人呢?怎么留你一人在池塘边上,这若是掉下去,多生危险啊~”白主母一把抓过小童的手腕,将小童往自己身边紧了一紧。
池塘中的金龙鱼条出水面,带出波波蓝光。
一道轻盈的身姿,再次落入水中。
“哦,吓了我一跳。”小童紧张了一下,往白主母身边又靠近一丝。
惹得白主母笑的更加轻盈了。
“白娘,您真美!”小童反而抱住白主母的胳膊叫起了娘。
“哈哈~”白主母更生欢喜:“真是懂事的孩子。”
“来,白娘带你去吃好吃的如何。”白主母拉着小童的小手,起身,欲往后阁走去。
“我们来扶您。”一旁的女使见状,想要上前搀扶。
“不用了,我带着鸿儿慢慢的走就是了,你们看,鸿儿的小腿,走起路来,似不似企鹅一般。呵呵~”白主母轻轻摇头,指了指小童的小腿,又是盈盈的笑了起来。
“是~”女使应了一声,在后面跟着走着。
走了一段路途,能有个百八十米。就是跨过门槛,进入内阁。女使欲上前搀扶,却被拦了下来。“我可以的,没关系的。”
“啊~”话音未落,可能是因为女使的举动让白主母分了神,反而一脚被门槛绊倒。
就在这紧急关头,小童飞身一跃,足跃出去半米有余,扑通一声,趴着了地上。
这个位置,正好是白主母将会摔倒的地方。白主母见倒下的趋势,是无法挽回,女使手忙脚乱往前相迎。
白主母侧身一仰,这使得没有腹部着地,后侧腰部直直的砸在了小童的肚腩上。
“噗~”一口鲜血,从小童的嘴中喷了出来。是力气太大,还是白主母身子太重,可能是砸伤了小童的腹腔,导致内部压力过大,血脂从体内吐了出来。
“啊~”啊的一声,白主母躺在小童身上,小童喷出的血,染到了白主母的衣袖。
白主母侧身后手踝直接触碰到了地面。手掌,擦破了点皮,却也是又减了几丝力道。
腹中无恙,只是小童直接昏迷了。
“鸿儿,鸿儿~”白主母摸着小童脸颊喊了几句。“快去叫大夫!!!”
“是的,夫人。”女使急急忙忙的去寻找大夫去了。
“快!快抱进去!”白主母对着其余几个女使直接说道。
“是,是,夫人。”一个女使抱着小童就进入屋内,平躺于案桌之上,另一位女使在案几上铺上一层厚被,和一个三厘米高的枕头。
在两个女使的搀扶下,白主母急急忙忙的坐到了案几旁,用手搓着小童的手心说道:“你可不能有事啊~”
大概十余分钟,一个女医,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放下药箱就开始看诊。
“铃儿,一定要看好鸿儿。”白主母对着女医直接讲到。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小人一定会的。请,稍安勿躁。”女医答应后,便仔细看诊。
经过漫长的半个时辰,小童的呼吸慢慢趋向于平稳,小童也开始有了哼唧声。
“命是无碍了,但是还是需要好生调理,不能久卧,容易造成胃部塌陷。不幸是稚子年幼,身体不堪压力,也幸是年幼,机能恢复的快些,将养个月余,便可痊愈。”女医收拾完药箱,走到桌边,拿着笔,对着白主母讲到。
“好,好的。”白主母一脸的紧张,和焦虑。
“这是方子,研磨成膏,按时涂抹于皮肤上,通过药里渗透,进入脏腑,年龄太小,不适宜口服,若是口服,便会留下疾来。”女医说着便将刚刚写完的方子递给了白主母。
在白主母的千恩万谢下,将女医送走,然后叫一位女使,传了个小厮。
小厮在前堂门口等着里面景氏宗族议论完事后,方便告知景氏逸公。
可是这个沟通时间确实久了些,从未时,等到了申时,谈到了是下午四点多。直到改开晚宴,才从前堂出来。
当父亲听说小童重伤的时候,那是一个心急如焚,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这应该是绝大部分父亲都会有的表现。
但是,景父,并没有,就跟没听见一般,表情如旧,跟着白族主继续交谈,让景项霖赶紧过去。
话说刚才景项霖去了卫生间后,出来见不到小童,便请了去打点聘礼和白家的回聘事由。并未在意,就这么大的内府中,还能丢了不成。
景项霖急急忙忙的来到小童目前,看了看,得到无恙的消息后,松了口气,又得知,需要疗养如此久,心又提上来了。
几日后,貌似全部事项都谈的妥当。
景氏一族对着白氏宗族行了别礼,这就是要走了。
“逸兄,我前日听闻,二郎儿救妻之事,心中大有感慨,这眼下,我夫人的腹中即将临盆,我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白族主对着父亲拱手言道。
“请讲!你我兄弟二人,有何不可言语之事?再说,犬子所做,皆为应当,又无不妥,也是咱们两家的佳事啊,哈哈!”父亲也是笑着回礼一拱。
“那我便讲了,若是我夫人腹中为男孩儿,便认鸿儿做大哥。若腹中为女儿,便做鸿儿妻,不知逸兄如何?”白族主笑着说道。
“如此绝佳,自是礼当,若为男丁,便是我义儿,若为女儿,便是我儿媳。如此使得,使得!”父亲握住白族主的双手,缔结了此约。
随后在众人的注目下,双方再次缔结了姻亲文书。
“逸兄此次回去,路途遥远,外面战乱未平,千万注意安全。”白族主携妻给父亲行了一礼。
父亲也回了一礼:“多谢白帝兄,此番到此,十分开心,来日嫂夫人生将百日之时,定再次携子前来,圆了咱今日之约。”
“一定,一定,一路珍重。”
父亲在白族主的告别下回应道:“白帝兄,也保重,来日再见!”
车辆队伍,又陆陆续续的穿过白家府门,往着陇南而回。
半日过去后,“鸿儿,现在身体如何了。”父亲对着景项霖说道。
“气息平稳缓和,无碍。只需再休养月余即可。”景项霖回答道。
“恩~”父亲鼻息中,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