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地图,假装在仔细研究,嘴里嗯嗯了两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绿胡子急道:“少磨蹭,快说这上边都写的什么。”
我把地图一放,“耐心是种美德,你这么个态度,我怎么跟你说。”
绿胡子一愣,转而满脸堆笑的说:“这位小哥,老哥这厢有礼了,请教一下这上边都写了些什么啊。”
我心想这绿胡子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绑了老子还他妈有礼了,“没问题,不过先把这绳子给我解了,绑着我不方便。”
绿胡子急摇头,“不行不行,绳子不能解。”
“绳子不解,地图看不了。”我也来了脾气,索性扭过头去。
绿胡子腾地站起来,气的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我心想也不能给他惹的太毛,凡事还要以逃走为重,“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对绿胡子说,“就算是我跑了,也跑不过你们手里的枪啊。”
绿胡子沉思了一下,大手一挥,“松绑”。身上的绳子一解,顿时松快了不少,我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指了指还绑在一边的望月薰,“还有她。”绿胡子一摆手,望月薰身上的绳子也被除去。
“绑已经松了,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绿胡子道。
我笑笑,拿起地图径直走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几个人都跟了过来,此刻我脑子里正快速的思考着如果骗过绿胡子一伙人。
“这地图画的是哪都知道吧?”我问绿胡子一伙。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人回答,最后绿胡子吱呜道“封龙山。”
“没错,还是绿大哥懂得多,不愧是咱行内大哥中的大哥。”我边说边对绿胡子竖起大拇指。但凡人,都喜欢高帽,一顶高帽子戴上去,绿胡子咧开嘴美的不行。
一顶高帽送出去,马上第二顶又准备好了,“绿大哥这么有文化,有见识的人,恐怕已经把封龙山的地形了然于心,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鸟一石都逃不过大哥的眼睛。”我继续给绿胡子戴着高帽,绿胡子听了之后,更加洋洋得意,不断地点头。
见绿胡子顺杆爬,我把地图一合,说道:“在看这地图前,我先得说说这风水龙脉的事,相信诸位也不陌生吧。”
我话一出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默不作声,片刻绿胡子哼哼了两声:“嗯,那是自然,小兄弟你尽管讲就是。”看他们几个的反应就知道他们也不懂这其中的事,当然我也不懂风水,不过还好我有一套胡说八道的本事。
清了清嗓子,我像说书一般讲了起来,“寻龙点穴,这是咱钻地龙看家的本事,小弟不才,略通一二。说起这空穴,主要有出水龙、入水龙、吸水龙、入云龙、潜地龙和摘花龙,这前三种适于安葬男性,后三种适于安葬女性,这里我们直说这适合安葬男性的三种,气势最好的,当属这出水龙了。”
我一通胡说下来,几个人连连点头,由此我更加确信,这几个人果然是和我一样不懂。一招得逞我继续胡说道:“可空穴哪是那么好找的,从古到今,能葬进龙穴的又有几人?无非是一些达官贵人,王侯将相。空穴随少,但毕竟还是有,要寻龙穴,首先就是要找到龙。”我把地图一摊,指着地图上的太行山,继续说:“这太行山,就是一条极好的龙脉,你看它南及黄河,北吞高原,何等的气势,此乃龙穴当中的上品,出水龙,非皇族不可葬啊。”
几个人趴在石头上一边仔细看着地图,一边不住的感叹,绿胡子抬头问到:“那这么说,我们不应该在封龙山墨迹了,接着往太行山里边走?”
我摆摆手道:“那倒不必,太行山绵延上千公里,一步一步找下去到死也找不到,这一座山脉中,不只一个空穴。”
“那你说怎么办?”
我笑笑道:“绿大哥别急,我且说说这封龙山的空穴。要在太行山上找一处龙穴那得废老鼻子劲了,所以这里有一种寻穴方法,叫做借龙,封龙山作为太行山的余脉,正是利用借龙这一手法,创造了一个极品龙穴。”我用手在地图上一划拉,“你看这太行山南抵黄河,是为出水龙,封龙山东临龙凤湖,是为吸水龙,由此封龙山可谓两大空穴合一,实为龙穴中的龙穴啊。”
绿胡子一伙恍然大悟,无不拍手称是,“哎呀,小兄弟说的太好了,这下额们算是算明白啦。”绿胡子开心的说。“只是这封龙山忒大,这龙穴到底在哪呢?”继而又发出了疑问。
我眼珠一转,说:“神龙护穴,这龙穴必在龙盘旋之处,我们还得往里走,才能找到。”我有我自己的考虑,越往里走,山势越复杂,由此,我们也有更多的机会逃脱,所以我诱使他们继续前进,总比退出去或者待在原地要好。
绿胡子大手一拍:“就这么定了,咱们继续往里走,寻找龙穴,不得宝贝誓不罢休。”
绿胡子一声令下,几个人开始收拾装备,暂时留下我和望月薰两个人,我看了看她,发现她也正在看着我。
“怎么,有什么想说的?”我问道。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望月薰说。
我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都是我胡说的,骗他们的。”
“哦哦,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撒谎啊。”望月薰笑着说。
我脸一红,“这不也是形式所迫嘛,我平时从不撒谎的。”不过话刚出口,我就想起刚和她见面时,就扯了不少的谎话,此时这么说,万一被拆穿就不好看了。“对了,话说这古墓到底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多少?”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望月薰想了想说:“资料上说是在龙回头的地方,但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什么是龙回头,但龙角峰肯定是有问题的。”
“龙回头!”我低声念叨了两遍,一时也找不到头绪。
绿胡子队里的瘦子走过来,死死的盯着我,牙缝里挤出一句:“但愿你说的都对,否则我要你的小命。”
我正要分辩,绿胡子在远处嚷了一句:“长猴,走啦,赶紧的,别磨蹭。”瘦子回头看了一眼绿胡子,又挤出一句:“跟上。”
原来这瘦高个的绰号叫长猴,一个矬驴子,一个长猴,但是和他们都很搭调,不过这长猴明显比那矬驴要精明不少,绿胡子换他看守我,可见也是处处提防着我,我们逃走随之变得越加的困难了。
为首两个个小喽喽在前面拿着砍刀开路,越往里走树林越茂密,灌木也越来越深,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绿胡子紧随其后,山路虽然崎岖,但看不出他有一点吃力的样子,明显也是练过。矬炉子紧跟着绿胡子,身后还跟着三个喽喽,我和望月薰则一前一后跟在几个喽喽后面,长猴走在最后,监视着我和望月薰。
一路上我都在寻找逃跑的机会,奈何山势陡峭,树木丛生,慌乱逃走,弄不好跌落山崖,粉身碎骨,任谁也不想死的那么惨,我只好继续等待合适的机会,以求万无一失。
翻过一座山梁,又是一处险坡。一伙人谁也不说话,我是个闷不住的人,索性边走边和望月薰聊了起来。“你在你们国家不好好待着,跑我们这瞎折腾,这回折腾进来了吧,”
“唉,那又能怎么样呢!”望月薰带着苦笑,边走边说。
显然她知道我是在跟她开玩笑,并不是真正的挖苦讽刺。“说实在的,来中国就为了一块玉?那个一千面前据说属于你们家的东西?”
望月薰想了一下道:“也并不全是,说是为一块玉也不假,但更多的是因为我的父亲。”
“嗯?”
“几年前,有或许是十几年前,具体的时间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父亲也曾经组织了一个队伍寻找传说中的宝藏,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更为奇怪的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这也导致了我到现在对他们那一次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知,所以我这一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探寻那次事情的真相。”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初老赵说和望月薰的父亲有一面之缘,原来老头也来过中国组织过盗墓行动。这么大的行动尽然行内早已人人知晓,弄不好老赵也曾参与其中,更说不定,我姐姐也参与了……
一想到姐姐,我的心里就有些杂乱,不自觉的就失了神,望月薰喊了我一声,“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想把我姐姐的事告诉她,至少现在还不想,我灵机一动,指着前面正扭动着身体穿过树丛的矮胖子道:“你看那矬驴,扭来扭去多有意思,想不想蹦迪的。”
“什么是驴?”望月薰道。
这一问让我大跌眼睛,说起来前回吃驴肉火烧时没问,这会想起来问什么是驴了,我刚要解释,只听身后的瘦子低喝一声“闭嘴,别说话。”与此同时,我看见一个大黑影子从我们头上掠过,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