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取过玻璃瓶,轻轻晃动了一下,里面两颗玉珠碰撞着发出叮叮的声音。我心里突然觉得这个有点意思,这两颗玉珠竟然被镶在那尸刹上,作为尸刹的眼睛,这是要和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有一拼啊。一用力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我嗅了嗅,想想我这屋子里长久没来过女人,不可能会是香水的味道。我凑近玻璃瓶轻轻闻了一下,这香气居然是从这瓶子来的,瓶子只是一般的玻璃瓶,我在装进这两个玉珠之前确信这里面可没装过什么有香味的东西,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香味是由这两颗玉珠散发出来的。
我把玉珠从瓶子里倒出来,拿在手上,凑近鼻子嗅了嗅,果然有一点香味,这就奇了怪了,要说这东西从古尸上抠下来的,没有臭味就算不错了,怎么还有一股香味,而且这香味还相当的美妙。我贪婪的又嗅了几次,一会功夫就昏昏沉沉的进入到梦乡之中,梦里我又遇到了浑身着火的飞蟒,我在前面死命跑,而它则一直在后面追。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一睁眼,就想起今天和坑子约好,要去医院看望老赵呢。洗漱一番,收拾停当,见两颗玉珠还在床上扔着,我把他们重新放回玻璃瓶,并且塞进了抽屉里。抽屉里还有一个日记本,正是我从古墓中带回来的姐姐的日记,回来之后我还没有看过。随后我给坑子打了个电话,令我意外的是,坑子已经到了我的家门口,出门两个人坐上车往市立医院赶去。
坑子一边开车,一边说:“零蛋你昨天太差劲了,才喝了多少就醉的不省人事了。”我尴尬的笑着说:“估计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有点不胜酒力了吧。”坑子“切”了一声说:“昨天哥们跟你说的那个事……你看……”,我一看坑子要提玉的事,本来我昨天晚上是有想法把这玉珠直接送给他的,但是现在我突然发现这两颗玉珠并不是普通的玉珠,搞不好关系重大,所以我又决定暂时不能给他,于是我打断坑子说:“停车停车,我去买点营养品给老赵带过去。”
坑子靠路边停了车,还要说些什么,我没等他开头,开门下了车。路边有许多的水果摊,尤其是在靠近医院的地带,而且在水果摊也可以买到其他平时见都见不到的营养品。我买了一些水果外加一箱牛奶,至于那些古怪名字的什么粉啊精啊的,我没有意向,感觉有些不靠谱。水果加牛奶,在我看来这算是看望病人的标配了,因为我很少去医院,所以具体应该买些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坑子在车里等我,我拿着水果和牛奶上车后,两个人继续向医院赶去,过了一条街就进了医院的大门。
无论在什么时候,医院总是人满为患。一大圈人挤进电梯,然后通过了密密麻麻的家属人群,终于来到了老赵的病房前。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我看见宋进正在里面,坐上床尾的一个凳子上低头看书,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不见老赵的情况。我们推进进入病房,宋进抬起头见我们进来,笑着打着招呼:“凌哥,牛哥,你们来了。”坑子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把东西交到宋进手上,回头看见老赵正斜靠在病床上,精神比前几天好多了。
“赵哥,身体怎么样了?”我说。
“承蒙二位兄弟惦记,我这命算是捡回来了。”老赵笑着说。“哪里哪里,应该的,赵哥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跟老赵客套着。
一番寒暄过后,老赵招呼我们坐下,我坐在病床边,坑子拉了一把凳子和宋进坐在一边。虽然是个单间病房,但条件也并不是十分的好,病房中除了带有独立的卫生间之外,其他的摆设和其他普通病房并无差别,所以探病的人也只能坐凳子将就一下,而且凳子也就只有两张,人多了就得站着。
“你们二位,这几天怎么样?”老赵询问我和坑子的情况,我还没有开口,坑子抢先答道:“挺好的,能吃能喝,能唱能嫖。”我瞪了坑子一眼,这货太不给我长脸了,我是怎么和这么二货从小玩到大的。老赵听了坑子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只好陪着干笑了几声,说:“赵哥别听他胡说,他嫖什么嫖,他家那口子就把他榨干了。”我本来想着把话题从邪恶的方向拉回来,不料这话一出,老赵笑的更厉害了。
半晌老赵来停了下来,说:“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们二位能到这里来看我,再次谢过。”老赵的客气,让我们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只好一边挠头一边笑着说:“哪里哪里。”
“过几天我就出院了,到时候不知二位可否赏脸,到我家里吃顿便饭。”老赵对我和坑子说,转而又添了一句:“小宋到时候也一起来。”
我和坑子对视了一眼,用力的点头“嗯”了一声。虽然我和老赵共事这么久,但是从来没有去过老赵的家里,一听说老赵约我们登门,心里不禁一颤,要知道老赵是个盗墓贼,家里肯定也少不了宝贝,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让我免费参观一下嘛,一定要去,一定要去。估计坑子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坑子的玉还没有着落,本来想从我手里弄点货,现在有机会去老赵家里,弄不好还有更宝贝的东西等着他呢。
我们又闲聊了几句,坑子接了个电话,出去了,看那一脸骚骚的表情,估计是他的“女鬼”打来的。这时宋进说要去护士站,也开门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老赵两个人。趁此机会,我问老赵可曾听说过有哪种玉石带香味的?我觉得老赵见多识广,在古墓中也多亏了老赵的卓识,我们才能安然脱险。
“带香味的玉?”老赵似是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对,带有一种香味,说不出哪一种香。”我补充道,话说回来,我也不知道几种香味。老赵托着下巴,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什么。这时楼道里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我仔细一听,竟然是坑子的声音,急忙出去一看,坑子居然和值班的护士吵了起来。一问,原来坑子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在楼道里面习惯性的打算抽根烟,不料被护士抓了个正着,这下可不得了,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我拉着坑子,给护士小姐道了歉承认错误,好在护士姑娘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这事这么着就算是过去了。回到病房,见宋进已经回来了,叫来护士给老赵打点滴。见此,我们打算告辞,我正要出门的时候老赵叫了我一声,我一回头,老赵一摆手说:“算了,改天再说吧,你们先回吧。”,我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也算是告别,对宋进挥了挥手,关上房门走了。
回去的路上,坑子一反常态,一边开车一边哼起了小曲,我见他一脸得意的样子,说:“你小子中邪了,什么事这么乐?”
坑子也不遮掩:“哎呀,这不昨天跟你说的玉的事嘛,本打算从你那弄一块送给我家那口子呢,过几天就要去老赵家里了,他那的好东西,比你这里的肯定好不少,我还是去他那淘换一个吧。”
我一听,果然不出我所料,坑子是惦记上了老赵家里的未知的宝贝,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但是转而一想,你惦记上老赵的东西这不我反对,但是你贬低我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哈。我故作愤怒说:“好,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啥玩意也从从我这拿,我这没有好东西,都是假货,赝品。”坑子以为我真的生气了,急忙说:“别别啊,零蛋,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看你还当真了。”我“哼”了一声,让他直接送我去我的店铺,回来好几天,我还没有到店里去过。
放下我,坑子一溜烟的开车跑了,看他临走时那样子,我就能猜到他干什么去了。我掏出钥匙打开店门,算起来快一个月没有来过了,地板上,柜台上,到处都是一层尘土。我反身关上店门,去后面的卫生间接了一脸盆水,湿了毛巾,打算先把卫生打扫一下。
正在擦桌子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几声敲门声,我头也不抬的说今天不做生意,明天再来吧,但是门还是被推开了,我抬起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那人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径直向我走来。
虽说开店的没有赶客的,可我明明说了今天不做生意,这人怎么还进来,这就有点不懂礼貌了吧。我笑着说:“对不起,今天我店里要大扫除,所以不做生意了,您要是有什么想要的,明天一早过来,我候着您。”
那女人也不接我的话,而是指着椅子问:“能坐吗?”,我心想这人真是太奇怪了啊,先前我说的要是没听清楚就算了,现在我说的可是够清楚了吧,索性,我手里拎着抹布道:“您要是不嫌脏,尽管坐。”
本以为我这话一出,她会扭头就走,不料她单手在椅子上一挥,手掌在距离椅子面半米的高的位置,掌风已经把椅子上的灰尘尽数扫除,不紧不慢的坐在了椅子上,开口道:“凌越凌先生,你好。”
我心里一惊,这人我并不认识,印象中也不曾在哪里见过,素未谋面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