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在池塘边做了很久,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李伟一声不吭的坐在下铺的床位上,嘴角有些淤青,而他铺好的床位也变得乱七八糟。李伟见阿木回来也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没事,阿木明显感觉到有几双带着敌意的眼睛扫视了一下他。
“有两个不开眼的小子,想抢我们的床位被我撵走了。”李伟揉了揉嘴角道。
“没事吧,是哪两个?”阿木询问道。
李伟摇了摇头,然后在阿木耳边悄声道:“是两个混混,听我小叔说是花钱托后门进来的,别跟他们做对。我也是报出我小叔的名号才吓退他们的。”李伟苦笑一声。
阿木沉默了片刻,“我应该早些回来的。”阿木歉意的说道。
“没事,他们也不敢怎样。休息吧,明天就要上课了。”李伟满不在乎的道。
阿木洗漱完躺在床上,四十多号人的宿舍依然乱哄哄的,而且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很上头的气味。第一次在外住宿的阿木有些心烦意燥,集体生活让他有些难以适应,李伟的话也让阿木意识到初中生活不再简单而纯粹,夹杂着勾心斗角与暴力。
宿舍里慢慢响起轻微的鼾声,也渐渐安静下来。辗转难眠的阿木瞪着眼睛望着因为潮气而有些剥落的天花板,有些思念同桌江婉儿,只有在她身边,他的心才是宁静祥和的。只是不知现在的她在干什么,是否和他一样不适应现在的生活。
直到天快亮阿木才昏昏沉沉睡去。但没睡多久,起床铃声就想起了。他们五点半就得起床,因为六点到七点是他们的早自习时间。阿木迷迷糊糊地起床刷牙,然后跟着李伟来到班级里。
阿木有些不理解为何要上早自习,饭都还没有吃,怎么可能学得进去。想到吃饭,阿木意识到昨晚他就没有吃饭,本就没有休息好的他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应该能吃一下一头牛。大家也都不知道早自习该干什么,聊天,睡觉,看书的都有。
阿木趴在桌子上,有些困,但是因为太饿又睡不着。瞄了眼李伟,李伟不知什么时候已然与旁边的女生混熟,正开心的不知聊着什么。直到六点半的时候班主任才来到教室。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八点准时上课。”班主任宣布。
阿木一听吃饭,瞬间来了精神。拉起还在跟女生聊天的李伟向饭堂冲去。“哎,木哥,我还没聊完呢,跑这么快干啥呢?”
“吃饭啊,你不饿吗?”
“吃饭用得着这么着急吗?”李伟翻白眼。
他们来到食堂的时候,也有其他几个班的同学过来吃饭,已经排起了长队。阿木跟李伟排在一个卖包子的窗口。
“食堂饭好吃吗?”阿木期待的问。
“好吃个屁,跟猪食一样。吃过几次,简直难以下咽。”李伟一脸嫌弃。
买包子速度还是很快的,很快变轮到阿木。阿木买了三个包子,一碗稀饭,一共一块钱。李伟就买了一个包子一杯豆浆。阿木吃得很快,三两下就干掉一个包子,很快便吃完了。旁边的李伟吃惊的望着阿木,“你是饿死鬼托生的吧?”
阿木憨厚一笑,“昨晚没吃饭,我再去买两个。“
李伟一脸无语。
吃过早饭的阿木感觉神清气爽。学校的伙食滋味谈不上好,但也没李伟讲的那么差。阿木吃饭倒不怎么挑食,有个差不多就可以。
阿木回到教室后,便拿起昨天发的书翻了翻,除了数学,像语文,英语,地理,历史,政治基本都是靠背的,而这些自然是阿木的强项。花了整整一个白天加上一个夜自习,阿木才把所有的课本从头到尾的研究了一遍,课本中所有的内容想打印机一样刻在了阿木的脑海中。阿木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是满意。
晚上和李伟回到宿舍后,还没来得及洗漱,从里面的床位上走过来两个一脸痞样的学生。一个很胖,走路像一只摇头晃脑的唐老鸭,另一个瘦高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副凶样。
“哎,李伟是吧,昨天怎么和你说的,让你俩今天搬走,听到没有?”那个胖子鼻孔朝天的看着李伟。
“这是我们的床位,为什么要搬走?”李伟脖子一扬回应道。
“放屁,我俩是第一个冲进宿舍的,就看见你们的东西竟然都铺好了,明显是作弊,再说这小子昨晚大半夜才回来,你俩凭什么占这两个位置,赶紧滚蛋。”小胖子指着阿木和李伟嚣张的说道。
“听见没有,我大哥让你们滚呐。”那个瘦高个吼了一声。
“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班主任是我亲叔,你们敢再动手我就让我小叔把你们都开除了。”李伟毫不客气的说道。
“吆喝,就这就了不起啦?知道我爸是谁吗?知道我爸给校长送了多少钱么?你小叔咋了,他也开除不了我。”小胖子轻蔑的说道,“阿力,再不走,削他们。”
那个叫阿力的瘦高个,活动了下手腕,一脸痞笑的走过来。
“阿木,怎么办?”李伟有些慌。他本就不太高,阿木也就比自己高了一点。明显是干不过他们的。阿木看着走过来的瘦高个还有趾高气昂的胖子。阿木往前踏了一步,把李伟挡在身后。只是盯着那个胖子,对于瘦高个理都不理。
“这小子不服气啊,干他。”胖子见阿木盯着自己,命令阿力动手。阿木见瘦高个打过来的拳头,根本不躲,硬生生承受了一拳,但阿木直接一个跳步冲向那个胖子,直接将不灵活的胖子扑倒在地,骑在胖子身上。瘦高个没想到阿木还敢反击,而且还动自己的老大,拳头像雨点般一样落在阿木身上。但不管瘦高个如何击打阿木,阿木始终骑在胖子身上,然后用不大的拳头轰击这胖子的面门。
宿舍的其他同学都惊呆了,没人想到有人敢反抗这两个看起来明显不是善茬的混混。李伟也是愣在了原地。瘦高个想把阿木从胖子身上拉起来,但阿木双腿死死夹着那胖子的蛮腰不放,拳头一个劲的落在胖子的脸上,很快胖子的脸就紫一块青一块,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瘦高个一看拉不起来阿木,直接返回床上拿了一根一米长的棍子对着阿木的脑袋就锤了下去。
阿木余光中瞄到棍子袭来,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棍子当即折断。而阿木也是疼的冷汗直流。但另一只手仍然揍着地下的死胖子。
终于反应过来的李伟赶紧抱住瘦高个,并大吼道:“你疯了?我要告诉老师。”
瘦高个一脚把李伟踹到,目露凶光准备拿着断棍准备继续打向阿木。
“你们干什么呢?都给我停下。”宿舍的门被撞开,原来是一个同学见事不妙赶紧通知了宿舍管理员。管理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急冲冲的走进来。“把棍子给我放下,你给我起来。”
瘦高个死盯着阿木,没有动作,阿木也终于停手,被李伟拉了起来。
“你们三个给我过来,到政教处走。”宿舍管理员抢过瘦高个的木棍,指着他们三个道。胖子仍在地上哀嚎,“啊...你跟我等着,我非找人弄死你不可。”胖子带着哭腔喊道,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罪。
“赶紧起来,其他人睡觉,你们三个跟我走。”宿舍管理员大声斥道。
瘦高个把胖子扶起来,横了一眼阿木,扶着胖子向外走去,阿木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李伟也想跟来,阿木阻止了他,示意他没事。
宿舍管理员带着他们来到教务处,教务处的几个老师看着两个个鼻青脸肿的家伙以及一个目带狠劲的家伙,自然知道是打架事件了。
“吆,老王,这几个小孩火气不小啊,这是几年级的?”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老师问道。
“一年级的新生。现在的小孩真是无法无天,打架棍子都干折了,我要是去晚了估计得出人命。”宿舍管理员老王摇摇头道。
“行,你先去忙吧。”中年老师道,“你们三个说说怎么回事。”
胖子带着哭腔说道:“老师,这小子骑我身上大我,你看我的脸都被揍成什么样了?”
“说重点。”老师丝毫不理胖子的哭诉。
胖子继续道:“昨天分床位,他跟另一个叫李伟的小子作弊,我俩第一个冲进宿舍,他们却早已经把位置最好的床位给占了。毫无公平可言。我让他们把床位让出来,他就揍我...呜呜,,”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你呢,你有什么要说我的?”老师看向阿木。
阿木沉默了一会道:“没什么可说的。”他知道班主任好心让李伟带他去选一个不错的床位怒,只是没想到会惹出这些麻烦。他虽然木讷,但也不会让人随便欺负自己。
“好样的,不推脱责任。”教务处的其他老师不知谁讲了一句。
“小小年纪不学好,才入学两天就打架,我看你们以后也是社会的败类。你们班主任叫什么?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处理。要不是看你们是新生就让你们收拾东西滚蛋。”那个中年教务处老师严厉的道。
三个人都没吭声。
“说话!不说话都收拾东西滚蛋。”那老师不耐烦的说道。
“我们班主任是李海涛。”胖子赶紧回答道。
没过多久班主任便急忙来到教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