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站在一旁等待良久的王志文,身上的血色渐渐消融,原本灵动的眼睛缓缓失去光彩。
他在身上摸索许久,最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吕尚。
随后自顾自的走向老弱病残专用座,等待烛光的到来。
吕尚接过带血的纸条,慢慢揭开,一道极漂亮的毛笔字,在纸条上勾勒出“宁静致远”四字的模样。
这时,风湛湛把脑袋凑了过来查看纸条,而吕尚的耳边,又出现熟悉的声音。
“你入手了七宗罪之一的执念信物‘愤怒’!”
“该执念信物作为原主人的座右铭,寄托了原主人大量的日常思绪,请持有者谨慎对待!”
“你已拥有三件执念信物,目前任务2进度为3/5!”
“字写的好又怎么样?宁静致远四个字,他配得上那个?”
风湛湛只看了一眼,便不屑的转过头。
吕尚将纸条叠好,把它和“大白兔奶糖”、“水晶发夹”放到一起。
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还是让他早点滚蛋,省的我们湛湛看着心烦。”
吕尚说着话,打开了后车门。
一如既往的烛光,铺进公交车车厢内。
王志文踏进烛光,面容上似乎有一丝解脱,这是在“大奶奶”和“李玉芳”的脸上,不曾见到过的。
“早就走了,还看?”
风湛湛晃了晃走神的吕尚。
吕尚回过神后,回到驾驶座上,驾驶着公交车向金堤而去。
……
月落西山,日出东方,遍布广阔天地间的蝉鸣,叫醒了沉睡的大地。
今天的吕尚和风湛湛醒的极早,此时正围着餐桌,吞咽着浓稠的大米汤。
“吕尚,有个事我想了一晚上,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你说。”
风湛湛看了看一旁的吕夏。
“懂了,二小,你吃饱没有?”
吕夏:“啊?我汤还没喝……”
吕尚从桌子上拿起半块馒头,塞进他的嘴里:“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出去吃,等会再进来。”
吕夏看着风湛湛老神在在的坐着,没好意思和吕尚争吵。
往碗里抄了点菜,蹲到门口吃去,“神神秘秘的,有什么好避着人的……”
吕尚目送吕夏离开,转过头看向风湛湛。
“有啥事,直说就好了。”
“那我就直说了,我小时候跟我爷爷学过一些小手段,能短暂的把一个人运道给屏蔽,转移到别人身上。”
风湛湛抿着嘴,“其实我也知道这种手段不是好东西,但我想着刘姐的面相,只怕她会出什么大事,不如今天我们跟刘姐交班的时候,我用一下?”
说这话时,风湛湛时刻注意着吕尚的表情,但凡他有一丝厌恶的征兆,自己绝对闭口不提。
吕尚听完,一拍大腿,“好事啊!”
“刘姐现在怀了孕,出点小事都可能是要命的下场,能提前解决一些未知的问题,干嘛不做?”
风湛湛连忙问道:“可这会影响到其他人,也没事吗?”
“会影响到你吗?”
风湛湛听完连连摇头。
“那是会影响到我?”
风湛湛再次摇头。
“那会影响到吕夏?或者是我的家人?”
“怎么可能!”风湛湛直言道:“只会影响到当时跟刘姐因果关系反应特别强烈的人。”
“那跟我有屁关系!”
吕尚略带匪气的咧咧嘴,将只剩下一个碗底的米汤喝光。
“那你给我件执念信物,我用来做媒介。”
吕尚把口袋里的三样东西掏出来,摆到风湛湛面前,“挑吧!”
……
安城办事处门口,公交车上。
“刘姐,来把这颗大白兔奶糖给吃了。”
风湛湛将她手里的大白兔奶糖的包装撕开,递给刘佳。
“哎呀,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吃什么奶糖!再说了,怀了孕,吃这些糖精不好。”
“刘姐,你就听我的,把这糖吃了。”
眼看着两个女人互相推诿。
吕尚忍不住将她俩分开,从风湛湛手中把奶糖拿过来说道:“刘姐,湛湛知道你怀孕,昨天晚上特意用她家的祖传保胎方,给你熬制的药液,又怕中药不合你的口,这不特意做成奶糖样式。”
“这样,你早说嘛。”
刘佳接过奶糖放进嘴里,三两下吞下腹中。
“你别说,还真好吃,带着淡淡的草药味。”
“这些也给你刘姐,拿好。”
吕尚这时又拿出一袋奶糖。
“吃了湛湛家祖传的保胎药,新陈代谢会特别快,非常有利于胎儿的生长,只不过能量消耗也快,所以这些奶糖你拿着路上吃,感觉饿了,就吃两个。”
“一定得吃,不然低血糖是很危险的。”
刘佳此时也不再客气,接过奶糖,只觉得浑身上下非常的清爽,这两天一直存在的压抑感,也不见了踪影,只当是风湛湛的药有奇效。
“真是谢谢你们两个,平时本来就没少给你们添麻烦,你们晚上下班那么晚,还惦记着我的事,哎!怪难为情的。”
“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刘姐,咱们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这不都有人来乘车了。”
……
金堤村,日用品店铺门口。
搭车回来的吕尚和风湛湛,照例在这里下了车。
两人顺着脚下的土路,缓慢的向家走去。
“这下应该放心了吧?”
吕尚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
“放心了,你是不知道,刘姐今天的霉气,简直就是遮住了整个面门,如果没有特殊手段,她今天必见血光。”
“有这么邪门?”
“你没入过门,自然不知道这个行当的厉害。”
“好吧,总之,刘姐没事就好了。”
……
安城,西城区的废品站内,龙哥带领的黄毛三人组,正在刚送过来的一堆废品中,拆卸自行车轴承里的钢珠。
“我说阿龙,你们要是非得要这钢珠,直接去五金店买点不就好了,费这劲干嘛。”
废品站的老板心疼的看着龙哥他们暴力拆卸还算完整的自行车。
“凯哥你不用管我们,我们就愿意用这轴承里的钢珠,你去忙好了,拆完这个轴承,我们手里的钢珠就够用了。”
龙哥头也不抬的回应道。他咬着牙跟轴承较劲。
“阿龙,别怪当哥哥的多嘴问,你能不能跟哥哥说说,都两天了,你们要这玩意,到底干嘛使?”
听到这话,龙哥慢慢站了起来,锤了锤僵硬的腰腹,把揣在怀里的东西背着身子,露了出来。
“凯哥,你看看这玩意,就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