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狐狸,只能说,提供药品,让我们自己出手,他不敢得罪湛儿”
肖沫寒点了点头,晶亮的眼珠在眼眶之中转了两圈,内心揣度着,反正肖氏以后都是哥哥掌管,可是却不能落入那个贱东西的手上,更不能分给她一毛,这孩子就是她的资本,不能让她平安生了那孩子。
“妈,这件事,没什么好难的,毕竟,哥哥不在,江馨月又孤立无援,她在医院还不任我们摆布”
肖沫寒奸笑着,她明天就派人给江馨月那个舅母打电话,让她给送一些饭菜去,至于那个饭菜有什么问题,呵呵
肖母听着女儿的计划没有反驳,白皙分明的指尖轻轻按了按脸上还没有化开的精油,半眯着眼睛仰头在沙发靠背上,“恩,小寒,那这件事,你自己处理好了”
肖沫寒得到了母亲的首肯,更是喜逐颜开的自沙发上跳了起来,拎着小包快速上了楼,她要打电话,她要安排一下
萧山别墅区内,邱泽昀岭坐在清凉的木椅上,望着窗外夜景,身姿欣长舒展,一只胳膊自然而然的搭在椅子扶手上。
夏夜,天空星星点点,他灿若星辰的眼,凝望着星河,他早就习惯寂静,只有江馨月回来萧山别墅的那两日,才体会到人间烟火的他,现在内心又趋于宁静。
他这两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邱泽财团的房地产是他的第一步,因为这块占得邱泽财团将近百分之七十的生意额
邱泽财团因跑马地一事,董事会要有非议,哥哥邱泽昀峰在这个时候非要让他回集团协助打理事务,就是想要让他分担一些来自董事会的压力
可惜,他不傻,邱泽财团的董事会都是他们父亲那时候打江山下来的一些老董事,观念老派又故作言他,胆小又畏首畏尾。
他正在享受这场逐鹿决杀的感觉,他不着急,邱泽财团现在越挣扎越苟延残喘,他越享受。
邱泽昀岭紧闭的双眼,似乎睡着了,却在梦中睡得极其不踏实,额间的细汗,长手长脚在木质摇椅上挥舞了一下,眉目紧锁,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心中,明明清明一片,却忍不住悲切。
他推开一扇玻璃门,浴室的灯光将黑夜照得白昼如雪,他鹿眼紧锁着浴室一角的白色浴缸,那里面早就被血染红了一片,他的母亲躺在那里,手腕上的血痕早已凝固,他嗓音几乎暗哑,哭不出声音来,目光呆滞且没有焦距,他像是在看母亲,又不像是在看母亲。
呼呼呼
邱泽昀岭刹那睁眼,俊雅娴静的面容上,已分不清是泪痕还是汗水。
他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在脸上划过,他望着空无一人的别墅,重重呼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在母亲那自杀的阴影当中,本以为在法国已经被治愈,却没有想到,再次回到了萧山别墅的时候,那记忆却鲜活的在脑海中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却改变不了记忆,若是亲情、爱情都可以当做一张支票,随意存储放空而后烟消云散,该多好。
邱泽昀岭像是游荡在别墅之中的游魂,一身黑色短衣短裤飘到吧台前,伸手从吊着的酒杯隔断中取了一支,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饮尽。
酒液滑过喉间,辛辣的滋味,呛得他咳嗽不已。
夜,如此宁静,他无家可归的灵魂只能沉溺在一杯接着一杯的酒精之中,麻醉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