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泽昀岭在私人医生的帮助下终于转醒,他睁开迷梦的双眼,满是不解的看着眼前床边簇立的人影。
肖恺安、江馨月、还有私人医生。
“我,这是怎么了?”邱泽昀岭虚弱的问着,他已经记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浑身都疼,每个人都面色凝重,他却更加疑惑。
“邱泽先生,你好,您刚刚被人下了要,是我给您打了一针镇静剂,不过您体内的药物应该很快会排除体外,”
陈医生是个私人护理师,他温和的笑容,斯斯文文的坐在他的身侧,再帮他做进一步的身体监测。
“邱泽哥,你还记得今天都见过什么人吗?为什么会突然给我发短信,让我来瑞江酒店?”
江馨月越过肖恺安,蹲在邱泽昀岭的床前,满眼坚信,她相信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邱泽昀岭缓缓地望着他,目光说不出的迟缓,他望着江馨月陷入了思绪之中“我没有给你发过短信,我今天是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他今天十一点多的时候从萧山别墅出发,开车前往市中心的万丽酒店,那边有一个法国的同学要结婚,他收到了请柬。
“可是,我明明收到了你手机传来的短信,就在昨天四五点的时候”
江馨月艰难的呼吸着,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邱泽昀岭的话实在是太重要了,她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没有,昨天一天我都在萧山别墅,没有联系过任何人,只是接听了一个电话,来自法国同学杰斯的电话”
他的声音依旧清澈如水击石般悦耳,他从回忆之中被拉回现实,他想起来了。
他,在婚礼中,似乎与同学们喝了一杯庆祝酒,而后,便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那,你可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或事吗?”
“我实在记不清楚了”
他的声音像是低叹,又有一丝迟疑,他明显疏漏了什么环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差点强了江馨月,我不觉得你有任何前提作为理由,这场阴谋,希望你能帮我一起找到真凶”
肖恺安双手插着口袋,依旧穿着那件宽大松软的男士浴袍,脸臭的不行。
邱泽昀岭一下子撑起身子,他拉过江馨月手背,那些罪行统统写在了她白皙如藕节的手臂上。
“怎么会这样?馨月,你没事吧?”
他的语气之中满是歉意,他拉着馨月的手被肖恺安一把扯开了,目光森冷一瞬不瞬,“她,当然没事,不过,请你以后离我的女人远一些”
肖恺安拉起江馨月朝着门口走去,丝毫不打算给江馨月任何脱手的机会。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肖恺安,你放开我,你还嫌对我伤害的不够吗?”
江馨月不管怎么挣扎捶打始终解不开他紧拉着的手,他们又回到了刚刚肖恺安对她施暴的地方,那凌乱的大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件浅紫色的衣裙套装,齐地长裙外罩一件米白色的七分袖西服外套。
他眼睑向下,没有了刚刚的凌冽,唇角依旧没有任何弧度。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今天要见邱泽昀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现在穿好衣服,跟我回家”
他原本要脱口的那句对不起,却被心中的嫉妒掩盖,一句违心的话,他说的很顺口。
“肖恺安,你混蛋,这一切,我自始至终就想要跟你解释,可是,你有没有相信过我?”她怒吼着,释放着自己的委屈。
“你,也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不是吗?”
肖恺安如野兽般怒吼着,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想要平心静气的跟她沟通,可是,眼前的女人总是很有办法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化为乌有。
“江馨月,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下,当你看到自己妻子不着寸缕的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你会做何感想?恩?难道你不应该暴怒?”
肖恺安负气的坐在床沿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怒吼着语气如翻滚的浪花,他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等着江馨月答复。
她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愤怒、暴躁的男人,那眼睛像是一双漆黑的,漆黑的望不见底的深渊。
“我想要知道你的父母跟我父母当年的破产是否有直接关系,你可以告诉我吗?你不能,可是邱泽昀岭可以帮我”
江馨月强自震惊着,她怒吼着,将埋藏在心底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她揪着胸口的衣摆,仿佛抓住了自己的即将破碎的心脏,那里面一片荒芜。
江馨月哽咽着,泪流满面。
肖恺安慢慢起身,大手快速将她的头扣在胸口,重重叹了口气。
“请你相信我,这件事,真的跟肖家没有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请你给我时间”
肖恺安唇角微弯,露出嘲弄的笑,他也有今天,竟然被一个女人主宰着自己的喜怒。
江馨月奋力从他怀中仰起头,眼眸之中像是镀了一层水银,她只是摇头,哽咽着,不想再看他。
肖恺安俯下头,重重朝她吻了下来。
“对不起”肖恺安艰难的从唇中飘出这么几个字,江馨月眼眶之中倔强的眼泪终于如溪流般倾泻而下,滴在她的手上,也滴在了他的心里。
安静的卧室,突然想起一阵手机铃声,肖恺安放置在一旁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一片雪亮,铃声狂响不停。
肖恺安正吻的热络,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扰,他低声咒骂着,抓起手机。
肖母的电话
肖恺安看了一眼躲进洗手间更衣的江馨月,叹了口气,按了接听键。
“喂!妈,有事吗?”
肖恺安故作悠闲的问候了一声,将双腿交叠在床沿上,等待着母亲的回话。
“湛儿,听说你们都在瑞江酒店?今天的员工全部辞退?又是什么事情,让你动这么大肝火?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肖母一连串的发飙,他不禁蹙了蹙眉,他虽然知道自己的母亲面上说已经放开了集团的经营,实则在幕后垂帘听政,今天这事传的也太快了些。
“妈,这是我的管理策略,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哼!你现在完全被那个女人迷惑了?湛儿,你从来不是这种处事风格的,我作为你的母亲,难道没有权利知晓今天的事情吗?”
肖母言辞激烈,满是不悦,她当然知晓所有事情,她的宝贝女儿第一时间就将事情的始末跟她说了,她按耐着性子,想要听到肖恺安的回复,现在发现
她的儿子肖恺安还是向着那个外人。
“妈,作为企业最高执行官,我想问,我是否有独立面对企业生杀大权的权利?还是您,觉得我不胜任肖氏总裁的身份?否则为什么?您对我的工作裁决这般询问?”
肖恺安面色很难看,他的话一句比一句狠烈,可见他对母亲这种间接插手的态度反感透了。
江馨月一直将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肿得像核桃。
肖恺安的语气很低沉,却很耐人寻味,肖母混迹商场数十年怎么不能听出他语气之中的含沙射影。
“湛儿,母亲并没有干涉你太多的决策,只是你的事既是公司的事情也是家事,难道作为一名母亲,连关心自己孩子权利都没有吗?”
肖母软了软口气,让自己的声音不再这么尖锐,语速轻且柔。
“妈,知道了,我现在暂时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回家再跟你说”
肖恺安看到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快速将眼前的话题解决掉,收了线。
肖母的试探,让肖恺安心中料定,这件事情一定跟妹妹有关
他绝对不会陷害江馨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