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变暗,江馨月独自待在东江湾别墅,肖恺安还没下班,她独自一人站在临窗的位置,没有开灯,也没有动作。
浩瀚的星空,每时每刻都诞生着美。那俏皮的闪烁是对美的最权威的诠释。
她,紧握着玫瑰金色的苹果7,刚刚她收到了来自邱泽昀岭的短信。
‘明天中午12点,在瑞江酒店8120见面,关系到江家,一定准时’
江馨月不敢回电话,因为她也怕别墅的监控录像……
‘我父母的死会跟肖家有关吗?’
她快速点击回复,信息却如同石沉大海,邱泽昀岭没有再回复。
她将短信点击删除
心,很乱。
若是父母自杀真的跟肖家有关,她要如何面对?
江馨月像是一抹游魂,目光空洞而萧索,她的长裙随着走下楼梯的动作,缓慢而柔和的扫过阶梯。
夏季的夜晚,郊外的空旷,让四周的空气之中弥漫着花香和青草香气,沁凉的风吹过她的裙摆,仿佛一下子从盛夏到了秋季一般。
她仰望星空,仔细地寻找,星空低垂、默默无语,星星闪烁、喃喃倾诉。
江馨月想找回儿时的记忆。
儿时的夏夜,她还住在萧山别墅,每到夜晚她跟父母都会在别墅外的凉亭中纳凉,听夏虫低吟,望星空遐思。
邱泽昀岭每到晚上,都会来江家找馨月,两个人仰躺在草坪上,有时候,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只是凝望着深蓝色的天幕,看着星空上演一场华美而壮丽的星之舞会。
仙女、猎户、狮子…纷纷出场,演绎着一个个神秘而古老的故事。
它们晶莹闪烁,笑吟吟地望着你,欲说还休;
那时候,总会觉得它们是活的,是有生命的,它们透明而清澈;星光下,灵魂被洗涤地纯净而空灵,不由地涌起对生命的深深敬畏。
邱泽哥时不时会给她讲述很多稀奇又有趣的故事,若是那时候没有变故,他们会成为恋人。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肖恺安开车回到别墅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浅蓝色长裙的身影在幽暗的青草地上格外显眼,江馨月头枕在双手上,仰望着星空,兀自愣神。
她没有发现他回来。
肖恺安唇角弯弯,步履轻盈的迈着大长腿,一步步靠近她。
她像是黑夜之中开出的幽暗之花,纤细灵动,带着淡淡的忧伤。
肖恺安没有打扰她的思绪,而是轻柔的屈膝而坐,安静的陪着她。
江馨月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身边的黑影,像是一个庞然大物般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
“呀!”她猛然起身,手肘杵着地面上的草地,弯曲着双腿想要起身,只是刚刚她躺着的姿势不对,双腿早就有些麻木了。
肖恺安手疾眼快的将她扶了起来,审视的目光将她打量一番。
敏感、锐利的目光仿佛要透过她的面容,看到她的心中。
“怎么了?为什么躺在这里”
江馨月:“没事,只是觉得,今夜的星空很干净,漂亮,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肖恺安沉吟着放开了江馨月温软暗香的身体,率先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
“是么?进屋吧!”
肖恺安没有理会江馨月,率先提着公文包走进了大厅。
灯火辉煌的客厅,与刚刚的幽静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馨月半眯着双眼,杏眼微微眨巴了几下,来适应屋内的强烈光线。
三米长的水晶灯,将室内的照射的恍若白昼。
肖恺安换了拖鞋,径直上楼冲凉更衣。
安静的一顿饭,江馨月若有心事的草草吃了两口,就上楼了。
黑夜之中,她明显感觉的到肖恺安刻意靠近的温热身体,还有他冷厉的呼吸声,均匀的陪在她的脖颈。
她僵直了身体,刻意躲避着肖恺安的触碰,微凉的指尖一直抠着洁白柔软的床单。
“你要是再往旁边挪的话,恐怕会掉下去”肖恺安凉凉的话语在江馨月的头顶炸开,她不用看就知道黑暗之中,肖恺安的位置离她很近。
“明天我要回舅父家一趟,后天再跟你去公司吧!”
“好!”他像是叹息一般,暗哑的声线在黑暗的屋内响起。
江馨月总是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背着丈夫偷情约会的女人,她有些害怕让肖恺安知道,他知道她要独自去见邱泽昀岭会不会很生气?
天空蒙蒙亮的时候,江馨月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放松下来,她均匀的呼吸才在卧室内响起。
早上,肖恺安早就独自吃过早餐,拿着公文包走出别墅。
他看到馨月熟睡沉静的面容,像是婴儿般白皙剔透的皮肤,光泽且细腻,他不忍心叫醒她,便安排了管家中午前送她去江馨月舅父家
肖恺安一上午都在开例会,十点半的时候,他躺在会议室主桌上的手机,兀自震动起来,他眉头微拢,开会的时候,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
电话,是肖沫寒打来的。
“哥哥~你在哪里啊?”
“我在集团开会,怎么?”
肖恺安鼻息轻轻一叹,冰冷清湛的敲击着桌面,单调且有韵律。
幕僚们纷纷有眼色的鱼贯而出,会议被迫停止了十分钟。
偌大的会议厅,仅剩下肖恺安一人,坐在主席位置上,棱角分明的轮廓满是冰霜。
“哥,你没有在瑞江酒店么?”
肖恺安听着妹妹欲言又止的话,眉头紧锁,眼中寒气逼人。
“我为什么要在哪里?你知道我一向不喜”
肖沫寒果然了解哥哥,就在他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才把吊足胃口的话说了出来。
“嫂子在瑞江酒店,我有朋友见到她进入瑞江酒店呃,以为你们在一起”
轰
肖恺安倏然起身,老板椅被他的惯例踢到很远
肖恺安起伏的情绪 ,目光森冷的挂断了电话。
他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浅灰色西服外套,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那张生人勿进的脸吓得陆续走进会议室的幕僚长们,腿肚子一紧。
“会议结束,各自去忙”
他交代了一句便快速走了。
地下车库,肖恺安按动一下钥匙,车门侧面开启,弯腰钻了进去。
江馨月按动了8120的房间门铃,却发现客房门并没有关上,从缝隙之中透着暗沉微弱的光
她快速推开了房门,深绿色厚重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室内的光,紧靠着一个微弱的壁灯来维持。
邱泽昀岭安静的躺在宽大松软的床上,白色薄被掩盖不住他结实紧致的肌肉,果露在空气之中赤果的双臂随意搭在被褥上,均匀的呼吸,紧闭的睫毛,他像是睡着了一般。
江馨月蹙着眉靠近他,他约她来宾馆,可是他却睡着了?
一切透着诡异
邱泽昀岭的床边散落着白色T恤、浅咖色的休闲西裤
他面色发红,清润俊朗的侧脸上,阖上的眼睛在轻微抖动着。
江馨月一步一步贴近床边,她微凉的手轻轻推了推邱泽昀岭的手臂,他果露在空气之中的手臂像是着火了一般
好烫。
馨月掌心迅速贴上他的额头,依然很热。
“邱泽哥,你怎么了?”
江馨月想要将他扶起,却发现,他赤果着上身,她面上发窘想要将他的身体遮盖上,这时邱泽昀岭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冷凝空洞的望着江馨月。
他的目光空乏没有焦距,馨月被看得有些害怕,刚要起身,却被强劲有力的压在了床上,江馨月一瞬间只觉得胸腔的空气都被他挤干了
邱泽昀岭随即压下的唇,没有焦距的吻雨点般落下,任凭江馨月如何挣扎,他长手长脚分别压着她的手脚,她只有头能移动。
馨月的头来回躲闪,却被邱泽昀岭樱花般的唇吻住了脖颈,疼痛伴随着身体的排斥,馨月哭泣着求饶:“邱泽昀岭,求求你,放开我,你这样我会恨你的”
那男人充耳不闻,只一味的用强。
邱泽昀岭将她的双臂固定在头顶上,一只手开始游走她颤抖的身体,江馨月颤栗着、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她发现她越是哭叫,他越是疯狂。
当她绝望的眼眸像是镀了一层水银般盯着天花板的时候
门被打开了。
肖恺安杀人的目光在漆黑的房间之中,显得格外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