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过往有海棠,其剑入神随其名。
落花斩雨水流过,西剑出鞘东惊亡。
碧媛孑然本无恙,奈何不敌一枝香。
西厢凡尘皆是了,深山野林把话长。”
青丑见此是不免大惊失色,此海棠剑乃是那海棠不离之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面前去旧手中,他青丑不解。
莫老说罢,随即这去旧便取出那炳秀气至极之剑,海棠剑。其剑在那位手中已身经百战,现如今是愈加锋利,白晃晃,能割天。
“莫老,此事为何?此剑怎会出现在此子手中。”青丑忍不住发问。上前一步而见那莫老则是风轻云淡,开口:“此剑说是机缘巧合,你信吗?”青丑听此更是迷糊,认为这莫老在卖关子。“你说来便是,活了百年,何等惊奇之事没听过。”
青丑知晓此剑意义重大,当初得此剑时,那十人可是同在场,答应了那位,十剑斩尽世间宵小登徒子,可如今海棠去了,此剑落入这后辈之手,实在是不得不疑。
莫老见这青丑是面色阴晴不定,便缓缓开口将那李府之事给详尽的叙了一遍。
“那人持此剑还敌不过去旧?”青丑问道。
“不敌,那人不懂剑法,不通武学,也不知其剑从何处而来,否则以去旧的水平是全然敌不过的。”莫老回道。
一旁的去旧心惊,他从不知此剑来历如此之大,当时只觉这剑坚硬受他梨花一枪竟完好无损,便带了身上,谁曾知!
青丑老人仍是难以置信,再不济的人手持海棠怎会不敌这去旧一枪,上前一步来到去旧身前见那手中剑确是海棠无疑。随即稍作一想,便说道:“小子,你将那身后长枪拿出来。”去旧听此也是立马将那梨花枪给提了出来。
青丑一手结果此枪确是眉头大惊,微微颤动,他这一身修为,习武多年,这么重的枪他可闻所未闻。微微回头瞥了一眼拿背枪的少年也是心惊,天生神力,莫不是真是那宝体不成?
“莫老儿,此枪梨花枪?”青丑提枪问道。
“正是!”莫老回道。
“我见此枪不凡,此枪可有来历?”青丑不甘心的咕哝了一句。
“来历倒是不知,只知此枪祖上传下。”莫老淡淡回道。
青丑也未多问,也是知晓这是别人莫家之事,与他无关,而一旁的去旧也是在此也是不便多说,也不知这莫老打的什么主意。
而一旁的去旧听此事是面容大变,这些事他都未曾知晓,这眼前的莫老是何人为何能如此了解。刚想张口询却被一旁的莫老给先了一步:“去旧你一定好奇我究竟是何人,我今日就告诉你。”莫老一字一句回道。
去旧浑身颤栗,在他眼前自己多年来都是一人随着爷爷度过,爹娘更是不知在何方,后爷爷死去,更是孤了一人,莫非这眼前莫老是我何人?
“我确是莫家人不错,具体何人,你目前无需知晓,你只需记住我是你的师傅便可。”莫老上前盯着那去旧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说的极慢,却又那么深刻。去旧不明这莫老何出此言,不过既然如此那一定是有他的理由,不知便不知,总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那天。
“好了,青丑,这些人这些事你也都是知晓了,你那徒儿虽说药丹天赋极强,千万里难寻一,可离了武道,怕日后也是自身难保。我的要求便是你将那阴阳剑法取出,让这去旧与这王猫猫同习,去旧习阳,王猫猫习阴便可。”莫老说道。
青丑听此确是满脸坏笑,小步上前来到那莫老身前,小声说道:“此法甚好,我也是愿,此阴阳剑法你是不知,共三册,其一是相互修习,其二分阴阳,其三可是合阴阳。这...”
莫老听此却是笑了起来:“也是,你考虑的如此周到,那便算了,不习了,就让此威名剑法永诀天地。小辈的事还是让那小辈自己去寻吧。”
“你个老不死的,我也就是说说,如今这两人拜入你我们下,也就是师傅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见那妮子也是含情脉脉,这事就这么定了。”
莫老笑笑没说话。
一旁的去旧和那王猫猫是一脸的不解,为何习武还要如此小声商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也好在这王猫猫现在不知晓,也是未经人事,若是知晓,这少女岂不是羞死了。
“好,那我便取出这阴阳剑法,让你二人习之。”青丑十满年红润的说道。
王猫猫大致是已知晓这阴阳剑法是让她与去旧同时习之,好生欢喜,果然听了这莫老的不错,能习神通还能伴在这去旧身旁,心中暗自笑开了花。
“王猫猫你听着。老夫是习丹道,丹道其中变化无穷,知天时得地利且人和方可大成。自古大成者无不是丹武与器均有染指,再择其一道深入。老夫还要将你好生培养一番,再习那阴阳剑法是稍轻松些,我且为你备药浴,浴七日,七日内且浴且习,日后好处无穷,你随我前去采药。”青丑说道。
“青丑多备些!我这还有两位徒儿。”莫老进一步说道。
“哼。”青丑只应了一声。说罢便是一声长喝:
“闲来!”
随即见那林间是风起云动,鸟兽惊飞,见那林边如那初升幕月般黑层层一大片不容却之的笼罩下来。
此闲是一鹤,遮天蔽日。
王猫猫等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是被那青丑随手携上了闲,借风而去。那山林是万籁俱寂,闲云野鹤,做客人间,她王猫猫乘风起那一刻便心中与那沉痛繁琐的过去说声失陪了。
“师傅,你何时将那灵鹤借给青丑老人了。”阿刁在一旁是面露疑惑道。阿刁骑鹤时是昏迷并不知晓这其中详尽。
“君不见,天地之大,无奇不有,除却柴米油盐,别有一方,你且好生领悟。”莫老叹道。他何尝不知此番是领了这两人踏入了一条恩怨情仇的打杀之中,与那平安集市是一去不复返了。
“阿刁,去旧有那梨花枪与那海棠剑,你可曾想过想要何物?”莫老问道。
“师傅,徒儿并不知也未想过。”阿刁如实回道。
莫老听此,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早前深思熟虑千万遍,却也只有如此,随即入屋内将那青丑炼制的丹药随手抓了一大把入袖内。
“你二人随我来。”莫老令道。
“灵来!”莫老一声大喝。
随即那松间寒露间灵如约而至,雀鸦无声。
三人于鹤上,山林过眼,扶空直上至云深处,阿刁此时是真切的见了师傅神通,心是惊到了喉处,目中无神,呆若木鸡,无以言表。
片刻后灵落地,落于一山峰上,此地遍地是高山,隔江而望又是一座山峰。
“两峰本一体,江流不湍息。
鬼斧巧神工,劈山引山洪。”
莫老立于山峰,风吹灰衣随须飞扬,许久开口道:“昔日,天下共十剑,十剑出一人之手,天下能人而得之,其人名远传,却淡了名利,不提。天下能人而得之,无不是英雄豪杰上门求剑却都是败在了那考验之下,只十人取得。我与那青丑和丁山河早是旧识,山河走的早,此人豪爽至极,一生喜好重剑,走时,将那山河剑放于对面峰顶,纵身跳江,了了这一生。交代与我,后若寻得良人,带此处,取山河剑!”
“阿刁,你可愿取那丁山河之剑!”莫老问道。
阿刁他这一生尽是敬仰豪情壮志之人,羡慕那云淡风轻,不谈名利,一生浪迹,生前为英雄,死后为野鬼,如此,最好。听闻此人后去旧随即便是脱口而出:“好!只是徒儿不知该如何取。”
“江边山峰是悬崖峭壁,碎石林立,石间荆棘密布,能破血肉,割骨,寻常人不可上,有神通之人也不会来此,旁人不知这丁山河葬于何处,天下仅有我与青丑知。你若愿取那山河重剑便从此处跳下,游至对面,攀登而上!其间痛处与艰难非意志如铁之人不可上。”
阿刁听此也是心中一惊,此处距那江水足有三千尺,水下暗流涌动,礁石分布不清,这落下落个不好便是粉身碎骨,撇开这粉身碎骨不谈,那对面山峰间的荆棘密布若是攀上去皮开肉绽怕是跑不了若是不留神再次落江九条命也是去了。可这阿刁也不是常人,说是头脑不灵光也不为过,竟从那眼中惊神化成了热血澎湃之景,眼中大江湍流不止,竟真有了念头。
心想:“俺日后还要与那哥哥闲云野鹤,行侠仗义,浪迹天涯,怎能这般就停滞。”
去旧在一旁是面色不定,转头看向那一旁的莫老。莫老见此也是声道:“徒儿莫慌,既然你愿,那便放心为之,你是我徒,坚持不住,情急之下,言语一声,为师会救你,只是那重剑注定与你无缘。这并非是为师本意,而是丁山河的意思,欲取此剑须过了这关,否则取了也是无用,危害人间。”
阿刁听后:“徒儿这就去。”
说罢就是纵身一跃,没有啰嗦,直接跳下,去旧在一旁也是见了心头一紧,莫老更是没想到话罢此子便是跳了下去,面露惊喜,眼角眉梢挑起。
随即转身看向了去旧:“此时撇开你为他师兄不谈,凭他先前如何待你,此时落崖,且身上有伤,你当如何?”
去就听后回道:“阿刁待我推心置腹,为人正直,是我去旧兄弟。”
莫老没有言语,盯着那下落的阿刁。
去旧会意,随即如出一辙般一跃而下,风呼啸而来,两人皆是跳去。
此时的莫老眼角更是绽放开来,扶须笑言:“山河,你可见,我莫如树今收两位好徒,上天有眼,此仇不久矣,你且安息。”
去旧在上,阿刁在下,阿刁并不知,两人如那飞流直下三千尺般,疾速下落,去旧只觉得那眼前实物恍然看不清,风来云来,越到深涧处水汽越盛。
“往事残阳道寻常,山河一片何人赢?
把酒问剑四荒间,不过疾岚负手降。”
扑通一声,阿刁落入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江水苦,江水黄,阿刁于水下是一阵翻涌,说来也是赶巧,虽说是暗流涌动,确是这峰边是直插水下,并未生暗石,方才在那落下之际确是心有赌的意味,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竭尽一切去拼搏。
露出水面之际已距离那落下之地有了数尺远,又是扑通一声,阿刁不知何事,回头看去,才看见那去旧不知何时也是落下,心想他何时跳下,又是为何?三息后去旧冒出头来,满脸水花,眼神扑朔。
“哥哥,你下来作甚?”水拍浪声不绝于耳,阿刁大声喊道,满眼焦急。
去旧见阿刁并未出危险,也是松了一口气,出声喊道:“此途艰险,哥哥不放心,陪你走一遭。”
那山峰之上的莫老将此听得是一清二楚,满眼期许,那阿刁听此也是一愣,许久没有缓过神来。去旧游到那阿刁身旁拍拍那阿刁肩膀,开口:“走!大河咱们越过去,大山咱们攀过去,能奈我何?”
说罢,阿刁和那去旧便是游了起来,江面风大,方才落水,浑身失重,手脚无力,加上这江面水流激荡,甚是吃力。
两人就如那江上两叶扁舟般,在江中起伏不定,总有江水肆无忌惮的漫过头顶,而那两人也总在那水中露出头来,露头之际均是寻找另一人,生怕是另一人被那江水吞没,没了音讯。
“山河,你好好看看,这二人便在你跳的这片江里。你那郁郁无天日的时光即将拨开云雾。”莫老将一切都是看在眼里。
江面阔百尺,却抵不住这二人的疾拼。许久后,二人缓缓游至那石边,此时那阿刁已是气喘吁吁,满头不知是汗还是江水,或是二者都有。
“哥哥,你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带我取到那山河重剑,就让师傅来接你。”阿刁看向去旧诚恳说道。阿刁不愿这去旧再攀这满是荆棘的悬崖峭壁。
“闲话,我即下水,定也要与你攀山。半途而废是个什么道理。”去旧说道,不容置疑。虽说这阿刁体质强悍可这去旧更是如此,他没理由停下。
短暂在那水中歇息片刻,阿刁便与那去旧纵身一跃,稳稳的盘在那峭壁上的碎石上,虽说碎石却也坚稳,只是不好寻,得寻的好时机,手攀脚踩,这水边更是湿滑,稍有不慎便在落水,至于其上遥遥无边,且有荆棘密布。
烈日中天,二人不如那猿猱一般能在悬崖峭壁上如履平地,此时二人攀的极慢,数个片刻后,二人方才上了五百尺左右,二人并肩上行,这一路来还算平稳,并无大碍。去旧抬头看去,遥遥无标,只有那顶中的烈阳刺的眼中生白花。
又是上了二百尺有余,此时停下并不是为的别的,而是那再往上而去便是荆棘地带,越往上则是越密布,继而再是稀疏。
容不得迟疑,阿刁便向上移去,去旧在身后说道:“阿刁,你慢些,让我先行,你随我后,我手有海棠剑,砍开荆棘你再行!”此时的阿刁已然是满身大汗,古铜皮肤在烈阳下照的是油光发亮,但并未到他极限穷尽处。
阿刁听此后也是停顿了片刻,随即一口否决,开口道:“此地艰险,四手都不可安然,你撇出一手来,更是不能,若是落水,俺定下水寻你,前功尽弃。你在俺身后,俺来开道,俺皮糙肉厚无碍。”
“不必,我就这般与你前行,我也皮糙。”去旧回道。
说罢二人就是再度向上而去,这荆棘不断的划过那阿刁与去旧的衣衫,不多时两人衣衫便被滑破。虽说这荆棘难行,却也是好行,行进起来稳当了许多,那山石荆棘间皆可入手,只是这手几个轮番下来已被刺破划开,血流。
顶着烈日,忍着血流,两人在缓缓的上行,落手处尽是尖刺,入脚处全是荆棘。再皮糙肉厚也抵不住这般糟蹋,可不得不如此。
转眼二人便已到那山间荆棘密布处,也上至了路半,却仍是抬头不见那尽头,那满眼尽是草刺尖针,此时怕是那猿猱也是欲度不可度了。
可只见那阿刁此时已是浑身是丝丝血丝挂在衣上,去旧稍好些,却也是如此。阿刁嘴唇煞白,眼中却始终透露着一股狠劲。随即听那阿刁大喝一声:“上!”于是,硬着头皮便上了,去旧随后贴着头进了那满是荆棘丛中。
撕啦声是不绝于耳,不多时那二人便已是如那煮熟的瓜果被抽丝剥茧般,体无完肤,血迹连连,刺痛感在烈日下更是烧心的疼。
山头的莫老见此更是睁大了双眼,看的一丝不差,眼中夺目的光彩流连。
去旧虽说武道在那阿刁之上,体质也在那阿刁之上,可再见阿刁确是丝毫不妥协,脑中约莫已将那莫老说的支撑不住就言语一声已忘了干净,两人是体内血气翻涌,愈是如此愈迎难而上。
“世有纸醉金迷人,鼓瑟绵绵水翩翩。
天井崖下苦水寒,此般生死君不见。”
两人入魔般,没了心智般,挺头直向上,不问何处,细目再看,哪里是人,宛然血人,浑身伤痕累累,结痂处是屡添新伤,血汗交融,是伤口撒盐。
脚下不停歇,眼见已过了密布处,入眼就是那开阔天空,云彩熠熠生辉。
不好!就在此时,阿刁已然麻木,不料是一个趔趄,脚下没踩稳,碎石滚落,轰然落下,情急之下一手抓住那荆棘,却也是抓不住,眼见落空,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去旧,一息不过刹那间,随手取出那后背梨花枪向下伸去,口中喝骂:“抓住。”阿刁那麻木的眼神瞬间惊醒,急忙的伸出那大手就是抓住那枪头之上的枪柄处,是大气连连,脚下已是千尺奔腾江水,此时落下必死无疑。
去旧单手紧紧扣住那突出山石,骨节处霹雳啪啪作响,随后大喝一声,用尽全力猛一抽回长枪,便硬生生的将那阿刁给提了上来。阿刁稳住身形,冷汗连连。
“稳住,马上就到头了。”去旧单手收起梨花枪轻声说了句,已是累的不轻,喘着虚气。
此一波澜,好在有惊无险,那莫老也是见得真切,却是始终稳住身形,仿似料到会是如此一般。
待到踏上那最后一块山石,两人已是齐齐的攀上了山峰。竭尽全力,去旧与那阿刁全全倒地,大口喘息,那云顶的云彩飘飘那般梦幻。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莫老已骑鹤前来,手中飞出两粒丹药入那二人口中,片刻后,二人只觉浑身暴热无比,气息暴涨,逝去的精力如那潮水般不断的袭来,不多时,便充盈了浑身,那上下的血肉模糊处也是转眼结痂,恢复了起来。
五十息后,二人起身体会着身上异样哑口无言,此是何物?仙丹!
“此乃淬体丹,破而后立,最佳。阿刁你去将那大石移开,里面便是那山河重剑!取来,归你。”莫老指着那前方崖边的一方大石说道。
阿刁此经那淬体丹后,精力又是充盈,上千就是将那两人大小的巨石给移了来,果不其然,下有一空洞,洞内平稳的放着一柄剑,此剑是通体漆黑如墨,硕大无比,提起手来,约莫数百斤,阿刁提过那去旧的梨花枪,山河剑与那梨花枪相比是旗鼓相当,入手沉重。
山河剑一侧有一长条石,上刻:“此剑,山河剑,可开山川,平江海,其中奥妙无穷,丁山河,学艺不精,未能将其发挥重任,望你能使此剑叱咤天地间!合上此地,三磕头,此后莫要来此!”
片息后,阿刁将那大石缓缓归位,随后轰然跪地,尘土飞扬,连磕三个响头,就磕在那石上,见那额头处又有血丝溢出,他不在乎。
莫老上前将取出一支蒹葭,放于石上,轻声开口:
“山河此前常说他这一生如那蒹葭,漂泊颠沛,随风起,随风落。”
随后扶起阿刁,说道:“你二人此时德行太难堪,入江清洗一番。”
去旧:“入江?”
阿刁:“入江?”
两人齐齐出声。
莫老听此也是嘴角一跳,眼中怜惜,开口道:“这次,我送你们下去。”
说罢莫老便招呼那灵鹤向下落去,距江面不足数尺时,去旧与阿刁起身一跃便是下了江,浪花拍打,鹤唳四起,两人水中拍打开来。
只觉得此时,风也轻柔,云也白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