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两人说话的内容有点荒诞滑稽,可从两人发怒的语气来看,煞有其事。如果不是晏烛的记忆错了,那就是这两个人脑子有毛病!
现在应该怎么办?
晏烛看了看门缝里神秘莫测的深蓝色光芒,再看向两侧狭长的走廊。
无论如何,高申用药将她迷倒,带到这种地方来,肯定不正常。就算他能让她发家致富,像别的女生羡慕的那样当上豪门太太,她也想有命消受。
她得立刻逃走!
晏烛选了一个方向,拔腿就跑。
走廊两侧一扇扇门,就像宾馆一样。走道没有岔路,但仿佛是无尽的,看不出外界的光。
脚下的地毯将她的脚步声吸走,让她迅捷的动作悄无声息。
她一直往前跑,跑着跑着,却看见前方的一扇门下又是那道深蓝色的光芒。
咦?鬼打墙?
晏烛心中惶恐,在门口停了停脚步。这扇门里竟然还是高申和那神秘人的声音。
这不科学?
她犹豫一下,将一包纸巾扔在地上作为地标,开始往回跑。
两分钟后。
前方走廊又出现了她的纸巾!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这条走廊没有尽头?难道走廊是循环的圆形吗?那出口在哪里?
晏烛气喘吁吁地停在门口,将纸巾捡起来,疑惑地看向周围。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开了。
门缝里的蓝色神秘光晕消失,高申从里迈步而出。
他穿着居家吊带裤,双手插在衣兜里,见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很惊讶:“小烛子居然醒了?在做什么?”
“我不知怎么睡着了,正在做运动。”晏烛决定装傻,故意不提车里发生的事,问,“我听见你和一个人在说话,可说得都是我听不懂的东西。烛龙是谁,你们要怎么让她消失?”
这件事她得问清楚。
她想听高申怎么来解释她听到的话。
当然,无论他怎么解释,晏烛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她只是得故作相信,然后趁机逃走。
然而,高申并没有解释。
他用淡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晏烛的眼睛,嘴角扬起,噙着坏笑:“你在装傻?”
“我没有!”晏烛握住拳头,后退一步,大感不妙。
下一刻,高申就抓起了她的手腕,想将她拖入房间中。
“放开我!”晏烛咬他,没咬到,被他束缚在怀中。
这个姿势……
好像在梦境中,谁也这么抱过她。
可当时,那个人给了自己无比的安全感。
而现在,同样是用这样的姿势拥抱他,高申却带给她无尽的恐惧。
“我给你下的药至少得持续十个小时,可你不到三个小时就醒了。是你的体质异于常人,还是你已经有所防备?”高申抱着她,将她推回刚才躺着的那间屋子里,顺手关上门。
门被自动反锁,咔嚓一声,声音很响。
他拖着晏烛来到床边,将她往床里一扔。
“你要做什么?!”晏烛惊呼。
“让你乖乖听话。”高申欺身而上,双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上。
晏烛动弹不得,呼吸急促,皱眉问:“你连我这样的也要?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
高申俯视着她:“我说过,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宴会晚上才开始,你现在醒来,我还得给你找东西吃。呵……不过,你身材不好,还是饿得瘦一点,不然那件礼服穿得也不好看。”
他的气息随着话语喷吐在晏烛的脸上。
“我不想去宴会,我要走了。你放开我……”晏烛说。
“这不可能。你是我请来的客人,现在就走了,那我多没面子?”高申交换双手,单手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想将T恤撕破。
刺啦一声。
并不是衣服撕破的声音,而像是什么东西被烙铁烫了。
下一秒,高申就像被烫到一样,从床上跳开,捧着手掌在地上打滚:“啊啊啊!THE-SON-OF-BITCH!WHAT-THE-HELL?!WHY-DO-YOU-HAVE-THE-FUCKING-CROSS?!”
十字架……
白冕给的十字架竟然能有这种威力?!
高申躺在地上哀嚎不止,晏烛不想恋战。走廊里那么多门实在无法找到出口,她见到房间的窗户开着,外面可以看见阳光和草坪,便提起脚边的书包,拽着在外飞舞的窗帘,从窗口滑了下去。
幸好这只是二楼!
晏烛摔在地上打了个滚,借着翻滚的力量化掉冲击力。
“回来!”高申站在阳台上吼了一声,“你以为你这么逃了,我会找不到你吗?!”
晏烛充耳不闻,背着书包,往花园外跑。
外面都是草坪。
远处可以看见沥青路面,偶尔有车来来往往。
她离开别墅后不敢冒险停留,使劲往前跑。可如果高申开法拉利找她,岂不是分分钟就能被逮回去?
就在此时,一辆回市区的出粗车在她面前停下。
路人司机摇下车窗:“小姑娘,是你叫的车?”
晏烛当然没有叫车。出租车太奢侈,她可坐不起。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不管是谁打的车,她都先借来用用。
反正别人还可以再打车,但她如果被高申抓到,小命休矣。
“对,就是我。”晏烛惊魂未定地上车,“司机先生,麻烦送我回市区。”
“知道啊,叫车的时候不是写了地址了吗?市中心的人民广场2号门。”
“……?”
这么巧?
是运气?
一个小时候,从市郊别墅回到市中心,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晏烛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机,手机上没有高申的电话骚扰,也不知道是放弃了她,还是打算下次再来堵她。
反正像高申这样的人,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了。
到市中心后,晏烛换车回到学校,精疲力尽地躺在宿舍的床上。
幸好有白冕老师的十字架……
但是,高申说给她下药足够迷倒十个小时,而她三个小时就醒了。这又是为什么?
与此同时。
步行街占卜屋。
“阿嚏,奇怪了。明明喝了药,怎么一点作用都没有?”风不玄不小心感冒了,捧着杯子披着杯子窝在软塌里。
李铁杉捏着一块桌布,正在往上绣花:“是药三分毒听过没?”
风不玄嫌弃,鼻子嗡嗡的:“和我说的话有关吗?”
李铁杉用息事宁人的语气:“你提前吃了人家给女朋友准备的万能解毒丹,当然现在吃什么都没用了。多喝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