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向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已经错了,就别一错再错!还有李阿姨,你的女儿明明很好,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她,你已经被自己的欲望冲昏头脑了,赶紧清醒过来吧。”我正色道。
李阿姨显然是十分不待见我的这番话,她的牙齿迅速变成了獠牙,女人声和男人声互相参杂在一起,恶狠狠地说道:“我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为难我!张铁柱,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既然不愿意借出刀子,那就去死吧!”
她的脚步凌乱而快速地向我冲过来,眼看就要把我撕个粉碎,只是离村子还有着一段距离,所以我们之间的争执并没有一个村民注意到。
“李阿姨,吴向海,我敬你们两个人是我的长辈,所以一直都保持着尊敬,但你们要惹到我的头上来,我也不会心软的,今天我张铁柱,茅山派三十六代传人一青道人唯一的弟子就要斩除妖魔,替!天!行!道!”
我咬破手指间,踏着七星步法飞出一张符,嘴里厉声吼出了镇鬼咒,精准地把符贴在了这个半人半鬼的东西的额头,她被我逼的停在了原地。
两秒钟之后,符掉了,随风飘落在了地上,她眨了眨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额角的冷汗滴答着,跟符纸上的那只黑猫警长四目相对,心里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该死的蛇妖,把我的符纸变成了卡通形象也特么的不变回来,这是要害死谁啊?
“哈哈哈!茅山什么什么哈哈哈!”她仰天大笑,露出一口獠牙,随即目露凶光,一步步向我走来,“那本来就是我的刀子,给我给我!”
我一步步后退,最后居然被一个小石头给绊倒在了地上。
要不把刀子给他?不行!这把带着怨气的刀子会祸害一整个村的村民!哪怕是要我死,我也不能给她。
忽然,我看见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只晃动着的黑尾巴,该不会是尸猫又出现了吧?蛇妖和李阿姨就已经让我很疼痛了,这些邪物真是扎堆着来。
“你们完蛋了,喵!”她身后那只猫忽然站立起来,掏出一把手枪义正言辞地说道,声音就跟动画片里的一摸一样。
我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黑猫警长还真的出现的,我的偶像啊!
“加油!黑猫警长!”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去死吧!”李阿姨忽然暴怒,一下子就打掉了它爪子里握着的枪,枪在河水里溅起一阵水花,黑猫警长一愣,然后居然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跟着跑走了。
空气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尴尬,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救命啊!”我撒丫子向村子的方向直奔而去。
作为一青道人唯一弟子,这样做好像太丢人了一些,但是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再不跑,只有死路一条,幸好我还有一张顺风符,李阿姨用尽全力也只不过在我后面几十米的距离而已,我还算是安全。
猛然间,我想到了,她为什么这么执着地一定要这把刀子不可呢?
从怀里拿出那把被我体温捂热了的刀子,刀柄上画着奇怪的符号,三颗星星围绕着一个圆圈,下面还有“三星教派”四个字,写的古色古香的,不过除了这个符号以外,刀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对了我记得这把刀子之前一直都在那个双头人的手上,既然吴向海是用这把刀子杀了女儿的,刀子应该在吴向海手上才对,为什么会被双头人拿着,而且,吴向海在被黑爷带走时特地指了指这把刀子又是什么意思?吴向海,双头人,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才对。
没出三分钟,我已经快要冲出村子了,不知道顺风符还能够维持多久,我已经开始觉得有些反胃了,而身后的李阿姨已经开启了开挂模式,双脚腾空于地面一个劲儿向前飘,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件血红的衣服,在大风里飘荡着,十分诡异。
我顶着秋风,只求能一直维持这种状态,直到把李阿姨带去我师父的道观,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村头处,一个人头忽然向我冲来,我连忙躲开,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棵大树上,眼冒金星地晕倒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绑在李阿姨的家里了,那把刀子在李阿姨的手中就像是珍宝一样,她翻来覆去地看着。
刚才向我冲来的头颅就摆在她的身边,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她的女儿的头颅,也许是刀不够利,脖子上的伤痕很是粗糙。
“李阿姨,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看着那颗头颅上稚气的五官,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不是李阿姨,我是吴向海。”她笑了笑,满嘴都是鲜血,连牙齿都被染红了。
“黑爷迟早都会找你的,你就算一时逃出来了又怎么样?而且你死后还在做这样缺德的事情,只会让你被判刑判的更重。”
“你懂得什么?当初是我隔壁三婶为了陷害我,故意整天在我跟前说,喝了女儿头颅煮的汤,就能生儿子,还特地从哪里弄来了这把刀,说是大师开光过的,用它杀人不会疼,死者死后也能另寻好人家,我杀女儿,是她怂恿的,她还干过很多坏事,可她用冥币买通了地府鬼差,竟然可以不用受处罚,我不甘心!我就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去死。”他愤愤不平道。
这事我还有印象,普通人死后都是由牛头马面领着下地府的,而生前做过较多善事或者较多恶事的人通常由黑白无常领下去,当初双头人是在牛头马面那里登记的,应该是走一般流程去投胎的,而被黑无常领去的吴向海则要下地狱。
“这”我哑口无言。
“去死吧你!”李阿姨,不,是吴向海,举起了那把刀直直刺入了我的胸口。
“噗嗤”一声,刀子扎进了我的心脏里,又快又狠,他微微转动手腕,刀锋在心脏里转了一个方向,过了几秒钟,一阵绞痛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