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人指甲暴涨,朝我冲来,眼看着就要划破我的喉咙,我一剑削去他的指甲,指甲断裂处喷出浓稠的黑血,他痛的在地上打滚,我的剑尖往他旁边一勾,土地立刻裂开了一道深深的沟,他滚了进去,我掐诀念咒道:“急急如律令,关!”
土地自动合上,里面一阵烟雾升腾出来,过后又重新变得安静。
白鸟正在对付另外几个人,他的羽毛看似柔软,但是灌注进真气之后,就好比凌厉的匕首,没几下就把他们给解决了。
现在就剩下了那一家三口,最勇猛的是这家男主人,他一点儿也不怕死似的,飞针一般的东西往我身上要害处射过来,都被我给挡下了,偶尔几个没挡下的也都因真气而偏斜,顶多只是让我受了一点擦伤,而我一剑斩出,他们全都身形凋零,变得半透明起来了。
我走到他们面前,刚举起剑,只见孩子虚弱道:“别伤害我爸爸妈妈,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了,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我们全都是被骗了的,等到我们发觉自己被骗,已经不能回头了”
别听信他的话!邪教里没有几个好东西!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该死的,听了这句话,我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了,好像有一根钢针钉进了我的手肘,让我的手无法自由活动了一样。
白鸟处理完了他周围的人,见我还在磨蹭,几根羽毛飞过来,想要帮我的忙,我想也没想,用剑挡开了。
刚硬的羽毛跟剑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白鸟问道:“怎么了?”
“等一下,我有些话想要问他们。”我说。
我咬着牙放下了剑,手心轻轻拂过了孩子的额头,瞬间,他生前所有有关于三星教派的记忆全都出现了。
那是一个春天,他跟村里的几个孩子在玩儿花朵,比谁采的更漂亮,村外忽然来了几个生面孔,说要找村长。
他们知道村长在哪儿,就告诉了他们,当晚吃饭时,他们听到无数吵闹声和尖叫声、大笑声,把野猫发情的声音都盖了过去,想去外面看看热闹,却被家长给拦下了。
第二天,村长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村头的神像也被改换了。
“以前的村长呢?他怎么连人影都没有了啊?”他天真的问爸爸。
“别乱问!”爸爸板着脸说。
这个新上任的村长特别推崇三星教派,还说那几个生面孔就是他们教派之中的神,跟佛菩萨处于相同的地位。
有天,“神”召开了一个会议,说再过二十年,这里就会出现大灾难,超过一半的人都会死,叫大家变卖一切家产来好好供奉他们,给他们磕头,只要是诚心诚意的,就可以取得三星教派正式成员的资格,逃避死亡,添福添寿,甚至是长生不老,要是质疑他们,就会早早死去,而且死相怪异。
口说无凭,他说自己是神就是神了?大家都不太愿意相信,碍于新村长的面子,他们没有公然跳出来指责,不过嘛,也不是很上心,反正台上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
“现在有人愿意加入三星教吗?”新村长在“神”发言完毕之后问道。
台下没几个人响应,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等着别人发言,各自心里想着,自己赚的钱还不够一家老小吃饭呢,哪里还有钱来拜这等来历不明的神?
“神”看见大家提不起什么兴趣,面不改色,新村长却因为遭遇了冷场觉得有些难堪,于是对大家说道:“有人想知道原先的村长去了哪里吗?”
大家一片默然,新村长笑了笑,叫自己的手下抬上了一个箱子,打开箱子之后,里面赫然就是旧村长,他的四肢好像都被折断了,很怪异的扭曲着,好像在迎合着这个箱子的形状,脖子一百八十度的向后转,脑袋上一块头盖骨不翼而飞,里面露出白花花的大脑,脑回路清晰可见。
一只老鼠在里面津津有味地啃着,见了人也没有躲避,也许是老鼠在里面乱动的缘故,脑袋“啪嗒”一声向后垂了下来,大家终于看见了他的正脸——眉毛高高上挑,嘴角下垂,说不出是笑还是哭,反正就是一种极为夸张、并且令人终生难忘的表情。
大家被吓得连跑都跑不动了,两条腿跟灌上了水泥一样,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这位村长是因为想要赶走几位神明,才遭到这样的惩罚的,说实话,我也很觉得痛心啊!”新村长冷冷说道。
“没事,用我的神力,可以让他复活,只要他愿意向我忏悔。”
于是,“神”在光天化日之下施展起了“神力”,箱子里的人跟充上了气一样,渐渐恢复了人的形状,不到三分钟,就已经跟之前没有任何差别了,面色好像还更加红润了,他虔诚地跪在“神”脚下忏悔,说甘愿做他身边的一条狗,只求“神”能原谅他。
旧村长观念守旧,根本不信这些东西,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是害人的,还想要把村口的神像给毁了,只是村民跟他大吵了一架,才把神像保留下来的,他平时经过那儿的时候还老是在神像上面吐口水,可是现在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大家都有些动摇了。
不管他是哪里来的神,拥有着让死人复活这样神奇的本事,肯定都不会差劲到哪里去吧?
就这样,大家慢慢地全都信了三星教派,唯有一户人家不相信的,第二天也都死于非命了,过了几个月,他们便说,要培养一批阴兵,噩梦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那是已经是深秋了,家家户户都因为虔诚信奉三星教派得到了不少的好处,没老婆的,“神”给他好几个美女,让他夜夜都能享受温软的怀抱,家里没钱的,“神”给他钱和珠宝,没有子女的,“神”也能给其子女,要男有男,要女有女,而且不需要怀胎十月,只要两个月就能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