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我看他现在的脸色,可能活不过这个月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这个做老爹的都有些惭愧了。”
“没事的,金官说了,这个月每家只要死一个人就达标了,你也不用太气馁,先煮个饭再说吧。”
他们把孩子扶上床铺,谈话之间竟然有些兴奋的语气,一只虱子从男人的脖子上跳了下来,夸耀似的对我说道:“怎么样?我速度够快吧?马上就帮你把救兵找来了。”
“速度倒是挺快的,可是…这对夫妻看到自己孩子就快要死了,怎么还有点高兴呢?他们脑子有问题?”
“我刚才偷听了一下,好像是金官正在招募阴兵,所以希望这个村子所有的人都能够参加,尤其是年轻人,说如果他们为了三星教派牺牲的话,可以得到很多好处,如果不愿意,甚至是阻止别人参加,说三星教派的坏话等等,死后会受到无尽的折磨。”
“那直接把他们杀了不就好了吗?”
“傻啊你,如果用谋杀的方式,很快就会被地府那边知道的,谋杀的灵魂中带着怨气,无法被作为阴兵,灵魂也会被黑白无常勾走,说不定还会去阎罗王那边告上一状,他们就一点好处都捞不着了,所以必须要让他们跟鬼魂呆在一起,慢慢的把他们身上的阳气损耗掉,让他们越来越厌恶自己活人的身份,喜欢过鬼的日子,再让鬼魂把他们直接拖入鬼道,这样就钻了地府的空子。”
“这是什么鬼方法,真是卑鄙!”我说。
做完之后,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地府跟三星教派之间真的是对立的吗?
以前阎君明明说过,无边地狱之中的魔王是他的弟弟,我还一直怀疑地府方面包庇三星教派来着。
“没办法,人就是无法经受住诱惑啊,幸好这两个年轻人身上还是有些阳气的,能够制服得了鬼魂,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走吧。”他说。
“就这样走吗?这个小孩子…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死去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算你真的有心想要帮助他们,也要先保住自己的安全。”他说。
“这么说倒是也有些道理。”我说。
由于我们两个人是用心灵感应的方式说话的,除了我们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听得见我们说什么。
重新化成一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猫咪,我想往窗户缝偷偷溜走,却被鬼魂阻拦了下来。
“别走啊,祭司不去看看我们的会议吗?现在村长和三星教派派来的监察人员等等正在村里的地下室内商讨着如何让全村人快速死亡,并且逃过地府追查的的方法,您的职务一定比监察人员还要高,求您去看一看,给点建议,如果觉得我们的方法可行,还请在其他祭司面前帮我们多美言两句。”长发鬼尖声尖气的说道。
“这个…这个就不必了,我今天只是想要来偷偷的看一下你们有没有懈怠,没想到会被你们发现,我向来很低调的,不喜欢出风头,这里有监察人员就好了。
对了…嗯…那什么的,奉…教王的命令,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全村十二岁以下少年不必死了,请你们相互转告,如果全村都死了,地府方面恐怕也会追查具体原因的,虽然土地公公庙宇毁了,日游神,夜游神两位还在到处巡视,而且阴阳二气如果不平衡,也会导致一些自然灾难。”我尽量装出祭司的样子说道。
长发鬼很恭敬地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也不好意思再麻烦您,您刚才说的我全都记下了,另外想托您问问教王…就是…如果这件事情办妥了,我是不是也能分得一些功劳,求个一官半职,让我能有更广阔的平台为教王效力。
不管教王如何回答,只要您愿意告诉我一声,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一次不知道您会来,所以也没准备什么东西,下次一定准备上好酒好菜和美女,恭迎您的大驾。”
他这样恭敬又诚恳,我都有些飘飘然起来了,做邪教的祭司比做我师父的徒弟还要好啊,顶着道士的名义,我也只能换来一句“小师父”,大多数的时间还得睡在茅草房里,跟蜘蛛蟑螂什么的聊聊天,一日三餐也都是些粗茶淡饭,别说什么美女好菜了,能过点安生的日子都不太容易。
出了门,我们当然是没有立刻走,四处寻找他刚才所说的地下室。
“你说,开会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面开,好端端的要跑到地下室里去?”白鸟说。
“大概是地下室的阴气比较重一些吧…你看那个人跟鬼像不像?”我说。
有一个人从我们后面走过,他没有走在大路的正中间,而是走在路边的杂草堆里,缩着身子,行走速度非常快,尽管他的身子没有舒展开来,不过我也能看出来,他的身形十分高大。
他全身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还戴着一副特大号的墨镜,给人的感觉像是个见不得阳光的小偷,喘息声很重,好像是感冒了,身上阳气微弱。
“你猜这个人是去赶着开会的吗?”
“跟着他走,先碰碰运气再说吧。”我说。
我们只是随便赌一赌的,居然还赌对了,他匆匆忙忙地走进了一间不太起眼的屋子,那间屋子的地板上铺着一张很大的地毯,他掀开地毯之后,拉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那块地砖,然后慢慢的走了进去,我们也想要进去,只怕会被发现,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下去之后,又把地砖给合上了,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来了,带着一个大号的木箱,上面有个圆形的小孔,大概只比女人的拳头大一点。
真是天助我也!我把身子缩小了一些,从那个洞里钻了进去。
“你是谁?”黑暗里有个声音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是一只猫啊。”我说。
我看见它是一只老蛇。
“猫怎么会讲人话?”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跟我主人特地学习过的,你不还是蛇吗?你也会说人话。”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