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就这样死了,她的蛊虫自然也没有了主人,我们花费了些时间,用我们茅山派的法术解开了蛊虫和男子之间的联系,又一再告诉男子,以后别再做杀害生灵的事情了,他连声答应了下来,还请我们吃了顿大餐。
本以为在这里可以多呆一些日子,只因为这次死的又是三星教派的人,我们只能又换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落脚。
几年之后,我还有听到他的消息,说是有了一对龙凤胎,很健康讨喜的那种,至于他的“竞争对手”,已经变成了他的合作伙伴,两个人联手成立了当地最大的一家当铺,生意比以前还要更好,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我还是来说说眼前的事情吧。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村子也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每月的初一十五,总是会有一户人家的鸡鸭莫名失踪,倘若是足够幸运,能够找到,也就只剩下冰凉的尸体了。
他下手是没有任何规矩的,往往是随机作案,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是什么野兽从山上跑下来偷吃,可是在加强了防护措施,布上了捕鼠器之后,还是那么的准时,一到固定日子,鸡鸭就会少。
这段时间更是不得了了,一个月里总有二十天左右,鸡鸭会减少,连尸体都找不到,大家又惊又怕,觉得可能是僵尸出现了,不然怎么胃口一下子增大了这么多,我们一来这里,他们就把我们奉为“半仙”,叫我们一定要把这事情查个清楚。
我们在村里看了看,没有发现僵尸的气息,僵尸是聚集了天地灵气的异类生物,虽然来无影去无踪,可要是他真的在这里呆过,气息还是会有的,不可能一点儿都没有,所以我想,也许这个村子里有作案手法很高明的小偷。
“师父,你怎么想的啊?”我问。
“僵尸是不太可能,有可能是鬼,我感觉到了很淡的气息。”师父说。
我努力嗅了嗅,空气中好像还真存在一点儿若有若无的鬼魂的气息,不过这气太淡了,恐怕难以进行追踪。
正在讨论着,我们听见某户人家的院子里传出了聊天声,也是在讨论这个事件的。
“我觉得有可能是专门吃肉的妖怪,你看现在他的胃口越来越大,连人都吃了。”
“别说的那么恐怖,哪里有人被吃了?明明都是牲口好不好。”
“我说的是陈家的女儿啊,她前一段时间还在的,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了?一定是被吃了,姓陈的不敢声张。”
“胡说,陈家女儿应该是去省城了才对。”
这时,一个高瘦的男人从他们院子门口经过,听到他们在说话,就很不耐烦的说道:“一天到晚就喜欢瞎扯淡!我女儿是去省城照顾奶奶了,别屁大点事都往僵尸身上扯。”
“小陈别生气嘛,我们也就只是随便说说的,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聊其他的”院子里的人见他不太高兴,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过去了。
我跟师父相视一笑,看来线索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那个被称作是小陈的人分明就是在狡辩,因为他身上就带着那股鬼气,他一定跟那个鬼魂有过某种方式的接触。
等他走回了家里,我们已经提前在他家饭厅坐了下来,果然,这里的妖气也很重,跟外面那种若有若无的妖气相差太多了。
他一见我们在这里,变了脸色,转身就想要跑。
“站住。”师父把饭桌上的茶杯里的水泼在了地上,那块水迹一下子就变成了粘性极强的胶水,粘住了他的脚。
“你们这是干嘛呀?”他一边试图把脚抬起来,一边说道。
不用说了,这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为什么见到了我们,不想着轰我们走,反而想要自己逃走呢?
“是不是你在村子里到处偷吃?”师父问的很直接。
“没有啊,我自己家又不差钱,去偷那些东西干嘛?”
他家要是看起来像个家,我也就勉强相信这句话了,可他家真可谓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哪里来的“不差钱”?
“说实话,不然你就这样一直呆在原地别动。”师父说道。
“我都说了这事儿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怎么就不信呢?欺负我们穷苦人家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真的去找始作俑者啊。”他生气道。
师父走到了他身边,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似笑非笑道:“你说这话是真的吗?”
“当然当然是真的。”他有点儿结巴的说。
师父得到了这个回答,没再追问,而是伸了个懒腰,走向了后门说道:“不知道你家里都有些什么好东西呢?让我看看先。”
就在师父的手搭上了后门门把手的时候,他咬着牙齿说道:“别去那里!”
“叔叔啊,你也看见了,因为鸡鸭每每减少,村子里人心惶惶的,你既然有线索,这么藏着掖着干嘛呢?难道你就甘愿看大家这样下去吗?”我说道。
他好几次张开了嘴,都把话活生生地咽了回去,眼中噙着泪。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妖精一定就在你的身边,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你的女儿吧。”师父说道。
“不!不是我女儿,是我的准女婿”他很艰难地说。
谈话都进行到了这个份上,师父也不故意粘着他了,放开了他的脚,大家坐下来好好的说。
原来,事情发生在一年前,他女儿刚十九岁,她母亲去世之后,他没再另娶,父女两就这样相依相伴着生活,一年前的盛夏之夜,他在睡梦中听见了锣鼓声,鞭炮声,敲敲打打的,好不热闹,还有一个红衣的媒婆领着一个俊俏小生来敲门,说要为他女儿介绍婚事。
因为是在梦里嘛,他稀里糊涂,竟然真把女儿叫出来见了面,大家定了亲,直接给了礼钱,将女儿用八抬大轿抬走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还觉得有点好笑,可是谁曾想,就从那天晚上开始,女儿就变了,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叽里咕噜的说话,一说就是一整晚,白天什么也不吃,非要喝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