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所以故意派了几个人在那里守着?”师父问。
“当然不是这样的,这几个人只是碰巧路过而已。”他眼睛不眨一下的说道。
不过,我要是真信了他的话,那才叫做有鬼,几个青年人会故意在大冬天的半夜,成群桥上在桥上站着,而且一声不吭的,也不开手电筒,直到我们来了才突然打开手电筒往我们身上照?除非他们有病。
“跟我介绍介绍你们道家的这些法器可好?也让我们这些无知的人开开眼。”他又说。
师父沉默无语,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个人好像已经把我们当成了来路不明的危险分子,无论我们说什么,他怕是都不会相信了。
“不想说话吗?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强逼你们的,小张啊,你可以出来了。”他对着一扇紧闭的房门高声说道。
门开了,招待所老板娘的女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镇长,他们两个人是在昨晚就入住我们招待所的,而且一住进去他们就向我们打听你,我看他们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很可疑,早就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了,所以今天晚上他们一出门,我就赶紧通知你们,这条桥是通往省城的重要通道,要是真让他们破坏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她说道。
靠!亏我还一直觉得她是个好人,原来就是她通风报信的啊,我非常含蓄的瞪了她一眼,但是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脸上还充满着兴奋,估计是在期待着得到什么奖励吧。
“好了,由于你们两个人的动机不明,所以你们的这些东西我要暂时收起来,等到什么时候查明了情况,确定了不存在什么危险因素,我再还给你们。”他说。
“不用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这些东西就当是送给你们了,算我们自认倒霉,铁柱,我们走,到别的地方去算了。”师父冷着脸说道。
“想走?没这么容易!像你们这种人,不把你们查个水落石出,我是不会让你们再去其他地方的。”他说道。
几个壮汉非常默契的把我们师徒二人的手脚捆了起来,带进了刚才她呆的的那间房间,那里面除了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以外什么都没有。
师父很随性的样子,任由他们押,我却不服气,挣扎了几下没捞着什么好处,倒是被多踹了几脚。
推进了房间之后,他们把门给带上了。
“好了好了,任务完成了,我们吃饭去吧,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啊,都得给我醉倒了才能回家。”
“好死不死的,搞什么封建迷信,不知道我们这个地区的人最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吗?哼…”
“小张你别着急着走啊,跟我们一起去呗,我们又不会把你给吃了的。”
“你们这些臭男人的话我才不信呢。”
“怎么又变成臭男人了?你闻闻我身上,刚洗过的澡,再说了,我们要是真把你吃了,还不也是去光顾你们家的生意吗?”
“哈哈哈……”
我听见他们在外面欢快地聊着天,心里真是快要气炸了,分明是为了他们好,他们居然还这样对我们!
在看师父,他被捆着手脚,坐在床沿上,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你怎么跟个怂包一样,半天都不说话。”我说道。
“我还能说些什么好呢?早知道就不该多管这份闲事。”师父说。
他念了一句什么咒语,手上的绳子瞬间松了,然后不紧不慢地脱了下来,顺便把我身上的也解了,偷偷走了土地下面的通道,溜回招待所里拿了行李,再一次往桥那里走去,因为用了隐身法,他们并没有看见我们。
桥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裂痕,但是我用天眼可以看见,因为失去了童男童女庇佑的关系,原本的阴桥没有了,鬼魂也只能往桥上通过,那些鬼魂的身子冰冰的,跟冰块一样悬浮在半空中,我刻意绕着他们,他们也在刻意躲避着我,其实鬼的胆子是很小的。
现在夜深人静,当然是避的开的,可如果是没有天眼的人呢?一不小心就会跟鬼魂撞个正着,我想,我们走了之后,这里一定会发生很多诡异的事情,想到这里,我也有点担忧,不过这里的“主人家”不让我们乱动,我们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
走出了很久之后,我们褪下了隐身术,只见这条路越来越小,路上的杂草丛生,末端连接着一条很宽阔平坦的大路,应该就是通往省城那里的了。
师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问到:“铁柱,你说我们到底该不该回去啊?”
“回去做什么,那里的人又不欢迎我们,幸好我们两个还是有法术的,要是没有的话,今晚都别想从那里面出来了。”
“可是我总感觉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好像就是来寻找我们的。”
“怎么可能,他们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总是不太安心啊要不在这里多等等算了。”
“不是吧,都快要冻死了,还要在这里等着,我只想找一个地方落脚。”
不是我娇气,本来就是寒冬腊月的,半夜里没有太阳,阴气重到了极点,山里的风丝毫没有被枯木阻挡住脚步,一阵一阵的吹到我身上来,我身上只有那件好心人送给我的棉衣,里面什么都没穿,走了半天才终于热起来了一点,要是在这里呆着,人都会冻成冰棍的。
“说的也对,我们还是继续走吧。”师父看我不大情愿,于是说道。
一道手电筒之光非常突兀地在我脚边划过,因为四周没有任何光亮,那一点光亮格外的明显,这是我也感觉到了有活人接近,而他们也已经看到了我们,快速地朝着我们跑过来,正是刚才抓我们的几个壮汉,他们身上都带着一些酒气,但是神情却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额角带着丝丝冷汗,嘴唇发白。